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全都呆了。
孫菲是尚竹軒的常客,什么樣的脾氣在場沒人不清楚,從來不給人好臉色,現在居然給溫言鞠躬道謝。
「感覺怎么樣?」溫言忽問。
「從來沒有過這么好的感覺。」孫菲站直了身體,認真地道。剛才她醒來後,雖然雙腿有好幾分鍾的失力,但很快完全恢復過來,而且走動間關節處像從來沒有過病痛一樣,輕松自如。
溫言把雜志拿了起來,目光落回雜志上:「給我評個好分。」
「不。」出乎所有人預料,孫菲拒絕了。
「嗯?」溫言愕然抬眼。
「我希望你能別在這兒工作。」孫菲說道,嚴肅的神情讓人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如果你願意,我可以高薪聘請你做我的私人理療師。」
全場瞬間靜了下來。
片刻後,米雪脫口道:「不行,他和我們尚竹軒簽了勞動合同,不能違約。」
孫菲蹙眉看她:「違約金我出。」
「那也不行!」米雪想都不想地斷然拒絕。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這個好友會這么做,之前孫菲還答應幫她教訓這小四眼的!
「他不是賣身,決定權在他手上。」孫菲冷冰冰地道。
米雪登時啞口無言。
的確,決定權在溫言自己手上,她根本阻止不了。違約金有人給,待遇還更高,是個正常人都知道該怎么選。
溫言看看孫菲,忽然又埋下了腦袋:「不去。」
全場又是一靜。
孫菲露出愕然神色。
「對了,你的膝蓋症狀只是緩解,還沒有痊愈,每天這個時候來找我,連續推拿五天,應該就能好全。」溫言把雜志翻過了一頁。
十分鍾後,在米雪的辦公室里,她坐在椅子上蹙眉苦思。
旁邊的嚴輕煙小心翼翼地道:「老板,你不問問他為什么不答應嗎?」
「還用問?」米雪想都不想,「還不是為了留在這兒跟我作對?哼,我就不信,我還斗不過你!」
嚴輕煙收回了幫溫言說好話的想法,心里直搖頭。
米雪現在對溫言一切都看不順眼,連想法也朝著不好的方面去,勸也白搭。
敲門聲響起,嚴輕煙去開了門:「老劉,有事?」
劉大海一臉慚愧地走了進來:「老板,對不起,我無能,沒能贏他。」
米雪哼了一聲:「不怪你,沒想到孫菲居然胳膊肘往外彎,虧了我一直拿她當朋友。」
劉大海恨恨地道:「不過老板你放心,我一定找機會教訓他。」他的按摩技術絕對一流,這次比賽,他的客人給了他滿分的按摩評價,但是在溫言可以讓孫菲這樣的冰山美女屈尊求聘的按摩技術下,登時遜色半截。
「老劉,你對他的技術有什么看法?」米雪忽然問。
「這……我覺得根本不行。」劉大海小心翼翼地揣測老板的心意,「基本手法都不會,我看剛才十有**都是瞎貓抓著死耗子,湊巧的。」
米雪瞪了他一眼:「不瞎說你會死?我要聽真話。」
劉大海苦笑道:「坦白說我根本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按摩手法,看不出他的流派。我知道有幾個按摩大師可以對一些小病小痛進行按摩理療,但是……但是我從沒聽說過誰能這么輕松就治好關節病的。」
米雪想了想,吩咐道:「你去問問。」
「啊?」劉大海傻眼了。
「這么大歲數的人連這點臉皮都沒有?」米雪不滿道。
「老板,不如你自己去問好了,我……我剛輸給他,實在是問不出口……」劉大海苦起了臉。
「那不行,我太年輕,臉皮還薄,舍不下那個臉。」米雪理所當然地道。
旁邊兩人差點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這都什么理由啊?
整個下午,溫言再沒被安排給任何客人按摩,他也樂得清新,坐在休息室里自個兒翻報紙雜志。
在南海的那幾年,消息閉塞得差點連國家領導人換屆都不知道,現在出來了,他還有不少東西需要去適應和學習。
孫菲的事很快傳開,快到五點時,終於有人忍不住湊近溫言,試探性地和他聊起來。
溫言也不拒絕,慢騰騰地跟他們說話,一來二去,把尚竹軒的情況搞明白了七八分。
尚竹軒是米氏集團在平原市的子公司「米氏美體集團」的下屬產業,檔次高,技術好,屬於同行中的佼佼者,業界名譽上佳。
不過尚竹軒能辦這么好,跟老板米雪沒半點關系,全是助理嚴輕煙和劉大海等人通力合作的結果。
「米老板這人,漂亮,辣,這都沒得說,可是呢,她就一個大缺點,」一個年輕小子哂道,「不懂生意!」
「半年前,要不是嚴助理補救及時,老劉又毅然拒絕了別家的高薪聘請,留了下來,尚竹軒就因為米老板一次賭約被關了。」旁邊一人也道,「所以說,小溫,不是咱們不挺你,今天咱們還能在這工作,老劉那是功勞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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