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她也不禁再擔心起來。
這么久還沒出來,他不會出事吧?
驀地遠處一聲嘶吼傳來,烏朵一震,望向聲源處,什么都沒看到,但那聲音她太熟悉了,赫然正是暴熊的聲音!
難道溫言遇上暴熊了?
烏朵情不自禁地雙手輕捂住胸口,閉上了眼睛,默默祈禱。
蛇神保佑,他千萬不要出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嘶吼聲忽然停了下來。
烏朵仍沒看到溫言回轉,芳心提到了喉嚨上。
到底情況怎樣?溫言不會出事了吧?
度日如年地過了至少半個小時,烏朵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張望過去時,登時大喜,忙從樹上爬了下去。
林間,一人扛著一頭暴熊不快不慢地走出來,不是溫言是誰?
烏朵下了樓,奔到他面前,喜道:「你沒事太好啦!咦?這是你殺的?」目光已經落到了他背上閉著眼睛的暴熊身上。
這頭熊比那天遇到的那頭還要來得體形碩大,此時眼睛緊閉,卻沒絲毫動靜,似乎已經沒了命。
溫言反手拍拍熊,笑道:「沒殺,還活著,不過被我敲暈了。咱們趕緊走,回去我還要剖了它,這下賺翻了!」
烏朵一時瞠目結舌。
敲暈了?
他怎么敲暈的?
傍晚時分,在烏林的獸獵店院子里,這中年漢子目瞪口呆地看著溫言扔在地上的一大撂東西。
他經驗何等豐富,一眼就認出這是從暴熊身上剖下來的皮毛!
烏朵興奮地把熊皮解開,露出里面的熊掌、熊耳等東西,以及最為貴重的熊眼。
溫言看了那邊的木牌一眼,一一指點道:「完整熊皮是七個銀幣,熊掌是兩個銀幣一只,熊耳是一個銀幣一對,熊眼是十個銀幣一對,再加上熊尾的一個銀幣,一共二十七個銀幣,對嗎?」
烏林沒說話,把所有東西的成色檢查了一遍,果斷道:「一共算你三十個銀幣!」
烏朵差點沒叫出聲來。
二十七個銀幣已經比整只賣掉多了十二個銀幣,他竟然還這么大方地讓自己三個!
哪知道溫言卻微微一笑:「不,我要四十個銀幣。」
烏朵嬌軀頓時僵住。
他是怎么想的?人家多給了三個銀幣,他竟然還要多要十個!
烏林臉色一變:「你這什么意思?」
溫言輕描淡寫地道:「要么收,要么我拿去賣別人,你自己選擇。」
烏林臉色數變,終嘆道:「好吧,我收了!但你要向我保證,再有這種好貨,只能賣給我!」
溫言燦爛一笑:「成交!」
離開獸獵店,烏朵忍不住道:「多要十個銀幣,你不怕他不收嗎?」
「你不懂,這是生意之道。」溫言呵呵笑道,「多要十個銀幣只是個試探,假如他不答應,那么我可以稍稍減點,但現在他答應得這么爽快,就說明他能獲得的利益非常大,下回有必要,我會再加價。」
烏朵聽得似懂非懂。
生意?
溫言換了個角度道:「這么說吧,你信不信我?」
烏朵的腦袋點得像小雞啄米似的。
溫言露齒一笑:「那就行了,在我離開前,我一定把你變成一個大富翁。」
烏朵呆道:「大富翁?」摸摸腰包里沉甸甸的銀幣,她心中微震。
溫言輕輕捏了捏她臉蛋:「不過在那之前,我有件事很好奇,你為什么住在寨子外面?」
要知道在像她這樣一個人在外面住,既然危險又孤單,還是在寨子里更方便點。
烏朵甜甜一笑:「那是我家啊,當然住那里啦。」
溫言開始還以為她有什么苦衷,不由愕然道:「這么說你是不想住在寨子里了?」
烏朵反問道:「為什么這么問?」
溫言嘆道:「我還准備幫你在寨子里買棟房子來著。」這樣至少他以後離開時,不用擔心她的安全。
哪知道烏朵卻詫異道:「為什么要買?」
溫言奇道:「不買哪來的房子?」
烏朵理所當然地道:「直接修一棟不就行了?」
溫言一拍腦袋。
他是把這當外面了,事實上這里稱得上地廣人稀,加上規矩不像外面那么多,而且利益紛爭也少,烏朵要在這修一棟房子,確實該是沒問題。
說話間兩人已經出了寨子,邊聊邊走。快到木屋時,溫言突有所覺,一把拉著烏朵,轉頭看向左側的林子里,沉喝道:「誰!」
烏朵愕然,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但天色已暗,看不清林子里什么狀況。但她長年獨自生活,警覺性很高,不動聲色地解開腰間的布包,讓里面的阿黃悄悄下去。
溫言眼睛眨也不眨,死盯著林內。
不多時,他突覺不對,猛地拖著烏朵向後疾退。
嘶嘶嘶!
尖銳的低嘶聲突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