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風流和梁毅成沒注意到顧風華等人怪異的神色，不過看著夜雲寂那玉樹臨風飄逸出塵仿佛不惹半點塵埃的身影，也是一臉的茫然：夜公子這又是鬧的哪一出了，這種生死關頭，是做買賣的時候嗎，買什么，賣什么？

元道陵本已做好了以身殉宗的准備，聽到夜雲寂的話也是微微一怔，正在打出的手印慢了幾分。

「元宗主，你不會真的想尋短見吧？聖元宗強敵環伺，就算你今天舍棄性命助他們逃脫，他們又能活到幾時？聖元宗數萬年的基業，遲早還不是要毀在他們的手里。

你自求一死，無非是自覺愧對列祖列宗，想求個問心無愧罷了。可是你捫心自問，到了九泉之下，你真能心安理得，真有面目去見列祖列宗嗎？」夜雲寂接著說道。

他的臉上，依舊帶著那雲淡風清的笑容，可是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如一把把尖刀，深深刺入元道陵的心底。

不錯，他自求一死，其實只是想求個問心無愧罷了。但他其實很清楚，就算自己今日舍去性命，也只能救門下弟子一時，用不了多久，聖元宗還是免不了覆滅的下場，他依然無顏面對宗門列代先祖。

「你是什么人？」元道陵終於停下了手印，問道。

看對方這個樣子，顯然並沒有滅他聖元宗的念頭，事情還有轉機，他當然也不用急著尋死。好死不如賴活著，常人都知道惜命，他堂堂帝聖八品的強者，當然更不想死。

「我是個生意人。」夜雲寂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一把金色的小算盤，屈指一彈，傳出啪的一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