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朵一呆,旋即囁嚅道:「我們可以再想想辦法……說不定哪兒找漏了……」
冥幽看向她:「就算我們有足夠的驅蛇葯,可以再找一遍,假如結果仍然是沒有,怎么辦?」
要知道驅蛇葯是來自烏西身上,現在烏西已死,再沒了驅蛇葯,他們根本不可能再在這里面隨便找尋。而假如要強行下來,面對著無論是數量還是威力都非常強悍的蛇群,就算有一百個溫言,也絕對沒辦法在這里混得開。
烏朵容色變換不定,半晌才道:「可是他在下面……」
「他只是在盡最後一絲努力。」冥幽淡淡地道,「殺了那蛇,假如還找不到引蛇石的位置,我想他一定會離開這里。」
「可是……萬一他殺不死呢?」烏朵想到那家伙用刀都沒辦法破開的甲、超快的速度和蝕性極強的毒液,芳心微顫。
恐怕就算阿龍這樣的蛇中王者,也沒辦法和它對抗!
冥幽竟然露出一縷笑容:「這家伙比誰都怕死,要是沒有勝利的希望,怎么可能那么拼?」
烏朵一時瞠目。
怕死?
溫言?
他這還叫怕死?!
時間一一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
烏朵已經把驅蛇葯取出來在兩人身上滴了兩回,但下面的溫言仍然沒有出來。
難道出事了?
第二次滴上驅蛇葯後,烏朵再也忍不下去了,起身道:「我下去看看。」
冥幽看了她一眼:「下去就是累贅。」
烏朵頹然坐回石上。
的確,假如他們戰斗正在激烈中,自己下去,很可能會造成溫言的失敗。
但要是不搞清楚下面的狀況,她又心里不安。
冥幽忽然道:「把你蛇使派出去。」
烏朵無奈地道:「早試過了,阿黃不肯下去,它很怕。」
冥幽微微一愕,隨即明白過來。
在這里,高一階的蛇會對弱一階的有天然的威懾力,下面那條白蛇這么猛,震得住長眠這種比龍蛇都還要次一級的蛇當然不奇怪。
就在這時,下面突然一聲隱約的吼叫:「我草!」
兩女同時一震,站了起來。
這回冥幽不但不阻止,反而第一個搶進洞口,朝三層奔去。
二層到三層的通道足有百來米,他這記吼聲仍然穿得過來,可見吼得之猛。
奔到三層入口時,洞里一片漆黑。冥幽顫著手舉起了手里的石卵殘塊,讓綠光照往洞內,頓時嬌軀一震,手中殘塊落地,失聲叫道:「溫言!」
後面的烏朵聽得這一聲凄厲,芳心劇震,幾步沖到洞里,借著綠光看清前方情景,再沒法壓制,雙腿一軟,坐倒在地。
洞中,那條足有七八米的白蛇落在地上,顯然已經死透了。
但與此同時,它大張的嘴里,竟然露出溫言的上半身!
換句話說,它竟然把溫言給吞了一半進去!
難道是同歸於盡?!
就在這時,一個充滿無奈的聲音傳來:「喂!好歹過來幫把手!」
兩女一震,再看去時,只見溫言雙手撐著白蛇上下唇,用力往外拔。
「你沒死?!」冥幽驚喜大叫,朝著溫言撲了過去。
另一邊,烏朵也回過神來,忙爬起來過去幫著扶溫言。
撲!
溫言從白蛇嘴里掉了出來,下半身汗液滿溢,腥臭無比。
溫言坐了起來,心有余悸地道:「還好賭對了。」
冥幽看著他的下半身:「這……這沒毒吧?」
溫言哂道:「它的毒液早被我耗了個一干二凈,放心吧,這只是它的體液,我試過,沒毒沒腐蝕性。」說著站了起來,解開了褲腰帶。
烏朵頓時臉上一紅,轉過頭去:「你做什么!」
溫言沒好氣地道:「難道讓我穿著這么臟的東西?抱歉,我沒這種愛好。」把下身褲子脫光,隨手扯過烏朵。
後者又羞又驚:「你……你別亂來……」
溫言被她神情引得小腹一熱,趕緊移開目光,一把扯下了她斜挎著的布包。這本來是烏朵用來裝食物和水等物的包,但展開後就是一幅長布,溫言把里面的東西抖到了地上,把長布在腰間圍了起來,登時一條簡易的布裙出現。
「至少能遮。」溫言咧嘴一笑。
烏朵這才明白過來,反正快離開這里,剩下的干肉和水也沒了用,正好給他使用。
冥幽忽然發覺不對:「你臉色怎么這么紅?」
溫言摸摸臉:「可能剛才拼得太過了,休息一會兒就好。唉,我草!」
這突來的一句吼聲引得兩女同時一愕,烏朵忍不住問道:「怎么啦?」
溫言苦笑道:「這家伙皮超硬,我沒辦法,只好冒險,找了一百多次機會,才把刀子從它最柔弱的嘴里刺進去。唉,就在聞到它的血腥味兒的時候,我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什么?」冥幽奇道。能讓溫言臉上這么濃厚的懊惱神色,事情應該非常有趣。
「什么是引蛇石?」溫言不答反問。
「鮮血滴在上面,能引來無數毒蛇的石頭,使用之後可以擁有同時操控無數條蛇使的能力。」烏朵把自己理解的概念說了一遍。
「它是什么樣的東西?」溫言再問。
「這誰知道?」烏朵怔道。唯一可能知道的烏西,現在已經去了陰曹地府了。
溫言一語驚人:「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