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層，姜馨的房間內。

劉建南動作輕巧地關上門，扭頭看了一眼四周，見到姜馨已經把自己的生活物品都擺放了出來，收拾得很規整。

他稍稍停頓一下，率先走到了客廳的接水池旁，緩緩從兜里掏出一顆青sè的葯丸，並擰開了水龍頭的tiáo溫口。

「啪！」

劉建南將青sè葯丸塞進了水龍頭內，又將tiáo溫口緩緩閉合。這顆青sè葯丸，遇水後會緩慢融化，無sè無味，但功效qiáng勁。

搞完客廳內的接水池，他又進了衛生間，照葫蘆畫瓢的又在兩處接水口內放了葯丸。

一切弄妥後，劉建南進入姜馨的卧室，蹲在了床頭櫃子下面，輕聲呼喚道：「打開恆溫箱。」

「好的，尊敬的貴賓！」ai系統回應一聲，自行彈開了櫃子內的恆溫箱。

劉建南看著里面擺放著的各種飲料，飲用水，伸手又從兜里掏出了一根注射器，里面同樣裝著青sè的液體。

因為姜馨正在樓上做會議記錄，所以劉建南時間充裕。他很有耐心，專門挑瓶嘴處有商標的地方，先把商標摘下來，然後用針頭戳破，一個接一個地往里面注射著青sè葯劑，最後再把商標貼回去，搞得嚴絲合縫。

屋內的水源全部被動了手腳後，劉建南才緩緩起身。他淡定地看著四周，注意到床頭櫃上擺放著兩個金屬手辦，是一男一女的卡通造型。

「呵呵！」劉建南冷笑了一下，順手拍了拍男性手辦的腦袋：「……你啊，真就是個孩子啊！」

「脫褲戰神拍了拍兔子的小腳，說吾皇萬歲！」卡通手辦發出電子音。

劉建南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頓時皺了皺眉，將手辦按照之前的狀態擺好。

過了一小會，劉建南離開十九層，返回了會議室，笑著沖眾人點頭：「……不好意思，請大家繼續。」

姜馨看了他一眼，繼續做著記錄工作。

……

下午三點鍾。

卡戴珊在十幾名超體的保護下，離開了雙魚座大廈，不知去向，而巴爾則依舊是緊緊跟隨。

懸浮車上，卡戴珊托著下巴，看著周遭街道景sè，沉默不言。

「尊敬的王後，我收到了一點消息，聯盟部那邊好像在秘密召集人手，而目標不是天坑。」副駕駛上的中年，眉頭緊鎖地說道：「我目前還沒有更確切的信息，也無法判斷他們要干什么，但規模很大。」

卡戴珊沉默良久後，淡淡地回應道：「當一位身世悲慘的女人絕望，不擇手段地展開復仇時，那她的一舉一動，都會令對方恐懼。我已經沒有什么可以再輸的了，不是嗎？」

「我還是覺得，您暫時離開……」

「這個星球很小，小到無法隱藏一切骯臟，小到你必須要和你的仇人，共同呼吸一種空氣。」卡戴珊似乎猜透了對方的想法：「暫時離開，我又能去哪兒呢？曾經的我，與那些政客關系親密，可以有著很多共同的秘密。參加一場舞會，我即使當場殺人，也沒人能看見，甚至都不需要有最好的律師為我辯護。但現在的我，已經站在舞會的門外，並且碰觸了規則和利益，那我即使變成一粒塵埃，他們也會想辦法找到我，殺死我。

「但事實是，神龍病毒的出現，讓很多政客權貴，甚至是地區，都拿到了意想不到的紅利。我們沒有破壞規則，反而令他們的腰包更鼓，權力更重了。」副駕駛的中年停頓一下說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們幫助了他們。」

卡戴珊看向他：「米爾爵士，規則和權利力，是不允許財富密碼掌握在別人手里的。這就是我必須要被處死的理由，而且一定是要公開公正的。」

米爾停頓一下：「顯然，我對政治的看法，遠不如你。」

「……當你沒了愛人，沒了孩子，沒了一切的時候，你就會很冷靜地看待世界，看待眼前的一切。」卡戴珊輕聲回應道：「我的計劃還沒有完成，現在不能走。明天約見阿布達的王室，我有禮物送給他們。」

「好的，王後陛下！」

今天的卡戴珊似乎很簡單，不像以往那般沉默。她在車上和手下的骨干聊了很多，一直到目的地，才徹底結束談話。

阿布達城，一處風景優美的庄園內，卡戴珊站在客廳中瞧著室外，見到巴爾正坐在涼亭下面，呆呆地看著海面。

她看著巴爾，稍稍猶豫了一下，拿著水杯邁步走了出去。

室外陽光明媚，巴爾坐在長椅上，腦中全是打撲克時的沖刺畫面，整個人處於完全沉浸式的yy之中。

人啊，如果想法簡單，訴求簡單，那就會變得很快樂。巴爾雖然一直身處底層，是個地地道道的歐陸流浪漢，但他自從成為超體之後，玩過的東西，經歷過的事情，可能也不比什么上流社會少多少。

當初康奈要用他的時候，巴爾一句話，康奈把自己最喜歡的女秘書都送給了他。但巴爾卻感覺沒啥意思，太職業了……沒有任何感情，全是技巧，甚至不如弗蘭克街區五十多歲的老姐姐帶感。

正在巴爾發呆愣神的功夫，卡戴珊邁步走了過來，站在他背後輕聲說道：「你今天格外安靜啊。」

「唰！」

巴爾聽到聲音猛然回頭，略有些呆愣地看著卡戴珊，立馬起身：「尊敬的女王陛下！」

「我值得你的尊敬嗎？」卡戴珊彎腰坐在長椅上，也看著海面，捋了捋發梢。

「當然！」巴爾毫不猶豫地回應道：「自從我的母親去世後，你就是我最尊敬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