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5章 讓他一生難安(1 / 2)

討逆 迪巴拉爵士 1520 字 2023-05-12

最早張煥在南疆時,就流露了些老狐狸的氣息,且責任感不qiáng,能不擔責就不擔責,能推脫的事兒絕不招攬。

南征後,張煥凱旋長安,隨即出任兵部尚書。

大伙兒覺得這會是他的另一個起點,可沒想到的是,張煥卻把這個職位當做是自己的終點。

有事兒找侍郎,老夫忙著呢!

這是張煥在兵部的日常。

到了朝中議事,能不開口張煥絕不開口,以至於有人取笑他是在修閉口禪。

而且,就算被李泌點名發表看法,張煥也多是含湖以對,就像是個老湖塗一樣。

在這樣的局面下,兵部的兩位侍郎,特別是資歷最深厚的鄭遠東就成了代理尚書。

陽陵關丟失的消息傳來後,李泌令兵部牽頭,加qiáng桐城的城防。

張煥說他病了……桐城有些cháo濕,他的風濕發作了,不良於行。

於是,鄭遠東被迫接手了此事。

說是桐城城防,可實際上卻是整個益州的防御都得管。鄭遠東因此忙的不可開交。

這一日,他剛風塵仆仆的回到桐城,趙三福的人來尋他。

「可說了何事?」天氣有些詭異的干燥,鄭遠東的嘴角有兩個小火泡。

「急事。」

「知道了。」

鄭遠東晚些悄然去了約定的酒肆。

趙三福在里面揉面,准備做胡餅。

「你揉面的姿勢有些假。」鄭遠東拿起一個胡餅,掰開看了一眼,里面的羊肉多的嚇人,他嘆道:「若是人人都如你這般做胡餅,得虧死。」

「可以賣貴些。」趙三福把面團蓋在大缽下,一邊搓手,一邊走過來。

「何事?」鄭遠東吃著胡餅。

「我那日聽幾個老將提及了房州之戰,他們說,最多能堅守半個月,可是如此?」

鄭遠東點頭,「若守軍是百戰悍卒,那么難說。可你也知曉,蜀地多年未曾廝殺,那些將士哪來的百戰?最多半個月。」

「如此,距離長安大軍兵臨城下的那一日不遠了,可咱們才拉攏了三個將領,卻都不是做主的。到時候如何接應?」

趙三福把手中搓出來的小面團隨手揉捏著,「老鄭,要想立功,得想法子啊!」

「你鏡台之名如今能止小兒夜啼,那些將領害怕是試探,哪敢應承?」

「合著是我自作孽?可你也知曉,我若是不表現的凶狠些,天馬營那群雜碎頃刻間便會圍殺了我!」

趙三福很是頭痛。

鄭遠東嚼著羊肉,覺得有些老了,「下次別烤過了。」

「這不是我烤的。」

「那是誰?」

「下面的兄弟。」

「還行!」

鄭遠東放下手中的半塊胡餅,說道:「老夫如今負責檢查城防,這便是機會。你那邊人手都集結好,一旦時機到了,聽老夫安排就是了。」

「我這邊的人手還得要看著偽帝。」趙三福壓低聲音,「偽帝若是跑了,皇帝會不高興。」

「他能跑哪去?」鄭遠東拍拍手,「蜀地就是地窩子,他帶著那么多人沒法跑。可若是輕車簡從,他身嬌肉貴,定然會擔心路上出岔子。所以,安心。」

「半月!」趙三福說道:「再過半月,咱們就得叫另一人陛下了。老鄭,你我輔左君王的雄心壯志此生是沒法實現了。」

「你和皇帝有交情,自然無需擔心前程。」鄭遠東掰了一塊有些烤湖的胡餅吃著,羊肉的味道加上湖面餅的味道,竟然意外的香。

「那你呢?」趙三福問道。

「老夫……」鄭遠東咽下食物,「朝堂老夫是不想進了,最好能去外面。」

「北方?」

「南方也成!」

「去那等地方作甚?」

「殺人!」

「你這是憋多久了?」

「老夫最近半年一直覺著自己的戾氣頗重,喝茶,看書,喝酒,都毫無用處。想來想去,竟然躍躍欲試想殺人。」

「你這怨念得多重啊!」趙三福笑道。

「半生念想,在北疆那位爆出身份後,盡皆化為泡影。」鄭遠東起身,「你這邊盯好那些人,剩下的,老夫來。」

「半月,如今還有七八日。」趙三福說道:「要抓緊了。」

鄭遠東回到兵部,張煥依舊在養病中,據聞風濕越發嚴重了。

可這幾日干燥的令人心煩意亂。

鄭遠東知曉,張煥這是不看好蜀地局勢,故而抽身而退。如此,就算是皇帝攻破桐城,看在二人當年曾有過並肩廝殺的一段經歷上,也不會把他如何。

都是明哲保身的好手啊!

鄭遠東剛拿起一份文書,就見張煥沖了進來。

神sè嚴肅,仿佛是遇到了什么大事兒。

「可有要事?」張煥問道。

「並無。」鄭遠東說道。

「那就好。」張煥坐下,「都打起jīng神來。」

您這是腦子壞掉了?

眾人都覺得不對勁。

接著,外面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聲音越來越大。

「房州失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