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方雲松的話，顧風華臉上的冷漠漸漸的融化，白胖子和葉無色的眼眶都有些微微的濕潤，性情最是直率的洛恩恩悄悄抹了下眼睛。她們出身豪門，見慣了大家族中的勾心斗角爾虞我詐，越是傳承久遠的家族，往往越是冷漠無情，為了爭權奪利，手足相殘都不足為奇，卻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忠仆。

別說他們了，就連夜雲寂和翁元明幾人都為之動容，眼中露出幾分不忍之色。

旁邊，姜承業目光呆滯的看著方雲松，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只覺得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一塊塊巨石壓在心底，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好吧，我就再饒他一次。」顧風華終於開口說道。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方雲松將頭磕得砰砰作響，滿臉感激的說道。

「不過，你剛才說一命抵一命，這句話我記住了，從今以後，你這條命就是我的了。」顧風華又接著說道。

「是，屬下誓死追隨大人。」方雲松毫不猶豫的說道。

記得在真丹盛會，不少聖丹師也對盧宏道說過同樣的話，而且說得那叫一個花團錦簇，一個聲淚俱下，可是一見他身敗名裂，先前還恨不得為他兩肋插刀赴湯蹈火的追隨者便馬上消失得干干凈凈，連那個身受重傷的紅鼻子老頭都一眨眼爬得不見人影。

但方雲松顯然不同，他的話雖然說得簡簡單單，但所有人都不會懷疑，終其一身，他都絕不會背棄諾言，更不會背叛顧風華。

唯一讓洛恩恩等人感到不解的是，顧風華從未有意招攬過任何追隨者，今天怎么突然變了性子。當著方雲松的面，他們也不好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