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
袁河悶哼一聲,整個再次右歪,這次溫言不等他回過神,右拳一記又一記地狠狠砸去。袁河連擋了五六拳,第七拳時終於扛不住,被捶得翻倒在地。
但溫言左手仍然沒松開袁河的右拳,一個提拉,硬生生把對方提了起來,右拳再次揮出!
袁河驀地暴喝一聲,右拳一旋,竟然從溫言手里成功抽了出來,同時一個後仰,避過溫言右拳的同時一記仰踢,赤著的右腳結結實實地踢在溫言小腹上。
蓬!
溫言微退半步。
得手的袁河反而又一聲悶哼,旋步退開至兩米外,才拿樁站穩,神色已見震撼:「內家拳?!」
「識貨!」溫言神色首次鄭重起來,「雖然有我大意的因素,但你能擊中我,不簡單,再來!」
袁河臉色數變,終於頹然道:「不,我輸了。」
所有人同時色變,紛紛起身:「師父!」
就他們看來,雙方是互有勝負,根本沒到認輸的程度!
溫言也是大感意外,聽慣了米婷說長河道館的壞話,怎么也想不到袁河是個敢於認輸的人!
袁河冷喝道:「輸就是輸,沒什么好賴的!我可以和他糾纏一時,但內家拳勝在後勁足,斗得越久我越吃虧。」
眾弟子面面相覷,一時不知道說什么是好。
袁河神色平靜下來,沉聲道:「你可以走了,張蒼和你之間的過節,從此一筆勾銷,我向你保證,他以後也不會因此向你挑事。」
溫言皺了皺眉:「你好像搞錯了什么。」
「什么?」袁河微愕。他已經認了輸服了軟,對方居然還像是不肯罷休。
「我來,是因為你惹怒了我。」溫言淡淡道,「現在我的怒氣還沒消,你讓我走?」
「你別太過分!」一旁的習真怒道。
「長河道館還沒給人認過輸,勸你見好就收。」鄭千山也冷冷道。
「假如……」溫言緩緩道,「我不喜歡見好就收呢?」
呼啦一下,道館的十多人同時踏前,把他圍了起來。
「姓溫的,你一個人再厲害,還能拼得過我們十多人?」鄭千山冷笑道。
溫言目光環掃,啞然一笑。
蓬!
袁河陡起一腳,踹翻了一個徒弟。
「師……師父!」旁邊的鄭千山嚇了一跳。
「滾!丟人!」袁河臉色沉得可怕。
武清河使個眼色,眾人無奈散開,跟著他離開了房間。
「你想怎么樣?」等眾人走盡,袁河才沉聲道。
「跪下,磕三個響頭。」溫言輕描淡寫地道,「我放過你。」
「你!」袁河差點沒腦血管爆裂。
這家伙太過份了!
「或者給我一件我需要的信息。」溫言話鋒一轉。
袁河的怒氣瞬間轉為驚愕。
東西?
溫言緊緊盯著他:「教你『金剛拳』的人,是誰?」
在袁河動手之前,他絕對會接受這位館主大人的道歉和認輸,但剛剛一交手,他才愕然發覺事情忽然復雜起來。
離開南海前,老頭說過的話他可沒忘。
幾十年前那場內家拳和外家拳的爭端後遺症,他沒遇到就算了,既然遇到,就不能視而不見。
袁河微微一震,隨即恢復正常:「我學的是正宗的通臂長拳,什么金剛銀剛的我不知道!」
溫言轉身就走。
袁河愕然看著他離開。
這家伙就這么走了?
從四樓樓梯下來,孫思遠忍不住問道:「我還以為你會死嗑,逼著他說出來呢。」
「威脅只是種方法,這家伙心志非常堅強,沒用。」溫言緩步而行,「繼續下去,唯一結果就是魚死網破,因為他不可能給我磕頭。這種費力沒效果的事,肯做的是白痴。」
兩人邊說邊走到了一樓,還在樓梯上,忽然聽到下面怒喝傳來:「你再說一遍!」
一個操著別扭漢語的男聲響起:「我說,我來踢館!」
溫、孫兩人看去時,只見鄭千山為首的幾個道館弟了正攔在一樓的大廳內,對面是四五個穿著背心長褲的男子,盡管外形和z國人相似,但仍可以看出不是國人。
鄭千山這時怒極反笑,揚聲道:「踢館有踢館的規則,戰書沒遞就來,閣下也太不懂規則了!」
對方帶頭的男子神情木然:「z國人真麻煩,沒意思!」末字剛落,他突然一伸手,推在了鄭千山左肩上。
鄭千山肩頭一斜一抖,避開了對方的推動,喝道:「有人鬧事,給我圍上!」
呼啦一下,十幾個道館弟子把對方四五人圍了起來。
溫言和孫思遠這時從他們旁邊繞過,前者微微一笑。
以多圍少看來是這道館的習慣啊。
大廳內數以千計的初級學員們無不停止了練習,興奮地望著出事點這邊。
孫思遠壓低了聲音:「這幾個人學的是泰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