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了!(1 / 2)

腦子里亂成一團漿糊,連累陳鋒一整天都不在狀態。

幸好公寓管家的工作內容十分簡單機械,沒什么技術含量,混著就過了。

並且今天陳鋒運氣不錯,麻煩的事情都沒出現,只簡單處理了幾件小事。

下午他去公司參加了個月度總結會,開會時依然全程心不在焉。

他挖空心思的回憶夢境中的一切,越想越是不對味。

作為一個「穿越者」,要了解一個世界,當然是先了解這個世界的歷史。

夢境中他在這方面花了不少心思。

他以自己生活的時間點為界限,把夢境世界里的歷史一分為二。

前半部分歷史,夢境世界與現實世界完全重疊,一模一樣。

醒來後他想過,夢境本身就建立在自己的世界觀之上,那么前半部分歷史與真實的歷史必然重疊。

但從現在開始往後推一千年的後半部分發生在未來的「歷史」究竟是否正確呢?

陳鋒心里完全沒底,因為他能查到的後半部分的歷史史料十分梗概,毫無參考價值,連初中歷史教材的詳實程度都不如。

百年光陰一句話就總結完了,跨度太大,仿佛被人為的覆蓋上了層迷霧,根本沒有可以拿來發財的重要節點。

什么彩票號碼、股市動向、重要的政策變動、拆遷安置計劃……

通!通!沒!有!

各種科技?

理論知識?

猜想?

沒有!全沒有!

不知道為什么被哪個混賬玩意兒全給遮掩起來了,根本不讓看!

陳鋒在夢里時對此百思不得其解。

存點史料又占不了多少硬盤,可就是沒有。

剛醒來後整理思緒時,他琢磨很久,得出個令人喪氣的結論。

這「歷史」是假的,都是建立在自身世界觀上的夢中臆想。

開局一個夢,內容全靠腦補,當然就會這樣。

既然歷史都是自己在夢里腦補的,那么他利用未卜先知大發橫財的美夢就此破滅了。

但他在夢中當低保戶時聽的那些歌、看的那些小說、看的那些電影、玩的那些游戲卻又一個賽一個的真實與完善。

詳盡的娛樂資源與朦朧模糊的史料形成了鮮明對比,簡直匪夷所思。

陳鋒完全不覺得自己有搞創作的天賦,可怎么腦補出來的娛樂方面的東西如此詳實?

他想不通。

他本來都打算想不通就別想了,安心投入工作,重拾真正的人生,結果推開房門就撞上了鍾蕾。

陳鋒以前根本不認識她,完全不知道她長什么樣,更不知道她的來歷,絕無腦補出這個人的可能性。

可她在夢境世界梗概的史料確鑿的留下了名字,在藝術和娛樂領域內更是享譽了千年。

現在她就在自己身邊!

陳鋒很難保持淡定。

他開始主動去相信夢里的一切都是真的。

在夢境中,鍾蕾的生平事跡里並未提到陳鋒這個她曾經的公寓管家兼鄰居。

只能是因為兩人的交情太淺,鍾蕾騰飛上天了,陳鋒卻連蹭熱度留個名都不行。

陳鋒以前那是不知道,也不喜歡和陌生人打交道。

但現在有了這個大發現,他哪能不動點凡心?

將心比心,達芬奇畢加索又或者杜甫的鄰居要能知道他們以後能青史留名,能不心思?

陳鋒也是個凡人,畢竟更加高大上高科技的思路他沒有,也做不到,但抱大腿這樣的成功捷徑,要放過了簡直就是傻!

那還不是一般粗的大腿,那是活在當代的貝多芬!

二人是同一套公寓的上下樓鄰居,共用一個公寓大門,四舍五入等於同居室友,近水樓台先得月,陳鋒認為自己的機會很大。

現在鍾蕾二十一歲,還是個剛大學退學的無業游民,四年後才能厚積薄發。

相識於微末時,交情才夠真摯。

不說成為男女朋友,只要有點差不多的交情,將來總能有用得到她的時候。

他沒奢望能跟著青史留名,鍾蕾起飛之後得閑了能拉自己一把便足矣。

打定主意,陳鋒開始琢磨怎么和鍾蕾套交情。

他在腦海中構想了很多種搭話的方式。

但沒多久,他就有點抓狂。

因為相對特殊的家庭背景,他從小到大都挺孤僻,不太擅長社交,正兒八經的朋友都沒幾個。

讓他主動的去接近一個異性,哪怕目的不是為了泡妞,也有點強人所難。

陳鋒心頭發苦,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再隨機應變。

公司散會,陳鋒在外面吃了個便飯,然後回家。

到家時已經大約七點半,打開房門,正看到鍾蕾下樓,又撞了個照面。

她看起來依然有點迷糊,想必是睡了一整個白天。

她臉上稍微化了淡妝,也不知道是打算出去做什么。

早上聊得有點僵,陳鋒略顯尷尬的一笑,說道:「晚上好。」

突然被他打招呼,鍾蕾似乎有些不適應,轉頭看他一眼。

空氣突然安靜了十秒。

「哦。晚上好。」

鍾蕾語調平淡,毫無感情波動,像機器人。

陳鋒對此還算滿意,起碼雙方很難得的達成了第一次正經聊天。

邁出關鍵的第一步,要趁熱打鐵,陳鋒又問:「對了,大晚上的你是要去哪呢?」

鍾蕾先是一愣,然後突然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表情驟然轉冷,硬邦邦的說道:「與你無關。」

她又狠狠翻個白眼,甚至還撇撇嘴,自顧自的走了。

聊得比早上還僵。

陳鋒愣在原地。

好像哪里不對,但他又說不太上來。

幾分鍾過去,陳鋒才緩過這口氣來。

回到自己房間,他依然迷惘。

卻說另一邊,鍾蕾出門之後打了個車,去往一家位於漢州市中區的高檔酒吧。

因為退學的緣故,她和家里鬧僵了。

這便意味著,從現在開始她得學會獨自求生。

所以她找了份工作,在酒吧當駐場歌手。

她一點兒也不喜歡這份工作。

作為學院派的音樂藝術生,她很心高氣傲,認為酒吧歌手這種工作很low,將其視為恥辱,但生活總要繼續,哪怕心頭反感,但她捏著鼻子也得認了。

所以剛才陳鋒問她要去哪,其實是觸碰到了她內心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