真的邪性啊!
「進城!」吳珞放下車簾。
唐軍就是偷襲,走了就走了。
故而城中如今就顧著救火救人,城頭數百軍士背對城外,正在指點那些軍士救火。
馬車緩緩而來。
「怎地有馬蹄聲?」一個護衛的騎兵說道。
城頭有軍士也聽到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
數十騎正朝著這邊疾馳。
數十騎……
「娘的,是祥穩派人回來了吧!」
這數十騎穿著北遼軍的甲衣,一路到了城門前,為首的軍士罵道:「狗曰的,就沒人來迎接一下郎君?」
城門外有軍士惱火的道:「你家郎君是誰?也值當我等迎接!」
城門外,楊玄說道:「太熱了!」
車輪聲碾壓地面的聲音傳來,就像是一個老人在蹣跚而行……一輛馬車停在了楊玄的身側。
好聽的聲音傳來,「耶娘定然覺著這場災禍是我帶來的,那么,我回來作甚?」
這人,有毛病……楊玄看了一眼馬車,很奢華,「哎!那要不,跟著我回去?」
「無理!」隨行的軍士按著刀柄喝道。
「無需與庸人爭執。」車簾掀開,一張白皙的嫩臉探出來,看向城中。
遠方,三千騎兵正在緩緩接近。
這女人有些傲氣……楊玄有些好奇的看著吳珞,「你這是走親戚?」
數十騎擋住了城門軍士看向遠方的視線。
前面,老賊正在和一個軍士爭執,拖延時間,好讓後續的騎兵盡可能的接近這里。
「雖說被男人搭訕對於我而言不是什么稀奇事,可如你這般厚顏無恥的倒也少見!」
吳珞此刻心情絕望,說話也不禁刻薄了些。
她抬起頭看了一眼。
呀!
好像,很俊美的一個年輕人!
「你是誰?」吳珞冷著臉。
「楊玄。」
「名字不錯,卻齷齪!」吳珞守寡一年,在婆家不說被磋磨,也飽受冷臉,人也蓄積了不少怒火。此刻到了家門前,卻擔心父母家人給自己冷眼,一時間,只覺得天地之大,無自己容身之地。
「楊玄?」她突然一怔,「怎地和長陵公主的那個人一個名?」
「興許是同名。」楊玄聽到了馬蹄聲,知曉瞞不住了。
「別進城!」楊玄拔刀。
「為何?」吳珞冷笑:「難道金山城還得聽你的?」
「是啊!至少今日如此!」
城頭,有軍士聽到馬蹄聲,回頭看去。
烏壓壓一片騎兵。
「敵襲!」
金山城屬於縱深處,敵軍要來突襲,必須經過建水城。大批人馬很難避開建水城的斥候查探,可楊玄卻是個老司機。
若是范亨和主力還在,三千騎來攻打金山城就是笑話,范亨固守,就等著楊玄用騎兵攻城。
可孫彥等人的突襲,成功帶走了范亨和城中的主力。
人的思維會慣性……來了一波偷襲的唐軍,不可能會來第二波!
可沒想到,真的來了。
「敵襲!」
尖叫聲中,老賊一巴掌拍死和自己爭執的軍士,接著上馬,率先沖了進去。
一道槍影超越了他,接著是王老二的委屈巴巴,「你又搶我的人頭!」
救火的軍士就近趕來,隨即碰上了屠裳和虯龍衛。
城門內,頓時成了血肉磨坊。
吳珞面色慘白,「你……你……」
她回身看去,自己的護衛早已跪下,烏達等人正挨個上綁。
「吳珞,你這個妖女!」
一個護衛悲憤的道:「你克死了大王,歸來又讓金山城被破,你這個妖女啊!早知曉我就不來了。」
這些護衛都是吳珞婆家的人馬,此次算是把她趕出家門,把禍害送回娘家去。
沒想到卻成了悲劇。
「妖女?什么大王!」
楊玄心中一動。
老黃不是要激怒北遼嗎!
這個女人的身份,興許能起作用。
吳珞冷著臉,「吳氏吳珞。」
「好名字,還請告知夫家身份。」
「……」
吳珞沉默。
楊玄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
「你別碰我!」吳珞說道:「我是前北院大王的妻子。」
大魚啊!孫彥那個棒槌,不知曉這個女人比金山城還重要……楊玄微笑,「忘了自我介紹,大唐陳州刺史楊玄,吳娘子,幸會!」
吳珞顫聲道:「你要作甚?我告訴你,我……我是寡婦,我還會克死人,你難道就不怕?」
「本來沒什么興趣,你這么一說,好像我不出手就顯得膽小!」
楊玄在馬背上居高臨下俯瞰著她,「我就在此,來,寡婦珞,克我一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