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1章 污蔑謀反什么罪名(1 / 2)

討逆 迪巴拉爵士 2059 字 2023-01-25

凌晨,天地間一片昏暗。遠處的村子靜謐。偶爾風吹過,地里的庄稼沙沙作響。

噠噠噠!

馬蹄聲清脆,驚破了這片寧靜。

遠處村子里傳來狗吠。

百余騎疾馳而來。

路邊,數十軍士站起來,揉著眼睛開始列陣。

百余騎趕到,為首的將領喝道:「昨夜可有人經過?」

為首的隊官上前,忍住哈欠說道:「並無。」

將領冷冷道:「看看你等,懈怠軍令,來人。」

兩騎上前,隊正跪下請罪。

要挨一頓鞭子了!

眾人心中嘆息。

為隊正默哀一瞬。

「斬!」

將領厲喝。

隊正抬頭,驚愕。

這不至於啊!

刀光閃過,人頭落在地上。

「拿著人頭,傳告各處,但凡懈怠軍令的,殺無赦,斬立決!」

「領命!」

將領回頭,眼中恍若多了火焰。晨曦從天邊浮起,照在那團火焰上,令人想到了。

「是野心!」

賀尊說道:「那些文官武將甘願和國公站在一起,不是對長安不滿,而是因為他們的野心。」

大堂里,石忠唐在喝酒。

往日他很少飲酒,但自從決定起兵後,酒就沒斷過。

大唐立國數百年,謀反的不是說沒有。隔幾年,地方就會有人造反,但多是無知愚民,聚攏了數十人,就敢自稱帝王。把妻子封為皇後,幾個崽封王,那些老農成了宰相,將軍……

這等謀反都無需驚動縣里,村正帶著人就鎮壓了。

所以,真正的造反,大唐立國至今從未有過。

石忠唐籌劃多年,可一朝決定要起兵,依舊有些發憷,擔心那個龐然大物不可撼動。

賀尊看出了他的心思,故而今日特地來陪他喝酒。

「南疆與北疆最早是流放地,南疆數百年前瘴癘橫行,乃是中原口中的蠻荒之地無人願來。以至於到了當下,關中官吏依舊把南疆視為窮鄉僻壤,以來南疆為官為,恥。如今南疆的官吏將領,多是不得志之人。人啊!不得志,他就會怨恨,就和得不到夫君寵愛的娘們似的!」

賀尊故意說粗話,舉杯喝了一口酒後,說道:「這些人想著,憑何那些人在長安享受榮華富貴,升遷也比他們來得快?人最怕的是比較,一比較,就沒個盡頭。就算是做了帝王,依舊想和老天比比高下。」

石忠唐默然喝酒。

「於是他們就想著能否逆襲,能否找涸出頭的地方。國公對他們解衣推食。」

「這些打動人心只是一時。」石忠唐開口,有些沙啞。

「是啊!」見他說話,賀尊心中一松,「根子在長安。」

石忠唐用小刀削了一片羊肉進嘴里緩緩咀嚼,再喝一杯酒送下去,「皇帝越發痴迷於在梨園中操縱天下了。」

「他覺著自己能操縱天下,卻不知天下在漸漸崩壞。如今各地流民越來越多,民間對他怨聲載道,他卻以為自家依舊是百姓口中的明君。那些佞臣為了討好他,厚顏說什么大乾盛世。就這般,他越發得意了。可這個天下,卻在柴火堆上架著,就缺一粒火星。」

賀尊吃了一塊羊肉,格外腥膻,不禁蹙眉,「天下有心人都看出來大唐的虛弱和混亂,有人甚至說這是陳國末年之前的景象。說實話,若非北疆楊玄壓制住了北遼,如今的大唐,怕是北遼的鐵騎早已逼近關中了。」

「楊玄!」石忠唐的眼中有忌憚之色,「那人不吭不哈的,勢力龐大如斯。說實話,若非北疆漸漸勢大,我本想再等幾年。」

可眼瞅著北遼就要滅了,再不動手,當北疆和北遼連成一片時,楊玄定然會率先發動。

「咱們南疆的官員將領都看出了這個大勢,長安,說是正朔,可卻已然不行了。關中乃是大唐的龍興之地,也是大唐的根本。如今無論是南疆還是北疆,都能擊破關中。天下,到了板盪的時候了。」

賀尊說道:「那些文官武將都看到了這一點,他們也想謀取一杯羹。天下是一鍋羹湯,而有資格下廚的,便是三家。」

石忠唐拿起酒杯「長安,我,楊玄!」

「國公英明。」賀尊說道:「整個南疆如今都擰成了一股繩。大好時機,大好男兒,難道不該做一番大事業?」

石忠唐握著酒杯的手骨節泛白。

「長安諸衛北上,長安空虛,這是最好的機會。」賀尊見石忠唐面色微紅,就知曉他的心氣提起來了,心中暗喜,「長安諸衛不是北疆軍的對手,可也能牽制一番。當下,要緊的是關中,是長安。誰能先奪取了關中和長安,誰便手握大勢。關中,龍興之地,富庶之地啊!國公!」

「先下手為強!」

石忠唐仰頭喝了酒水,噼手把酒杯砸了,抬眸,眼中精光四射,「開始造勢。」

賀尊起身,「領命。」

「令各地官員將領來清河議事。」

「領命!」

賀尊行禮,「黃州刺史金勇歷來不服國公,當誅!」

石忠唐說道:「那條老狗這兩年都不肯來清河,可見對我頗為忌憚。若是攻打,黃州也有軍隊,難免耗費時日。」

一旦舉事,必然要迅若閃電才行。

賀尊說道:「長安的使者又來了。」

「使者?」石忠唐看著他。

賀尊微笑道:「是啊!長安使者再度來催促國公出兵,可見陛下心急。此次使者還奉命召見各地刺史,陛下,有話說!」

「把金勇誘來清河。」石忠唐點頭,「馬上就派人去!」

賀尊笑道:「黃州一下,再無阻礙。大軍出南疆一路往關中攻伐就是了。」

「你,不錯!」石忠唐起身拍拍賀尊的肩膀,「我一直覺著,張楚茂那人蠢就蠢在,放著你這等大才的話不聽,卻去聽長安那位國丈的主意。」

賀尊低頭,「都是國公看重。」

國丈遠離南疆,如何知曉南疆的具體情況?

張楚茂卻言聽計從,結果把自己玩死了。

數騎出了清河,直奔黃州。

楊略在尋機走人,可金勇卻打了雞血般的,整日把他帶在身邊,不是商議局勢,便是操練黃州軍。

校場上,黃州軍在操練。

金勇和楊略等人站在台子上看著。

一個小吏跑上來,「使君,清河來了使者。」

使者上了高台,「長安來了使者,催促國公出兵,令各處刺史前去清河議事,有陛下的旨意交代。」

皇帝的使者?

楊略心中微動,心想皇帝的使者一茬接著一茬,這是發現了石忠唐的不對勁?還是說北疆那邊局勢發生了劇變,令他變得焦急不安。

不能讓金勇去!

金勇拱手,「老夫晚些就去。」

使者說道:「越早越好,莫讓使者等久了。」

「老夫知曉。」金勇點頭,使者竟然不走,而是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