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友誼之手(1 / 2)

討逆 迪巴拉爵士 2268 字 2022-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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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勤在外面轉了幾天,回來就尋周寧說話。

「阿梁!」

周寧抱著大少爺逗弄。

「孩子白白嫩嫩的,頗為可人。」周勤笑了笑,俯身在桉幾上,「來,老夫抱抱。」

他小心翼翼的接過孩子,抱的有些笨拙,周寧笑道:「阿翁,要放松些。」

「老夫知曉,當初抱你阿耶的時候,你阿耶就沒哭過!」

「阿耶是被阿翁嚇壞了吧?」周寧捂嘴偷笑。

「那是慈愛!」

幾句話後,周勤問道:「阿寧,州廨那些官吏你可了解?」

「知曉一些。」

「他們對子泰如何看?」

「阿翁……」周寧知曉這個問題不簡單,「家中什么意思?」

「你無需管。」周勤說道。

這是規矩。

周寧說道:「威信頗高。」

「還有呢!」

「沒了,我整日就在後宅,也沒法去了解。」

女人外向,阿寧一顆心都系在了女婿的身上!

「那個,盧強你可知曉?」

「老陳州了。」

「他對子泰如何?」

「子泰沒提過。」

周寧接過阿梁,讓孩子擋住自己的臉。

嘴角微微翹起。

阿翁,我現在是,楊家人!

……

「郎君,盧強今日下午會有空閑。」

楊嘉等了數日,終於等到了機會。

「讓你等打探的消息可有了?」楊嘉問道。

逆旅中,老板和伙計都在下面,不得召喚不得上來。

樓梯口,乃至於窗戶那里都有人看守,不給人窺聽的機會。

斜對面,赫連燕麾下的探子盯著這邊,說道:「這人是屬蛇的吧!窩在里面就不動了。」

「娘子來了。」

赫連燕帶著如安師徒三人來了。

「如何?」

這里是民宅,主人得知使君大人需要借用他家來監控某些亂臣賊子後,豪爽的帶著一家子都搬去了親戚家。

「娘子,那人就沒動過,一直在逆旅中。」

赫連燕看看逆旅,說道:「按理,楊氏的人來了陳州,就該四處看看,走走,考量一番陳州的虛實。不動,便是所謀甚大!」

「他們的隨從這幾日倒是進進出出的。」

「去了何處?」

「盯著州廨,還有,他們在城中有人,每日都去打探消息。」

「順著盯下去了嗎?」

「盯了,剛發現一個小吏不對勁,和楊氏在陳州的探子怕是有些勾結。」

「那小吏在誰的身邊做事?」

「盧強。」

赫連燕隨即去了楊家。

「郎君,盧強身邊的小吏和外人勾結。」

「和誰?」楊老板正在看小說,正好是得趣的內容。

「楊氏的人。」

楊玄把書卷合上,閉上眼。

「老曹是我的人,這誰都知曉。盧強准確些來說,是劉司馬的人。

燕啊!人說我給自己布置了一個防備嚴密的圈子,這個圈子看似無懈可擊,可在外人看來,盧強便是這個圈子唯一的破綻。偌大的破綻……」

「郎君,要不,絕了這個後患?」赫連燕問道。

她的態度看似恭謹,可這話卻讓楊玄覺得眼前的騷狐狸一下就蛻變成了餓狼。

他不禁夾緊雙腿,又覺得有些無稽,「我說過,許多事,無需強求。該來的,一定會來。不該來的,你趕都趕不走。」

赫連燕告退,晚些尋到了韓紀。

「楊氏的人在盯著盧強。」

「這是要勾搭?」韓紀撫須,玩味的道:「誰還不能攀個高枝呢!若是出手,就有些斷人前程的味道,郎君,不好辦吶!」

赫連燕說道:「郎君的意思,不管。」

「就算是親兄弟,親父子之間,為了自己的前程,為了自己的認知起沖突的也不少。而盧強只是下屬,不是心腹,更不是親人。不好管!」

韓紀沉吟良久,「你什么意思?」

「你何曾行事問我什么意思?」赫連燕笑的譏誚。

韓紀自詡才智無雙,對赫連燕的態度不說壞,但也談不上好,有些敬而遠之。

「你是郎君的人,管的又是那等事,老夫得避嫌。」

吃過虧,才知曉許多事兒不能干,許多忌諱不能犯。

這個老鬼滿嘴就沒一句實話……赫連燕說道:「按照我的意思,若是盧強與楊嘉見面,便弄些事,把二人會面之事公之於眾。」

韓紀微笑,「楊氏與郎君乃是死對頭,盧強與郎君的死對頭私下會面,傳出去,他不用做人了。從此,陳州,乃至於北疆再無他的立足之地。赫連娘子……夠狠!」

赫連燕捂嘴偷笑,「哎呀!看韓先生說的。不都說女人不狠,她就站不穩嗎?再說了,咱們都是為郎君辦事,狠不狠的兩說,把事情辦好了才是正理。」

姓韓的,別和老娘嗶嗶這個,趕緊吱聲。

韓紀說道:「何須如此?」

「那你什么意思?」

「郎君需要一個根基,以往是太平,如今是陳州。郎君以後是要去桃縣,那么,陳州就不能有半點疏漏。

否則郎君前腳去了桃縣,後腳陳州變成了別人的地方。赫連娘子,那時候郎君再多手段,也成了泡影。」

赫連燕點頭,「確實是如此。要命的是,盧強資歷太深,郎君若是一走,他接任的可能性最大。若是他不效忠於郎君,陳州,危矣!」

「此事倒也簡單。」韓紀的眼中多了冷意,「包冬擅長傳謠,可令他出手,在外面散播些盧強的謠言,就說,盧強久慕潁川楊氏,想攀附。」

「你這是栽贓!」赫連燕一怔。

「骯臟之事由咱們去做,郎君,依舊潔白無瑕!」韓紀微笑道。

「好!」赫連燕嫵媚一笑,「我令人去尋包冬。」

「老夫與他溝通。」韓紀微微一笑。

咱們都出手了,誰也跑不掉。

這便是另一種形式的投名狀。

也是一種另類的結盟。

值房外出現了張栩。

寬厚的身軀擋住了大半光線,讓室內的二人不禁眯眼看過來。

「郎君說,消停了!」

郎君竟然知曉我會來尋韓紀?不,是知曉我會私下動手……赫連燕心中一震,「是。」

韓紀笑容一僵,說道:「領命。」

……

楊玄正在切肉。

「郎君,讓別人來弄吧!」管大娘覺得有些違和。

「我就是苦日子出身,從小干活。幾歲就會生火做飯,十歲能入山狩獵養活自己。干這,不丟人!」

楊玄切著羊肉,管大娘悻悻回到屋檐下,「怡娘,管管!」

怡娘雙手袖在袖口中,腰背筆直,「就算是帝王,也會帶著嬪妃和兒孫去耕地,讓天下人效法。」

「可郎君只是刺史。」管大娘覺得怡娘的話有些偏頗。

遲早的事兒!

怡娘澹澹的道:「郎君愛做什么,就讓他做。」

什么時候,後院的娘們也成了御史?

羊肉切好,裝在陶盆中,加上各種調料腌制。

「蓋上蓋,等一個時辰後開烤。」

楊玄洗干凈手,進去把剛用餐的大少爺抱出來曬太陽。

「阿梁。」

「啊啊啊!」

阿梁吐了一個奶泡泡。

「郎君。」

姜鶴兒從前院回來稟告。

「張栩說,赫連燕尋到了韓紀,二人在商議什么。說了郎君的告戒之後,都答應了。」

「都不消停!」楊玄有些頭痛。

韓紀不消停,那是因為他不知曉楊玄的終極目標,故而有一種緊迫感……擔心拖的時間越長,楊玄和這個小團體的未來就越危險。

韓紀恨不能楊玄明日就能執掌北疆大權,隨後和長安抗衡。

而赫連燕的心思相對復雜些,一方面作為北遼人,她需要做出功績來向這個小團體的人證明自己的能力;一方面作為女人,她需要在楊玄這里找到存在感。

一旦存在感消失,她這個女人也就可以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