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環佩叮當的響聲,則是腰帶上的圍著一個牧魂獸皮做的碟躞(diexie),上綴什么符牌、玉佩、香囊等等玩物。
這公子哥進入大堂,仿佛全當四周人都沒有看見一般,徑直走到了司徒摘星的面前,跪倒在地上道:「孫兒給爺爺請安來了,爺爺今日可是好氣色。」
「你這孩子,越大越沒規矩,還不快給見雲宗的長輩們行禮?」
司徒摘星口中雖然責備,但是眼神卻滿是慈祥,顯然,他對他這更獨苗那是分外當寶貝一般。
這少年公子自然是司徒摘星的孫子——司徒擎蒼。
司徒擎蒼今年十八歲,已經是攜靈八階,陰陽師二階,在西北一帶,享有盛名。
司徒擎蒼自然尷尬的笑了一聲,對著內庫長老弓腰道:「剛才莽撞了,見過魏長老。您最近可好?」
內庫長老魏聖傑十分欣慰的笑道:「免了,免了。這孩子幾年不見,越發的聰明伶俐。日後,這可是你們雲霧山庄的好福氣啊。」
「休要再誇他。說,你慌慌張張的跑來做什么?」
司徒摘星雖然說的嚴厲,但是卻帶著幾分欣慰和自豪,那叫一個得意,叫一個臭美。
「爺爺,明天雖然才是您的壽誕,但是孫兒想,明天必定賓客如雲,爺爺是顧不上孫兒的。所以,孫兒想提前給您把您的壽禮給您。」
說話,就掏出來一個十分精致的玉盒,微微打開,頓時大廳內一片贊揚之聲。
那玉盒內,靜靜的躺著一枚丹葯,而且,那沒丹葯的成色上佳,有通天紋路。
「這枚丹葯名叫顏延年,是孫兒費了好大力氣才煉成的。雖然咱們雲霧山庄不缺這些東西,權當孫兒的一片孝心。」
司徒擎蒼帶著幾分恭敬,洋洋得意的說道。
「少爺果然是又有張進,這延年丹可是二階上品丹葯。這通天紋,哎。前途不可限量啊。」
「老壽星,您可是好福氣啊。」
當下大廳內一片阿諛奉承之聲,縱然是內庫長老,都厚著臉皮誇了幾句。
司徒摘星那叫一個開心,都能看見笑的露出後槽牙。
「你這個猴子,看你一番辛苦,這禮啊,老夫收下了。」
司徒擎蒼十分享受這樣的稱贊,雖然臉上帶著幾分惶恐,可是眼里卻異常得意。
可是當他目光落到了劉夏身上的時候,眼的笑意都沒了。
因為,劉夏無比淡然的坐在那里,手里捧著茶碗,一口一口的喝的不停。
那德行,就跟這輩子沒喝過好茶一般,稀罕的不行了。
自然,也沒有把這司徒擎蒼放在眼里,權當他不存在一般,只顧在那里喝茶。
司徒擎蒼從小便被冠上了天之驕子的稱號,在家里,眾人是捧在手心,含在嘴里。
看見的人,一個個都對他無比恭敬,而面前比他小幾歲的這個少年,完全對他不屑一顧,這天之驕子那顆脆弱的心靈,怎么能夠承受?
「這位是?」
司徒擎蒼好奇的問道。
「司徒公子,這位乃是我見雲宗掌教弟子,劉夏。」
劉夏並未起身,只是放下茶盞,微微一笑,點頭示意。
司徒擎蒼一看劉夏這做派,心里更加不爽,於是冷笑一聲道:「原來是劉公子,記得那幾年,坊間傳說,日後西北一帶,只有兩個可稱雄。不知道劉師弟可聽說過?」
「呃,在下孤陋寡聞,從未聽過。」
劉夏依舊謙虛的笑道。
「看來劉師弟平日深居簡出,一心修煉,在下佩服。不過你不想知道是那兩位么?」
司徒擎蒼已經打定了注意要給劉夏一個下馬威,然後搓搓見雲宗的銳氣。
「願聞其詳。」
「呵呵,不敢。他們說的那兩位日後的英雄,一個就是你,見雲劉夏。另外一個是我,雲霧擎蒼。我一心想,能與劉師弟齊名,該是多么三生有幸你的事情。」
「哦?那都是些婦人之論,我可不敢高攀。」
劉夏笑吟吟的說道。
「哼,沒看出來劉師弟倒是很謙虛么?很有自知之明。」
這話言下之意,就是你劉夏不配老子齊名。
「謙虛不敢當,其實我只是有幾分慶幸罷了。」
「慶幸?你什么意思?」
司徒擎蒼反問道。
劉夏將那茶盞緩緩的桌上:「我雖不才,也是堂堂七尺男兒。」
說道這里,上下看了一眼司徒擎蒼,嘴角一縷冷笑道:「今日的茶不錯。」
司徒擎蒼饒是再有修養,一聽著話,這神情,劉夏分明是說,老子堂堂男兒,怎么能夠跟你這么一個娘們齊名?
「小畜生,你什么意思?」
「小畜生罵誰?」
「小畜生罵你。」
說道這里,司徒擎蒼才感覺自己上當了,怒喝道:「劉夏,你敢和我單挑么?」
不過話一出口,司徒擎蒼又是一愣,不是要激怒劉夏么?怎么反而自己被激怒了?
劉夏淡然坐在那里,臉上笑意融融,輕嘆一聲道:「你說,你要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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