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危機擺在眼前,等老子登基的時候,將會面臨多少問題啊!
還等什么?
動手!
這是楊玄的想法。
而孝敬皇帝顯然也是如此,於是便動手了。
但他撞了個頭破血流,把性命也丟了。
「其一,弄清楚當年那些事,其二,也是最要緊的,查清了當年那些人,便知曉誰是我將來的敵人,理順這些關系,等待……」
楊玄看著炭火上的羊肉,「等待著我踏上長安的那一日!」
啪!
羊肉的油脂猛地炸裂,炭火隨之一紅。
江州。
州廨大堂內。
「貪腐錢糧,殺了!」
赫連通冷冷的道。
「饒命啊!」
兩個官員被拖了出去。
赫連通看著眾人,平靜的道:「大敵當前,誰敢懈怠,殺!誰上下其手,殺!誰臨戰膽怯,殺!」
「是!」
在北疆軍破了演州和倉州之後,江州亂作一團,就在此時,赫連通來了。一來就殺了十余人。
隨後他整頓軍紀,操練大軍,嚴查錢糧,規范各種規矩,沒多久,江州各處井井有條。
換了別人早就被彈劾的找不到北了,可這位宗室老將的威望太高,而且大長公主偏袒,彈劾的奏疏一律壓下。
宮中還傳來消息,大長公主得知不少人彈劾赫連通後,說道:「連江王乃是宗室老將,最是忠心耿耿。」
有大長公主背,那些質疑少了許多。
「大王!」
有斥候來報,「演州和倉州等地查探頗嚴,咱們的斥候被攔截,無法潛入。」
赫連通說道:「楊玄去了潭州,此戰如何,關系重大。若是他能下潭州,隨後必然是攻打辰州與泰州。」
辰州和泰州一下,北疆的疆域就成了一條無懈可擊的斜線。
「你等看看!」
赫連通伸手在地圖上,從左邊的演州往右下方劃下去,「演州,倉州,泰州,辰州,潭州,並無破綻。若是攻擊,演州與倉州對我江州形成了夾擊之勢,倉州更是能越過江州,突擊寧興,故而老夫令斥候游騎不間斷哨探·…」
他抬頭,「三州一下,北疆就成了腹地,北疆的態勢從未有過的舒坦。而我大遼,卻備受煎熬!」
「想法子,去打探潭州戰局!不惜一切代價!」
「是!」
有人建言,「大王,楊玄領軍出擊,咱們可以突襲演州和倉州啊!」
「是啊!可惜林駿這個叛逆………否則可以從辰州出擊,突襲桃縣。」
江州的正面被演州和倉州給擋住了,沒法對北疆腹地出手。泰州也是如此,被內州遮蔽著。
唯有辰州,能直達北疆腹地。
「楊玄為何在倉州之戰後,不停歇去攻打潭州?」赫連通說道:「便是想給北疆扎下最後一道籬笆牆。把老北疆全數變成腹地。他定然令斥候盯著辰州,別忘了,北疆軍主力正在歇息,此刻突襲,那便是迎頭撞上了鐵板。」
「可楊玄不在啊!」
「南賀名氣不大,可你等沒發現嗎?每次楊玄領軍出征,必然是令他坐鎮北疆。此人必然穩重,楊玄才會托付與腹心。」
赫連通擺擺手,「都下去吧!好生操練。」
「是!」
眾人告退,赫連通目送他們出去,當最後一人出了大堂後,他身體一松,露出了疲憊之色來。
幕僚陳德說道:「大王別太操勞了。」
「老夫不操勞也不成!」赫連通揉揉臉,「楊玄此次若是打下了三州,便對我大遼形成了碾壓之勢。國勢如此,老夫作為宗室,豈能退縮?」
「大長公主也不說多派些將士來。」陳德有些不滿。
赫連通說道:「先帝在時,面對北疆的咄咄逼人,先帝與林雅達成了共識。可誰曾想倉州丟失,先帝駕崩。主少國疑,林雅狼子野心……大長公主手中必須掌控大軍,以應對林雅可能的叛亂。所以,莫要怪責她,她,真是不易!」
「林雅也老了。」陳德說道:「他若是再不動手,怕是也沒法動手了。」
「他那兩個兒子……都不成器。一旦他去了,林氏必將被清算。」赫連通老眼中多了一抹冷意,「虎父犬子!」
「父親!」
林雅的值房外,長子林溪和次子林踰來了。
長子看著長身玉立,但眸色陰郁。
次子看著笑嘻嘻的,隨手就丟給林雅的隨從一塊銀子。
林雅把手中文擱下,「怎地一起來了?」
二人進來行禮。
林溪說道:「父親,我有個門客,如今在戶部為官,此次戶部出缺一個郎中,父親·……」
林雅不置可否的看著林穗,「二郎所為何來?」
林穗笑道:「父親,我有個友人從南方弄了些好東西過來,被人截下了,還請父親遣人說一聲。」
林雅看著二人,「去吧!」
林溪垂手而立,「父親,戶部乃是要緊的地方,若是多一個自己人,想來父親行事也方便些。」
「老夫知曉了。」林雅依舊是平靜的說道。
林穗笑嘻嘻的道:「父親,南邊來的那批貨中,可有長安最新的,父親一心想讓我念,這不就是念嗎?」
「去吧!」林雅擺擺手。
兩個兒子告退。
幕僚這才進來。
「相公,大郎君所說的那人·…善於鑽營,本事卻一點也無。」
「老夫知曉。」
「另外,二郎君說的那批貨,是從北疆那邊走私而來,被關卡攔截了。那邊……是大長公主的人控制著,不好說話。」
「知曉了。」
林雅低頭看著文。
不知過了多久,腳步聲傳來,幕僚出去,再回來時,帶著一個男子。
「相公,那邊來了消息。」
林雅說道:「說。」
男子說道:「楊玄領軍攻打潭州,定然能下。」
「如此,三州危矣!」
幕僚笑道。
林雅眸色深沉,「風,起了!」
幕僚回首看了一眼外面。
方才,他沒感受到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