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7章 願為陛下效死(1 / 2)

討逆 迪巴拉爵士 2158 字 2022-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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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斯文到了,來不及洗去風塵,就去求見老板。

「見過國公。」

甄斯文行禮,抬頭,情真意切的道:「國公,瘦了。」

「是嗎?」

楊玄摸摸臉,心想,晚上回去是不是令廚子做些大補的食物補補。

但想到昨日起床流鼻血,他有些擔心會補出問題來。

「對面北遼人如何?」

楊玄一直在關注著北遼的反應,雖說錦衣衛和斥候不斷送來消息,但他更想從將領的視角了解那一切。

甄斯文說道:「國公當初退兵後,對面泰州依舊警惕,斥候不斷。

當時下官以為林駿只是暫時駐扎,沒想到,一直到現在,他依舊沒動窩。

下官令人想法子潛入,打聽了一番。

原來,當初泰州擔心國公順勢攻打,便極力挽留林駿。可刺史隨即跌倒不起,林駿只能留下。

只是沒想到,那位刺史一直不起,林駿幾度想走,卻被泰州官員挽留……甚至有人跪地嚎啕大哭,說林駿若是走了,泰州必然會淪陷。」

「此事,有趣了啊!」韓紀撫須,「林駿到,刺史倒。老夫歷來是最不信什么巧合的。林駿手握潭州,若是拿下泰州,南地便是他為尊。」

陰謀論的大門一旦打開,思路就如尿崩。

「我一直很好奇,林駿為何卡在那個時候發動突襲,若是早一些,說實話,我也不敢用三千騎去攔截他。」

「郎君,老夫以為,他是想坐視內州淪陷,如此,才有借口留在泰州。」

楊玄覺得韓紀做謀士屈才了,應當去做陰謀家。

但,仔細一想,竟然找不到邏輯漏洞。

一番話,就把林駿的那番舉動剖析的清清楚楚的。

「若是如此,此人手段了得!」

楊玄從不輕視自己的對手,更不會輕視林雅放出來坐鎮潭州的侄兒。

「林駿在此期間的舉措有哪些?」楊玄問道。

「修葺城池,操練軍隊,另外,有一批糧食到了,林駿盡數發放給百姓,泰州上下歡聲雷動。」

楊玄抬頭,和韓紀相對一視。

「這是收買人心!」韓紀說道。

「我確信,林駿定然是不走了。」

處置政事傷神,故而每日都有一碟子點心送上。這點心是節度使府廚房做的,雖說算不得美味,但卻實在。

楊玄拿了一枚點心緩緩送進嘴里,「林雅這是在謀劃什么?南地是重要,可掌控南地,便直面我北疆,他覺著,自己能贏?」

「他原先弄了肖宏德來執掌內州,赫連春順勢答應,老夫以為,這是禍水東引。」

楊玄突然搖頭,「據聞,肖宏德背叛了林雅,我在想,這是不是林駿坐視內州淪陷的緣由。隨後奪取泰州,有些勉強,由此可以看出,林雅一直在謀取南地。他要南地作甚?」

韓紀搖頭。

韓造反也有算計不到的時候,令楊玄不禁一笑,「斯文先去歇息,正好此次到的人不少,晚間設宴,一起聚聚。」

甄斯文告退,楊玄也准備回去了。

周寧的產期越來越近,最近楊玄沒事兒很少離開桃縣縣城。

「我先回去看看。」

韓紀笑道:「希望是個小郎君。」

老板的兒子越多越好啊!

「兒子多了,以後有的頭疼。」楊玄想到了李泌,赫連峰,父子之間在權力的誘惑下反目成仇。

「郎君!」

王老二在外面等候。

「沒去牢中?」楊玄問道。

「那個鳥天使來了,我便沒去。」

「嗯!」

老二雖說貪玩,但遇到大事從不含湖。

「郎君,可要我摸進去,弄了天使?」王老二一臉期冀。

「會被人察覺。」

「老賊有主意。」

「哦!」

老賊沖著王老二抹脖子威脅,王老二卻沒看到,「老賊說,江湖上有一種葯,號稱能讓男人變成花痴。只需給那田心來一點,外面丟幾個女妓,保證田心丑態百出。」

「丑態百出的天使,自然無顏留下,對吧!」

「是啊是啊!」

「然後,天下人都會說北疆用下三濫的手段逼走了天使。」

「說是江湖人干的就是了。」

「這等愚蠢的主意,不該是你想出來的。」

王老二撓撓頭,「我見郎君不高興,就說出來哄哄郎君。」

楊玄看了老賊一眼,「兩個棒槌,各自回家歇息。」

他不是不高興,而是在琢磨李泌這個人。

剛開始,楊玄覺得李泌是個陰謀家。

現在,他覺得陰謀家也是分等級的。而李泌就站在山巔,俯瞰著那些後輩小子。

回到家,楊玄先去看了產房。

「每日都要通風,不可悶著。」

「是!」

管大娘緊緊跟著,笑的很是歡喜。

這是郎君對娘子的重視啊!

可不是那些妖艷賤貨能有的待遇。

比如說,那個寡婦。

「見過郎君!」

寡婦珞回來了,身份卻有些尷尬。

她原先是楊家的侍女,現在卻成了自由身。

你說你一個自由身的女子進楊家作甚?

周寧沒吭氣,管大娘滴咕了一番,也偃旗息鼓。

怡娘一番話定下基調:絕色,也是一種罪過。

這話內涵豐富:絕色女子,唯有郎君才能享用。

沒錯,在怡娘的眼中,除去正宮娘子周寧之外,其他女人都是自己小郎君的玩物。

這話,狠。

但吳珞卻松了一口氣。

她此次回家,算是知曉了自己的處境。

吳二順說:你這等姿色丟在鄉間,便是自尋死路。

她以前不懂,那是因為吳氏當年也算是地方豪強,有能力遮蔽那些覬覦的目光。現在的吳氏,只是桃縣一介農戶。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嗯!」楊玄頷首,覺得家里有個絕色美人,也挺賞心悅目的。

「吳娘子,娘子讓你去幫忙看賬簿。」

花紅來了。

「是。」

吳珞抬眸看了楊玄一眼,眼波平靜,卻格外動人。

怡娘走到了楊玄身側,看著吳珞過去,說道:「她現在就有些客卿的意思,娘子最近拉她幫忙,這也是未雨綢繆之意,郎君無需管。」

我幫你看著後院呢!

安心去做事!

「您辦事,我自然是放心的!」

老婆要拉幾個幫手,楊玄就當沒看到。

當晚,楊玄在節度使府宴請了桃縣文武。

「沒說什么露骨的話?」

田心坐在炭爐邊上,看著泥壺的嘴在冒著熱氣,伸手在熱氣上方輕輕擺動。

來稟告的隨從說道:「只是說了些往事,又說了些今年春耕之事,言談間,把春耕當做是當下頭等大事。」

「勸耕,勸學,此乃地方官兩大政績來源。不過,楊玄既然執掌北疆,無視長安,跋扈非常,自然不會做樣。咱看啊!他是真把農桑當做是頭等大事了。」

田心的手輕輕在水氣上擺動,眸色沉凝,「明日宣讀旨意。」

廖筍點頭,「明日,若是順遂,你我怕是出不了北疆。」

田心微笑,「出了皇宮,咱就沒想著能活著回去。

知曉嗎老廖,咱那個侄兒讀書上進,去歲就到了長安。咱安排的妥妥當當的,不敢用女子去侍候,就怕他血氣方剛……

這不,出發前,上面和咱說了,咱那侄子,今年春閨是必過的。老田家,總算是要出一個官了,咱就算是死在北疆,也值當。

到了地底下,也能與耶娘交代了。咱,沒辜負他們的養育之恩。」

廖筍默然。

「陛下對咱不薄。這人吶!有來就得有往。」

「是。」廖筍點頭,「若是明日鬧起來了,要不,咱留下,田謁者趁勢回去!」

「你想要什么?」田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