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啊!」皇帝搖頭,「莫要這等恭謹模樣。」
「陛下不是說,另有番滋味嗎?」赫連燕嫵媚一笑,「對了,奴還重新設計了錦衣衛的袍服,穿著很是……」
皇帝干咳一聲,「說正事。」
赫連燕噗嗤笑了,捂嘴道:「陛下走後,太子與劉相等人相安無事。不過外界幾度挑撥,有人贊美太子,說他龍章鳳姿,處置政事大氣……」
「捧殺,順帶令朕生出忌憚心。」
皇帝喝了一口茶水,不屑的道,「接下來,該是打壓了吧!」
「是,還有人說太子平庸孱弱,被劉相等人壓制的無法動彈。等陛下百年後,如何能承襲大統。」
赫連燕看著皇帝,「劉相為此大發雷霆,令人稟告太子與皇後,請示出動錦衣衛查探謠言的源頭。皇後不置可否,太子卻壓下了此事。」
「阿梁說了什么?」
皇帝問道。
「太子說,行事但求問心無愧,何須在意謠言?若是什么謠言都要應對,都要清查,那一年到頭怕是都沒法做事了。」
皇帝嘴角微微翹起。「劉擎這是故意的吧?」
「是,劉相是故意發作,便是讓太子表態。」
「一個老狐狸,一個小狐狸。阿梁,終究沒讓朕失望。對了,他身邊那些賢良如何?」
說到賢良時,皇帝明顯的帶著譏誚之意。
「太子舍人張qiáng曾被太子指責,張qiáng隨即以辭官相威脅。皇後並未chā手,太子說,也好。」
皇帝莞爾,「頑皮!」
這話,就像是看到yòu虎在逗弄獵物時的反應,很是輕松愜意。
「怡娘令人去劉相那里傳話……隨即張qiáng去求見劉相,劉相不見。」
劉擎是一頭老狐狸,該知曉這等事當如何。
怡娘啊!
臨走前,皇帝讓怡娘坐鎮宮中,觀察各方。
如今看來,成效斐然。
「北方如何?」皇帝問道。
「北疆那邊穩固,北遼故地有三起叛亂,甄斯文都果斷處置了。」
「甄斯文不錯。」
赫連燕看了皇帝一眼,「大長公主那邊的日子過的波瀾不驚。」
「她那塊地盤貧瘠,人口也不多,每日的事務還不及大唐一州。本來有些內憂外患,朕令甄斯文出手,一戰滅族,周邊的都知曉那對母子惹不得,如此,自然無所事事。」
皇帝覺得這樣的日子有些難熬。
「她平日里做什么?」
赫連燕神sè古怪,「說是……每日議事之余,便看看書,教導孩子。」
理事的話,有北遼那些老臣子在,就那點事兒,真心不夠他們看的。
那么,便是看書,教導孩子。
和相夫教子的差距就是少個男人。
皇帝搖頭,「那個倔女人!」
外面烏達請示,「陛下,可要沐浴?」
皇帝今日本不想沐浴,可此刻卻說道:「也好!」
晚些,熱水燒好。
「朕去沐浴!」
皇帝一本正經的道。
赫連燕雖然是錦衣衛指揮使,但也是皇帝的女人。她出宮來此,必然是皇後首肯。
皇後讓她來……便是為皇帝接風洗塵啊!
赫連燕的臉上多了緋紅,「奴,服侍陛下。」
二人進了浴房,秦澤驅散了周圍的人。
「水還熱乎。」
「嗯!」
「這衣裳回頭得換了。」
「陛下沒洗嗎?」
「朕本想手洗,可想來想去,還是令人洗了才好。你說可是?」
「陛下……」
「這水,越發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