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死不瞑目(2 / 2)

討逆 迪巴拉爵士 2430 字 2022-10-14

梁花花溫柔的看著來王老二,王老二溫柔的看著二羊……

「怎地像是一家人呢?」

老賊嘟囔著。

林飛豹出來了,有些急。

「老黃去哪?」老賊問道。

林飛豹說道:「家中娘子身體不適,老夫得去尋醫者。」

「麻煩!」

老賊嘟囔著,卻被林飛豹聽到了,「什么麻煩?老夫病了也是她來照料。這人不就是這樣,你照料我,我照料你,等老了,就相互攙扶著過日子?」

「一個人挺好。」老賊嘴硬。

「一個人也行,只是晚上被子有些冷。」

林飛豹一溜煙跑了。

「晚上,不冷啊!」

老賊撓撓頭。

天氣不錯,藍天下,王老二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子令人發酸的味道,林飛豹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子令人不屑的味道……老賊想著這些,瞬間就找到了心態。

一個人,挺好!

「老賊,郎君叫你。」

一個護衛出來尋到了老賊。

「可說了何事?」

「沒說。」護衛交代完,急吼吼的對同伴說道:「幫我盯著些,我出去買些東西。」

「買什么東西,那么急切?」

「早上出門前,孩子嚎哭,說隔壁家孩子有竹蜻蜓,他卻沒有。哎!這孩子,鬧騰,我這便去給他買。」

老賊進了大堂。

「北遼南下我估計已成定局,潭州那邊磨刀霍霍,一心想拖住我陳州。我已令人去潭州查探消息,不過,此事重大,你去一趟。」

楊玄其實已經進入了征伐的狀態,一邊交代,一邊看著地圖,腦海里在琢磨著如何打這一戰。

「領命。」

老賊回去收拾了東西,帶了干糧。

「老賊!」

赫連燕來了,「這北遼的路引,拿好。」

老賊看了一眼,笑嘻嘻的道:「不會被人看破吧?」

赫連燕冷笑,「你當年皇陵都盜過,難道不知曉?」

「呵呵!多謝了。」

老賊拱手,「對了,老二那邊盯著些,那個梁花花看著要吃人。」

「梁花花不錯吧?」赫連燕覺得二人挺般配的。

老賊搖頭,「不錯?老二的親事,怕是他自己也做不了主。此刻梁花花越貼他,以後若是不成,就會越煎熬。」

「哎!看不出啊!老賊你心腸挺好的。」赫連燕笑道。

「老夫的肝肺也不錯。」

老賊開個玩笑,隨即出發。

路過州廨外面時,他走到正抬頭看雜耍的王老二身後,拍了他一巴掌。

「干嘛?」

王老二回頭怒道。

「別老是蹲在這,真喜歡就接回家去,做妾也好。」

「滾!」

老賊走了一段路,回頭一看,王老二正看的聚精會神的。

興許,老二是真的喜歡看雜耍吧!

出了陳州,老賊一路疾行。

「哪的?去哪?」

靠近潭州五十里時,斥候多了起來。

百余人的斥候,看著殺氣騰騰的。

老賊拿出路引,「老夫回家。」

他的容貌也改了些,看著年輕不少。

軍士查看了路引,又搜查了他的包袱。

「這小鏟子干啥的?」

馬背上有個小巧的鏟子,軍士拿著問道。

老賊笑道:「祖傳的手藝,為貴人看風水。所謂風水,風遇水而住,可還得掘土查探,否則僅得其表,弄不好埋下去會絕戶……」

軍士就像是觸碰到了烙鐵般的,手一松,鏟子掉在地上。

「這可是傳了三代人的傳家寶啊!」

老賊撿起鏟子,用袖子擦去上面的泥土。

「去去去!」

軍士擺擺手,同伴笑道:「有個人就在前面,遇到了,記著躲遠些。」

「誰?」老賊問道。

「一個面白無須的男人。」

老賊笑道:「多謝多謝。」

他先慢騰騰的,仿佛是畏懼前面那個男人。

等半個時辰後,老賊打馬就追。

午後,前方出現了一輛馬車。

駕車的男子四十余歲,須發烏黑,面白無須,聽到馬蹄聲後回頭,見到老賊就多看了一眼。

「看似從容,卻窺探了老夫一眼,右手還拿著馬韁,手卻是松的,隨時都能拔刀,有些意思。知春。」

馬車里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郎君。」

男子說道:「皇太叔的人怕是不遠了,你也該走了。老夫本擔心你一人在這荒涼之地容易出事……正好來了一人,可見是天意。」

「郎君何出此言?一起赴死罷了。」

男子隨手扶了一下頭上的發簪,眯眼看著老賊,「老夫給你弄的路引是尋親,此人衣裳凌亂,內衣與外裳顏色頗為刺眼,可見家中並無女人。知春,好生保重!」

男子說完,勒住了馬車,把跟在後面的戰馬拉過來,上馬,沖著老賊問道,「郎君何去?」

「去潭州,回家!」老賊笑道。

「郎君家中可有妻子?」男子問道。

娘的,哪有見面問這個的?這人,莫不是腦子有問題?

老賊搖頭,男子問道:「郎君以何為業?」

這怎地像是要做媒呢?

老賊擔心露出行藏,就說道:「老夫乃是游商。」

男子笑道:「老夫命不久矣,身邊有個妹子,正想著托付給誰,郎君就出現了,可見是天意。知春!」

馬車里,一個女子緩緩下車。

峨眉,瓜子臉,一雙秀眸平靜,福身,「見過郎君。」

「這……」

見面送美人,這是何意?

老賊剛想拒絕,男子上馬,頷首,「這兩年,辛苦你了。」

知春福身,「你要去了嗎?」

男子點頭,「你好自為之。」

男子打馬沖著潭州方向去了。

老賊:「……」

女子福身,「奴名曰知春,原先在寧興廝混,青樓中多知曉奴的名字。不過,奴是女伎,非娼妓。」

女伎可以賣藝,娼妓不但賣藝,還得賣身。

「你們這是何意?」

老賊依舊滿頭霧水。

知春說道:「你莫管,進了潭州城後,你我各自離去。」

原來是個障眼法啊!

老賊心中一松,正好,他也需要一個人來掩飾自己的身份。

「那就,走著?」

「好!」

一騎一車,緩緩而行。

不到十里,前方倒著一人。

人首分離。

腦袋正對著南方,依舊在微笑。

「哎!你男人死了。」老賊說道。

車簾掀開,知春下車,福身,「我在寧興得罪了權貴,逃到了潭州。若非你的庇護,我早已成了權貴的玩物。多謝你了。」

老賊說道:「埋了?」

知春搖頭,「先生說,埋了不自在。不如喂了獸類,和獸類融為一體。獸類看到什么,他便看到了什么。」

一種蒼涼的氣息,令人不禁悠然。

老賊開口:

「這地方野狗多啊!」

「嗯!」知春神色哀傷。

「野狗不只是吃腐肉,還吃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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