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略顯蒼白的臉上，也沒有了此前的凄然與絕望，而是激動不已，同時寫滿了這個年齡本不該有的堅決、或者說絕然。

柳三絕想要反對，可張了張嘴，最後卻又無聲的閉上。

如果沒有顧風華這番話，陸霖楓或許還可以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自己欺騙自己，但如今既然知道了自己身上的秘密，他怎么還可能繼續自欺欺人。自己可以勸阻顧風華，卻勸不了陸霖楓，無論自己說什么，他都不可能聽得進去。

柳三絕當然也不會埋怨顧風華，他其實也清楚，自己希望陸霖楓放棄希望，找個無人認得的地方取妻生子，而後安度一生，何嘗不也是自欺欺人？就算他活了這么大歲數，都一樣無法忘卻昔日恩怨，還為此輾轉反側夜不能眠，甚至願意為了了卻那段恩怨回玉鼎宗送死，又何況小小年紀的陸霖楓？

顧風華畢竟給了陸霖楓希望，能幫他化解那神獸之力最好不過，就算化解不了，害他送了性命，對他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開始吧。」顧風華不是優柔寡斷的人，見陸霖楓一臉絕然，也就不再多說什么了。

雖然只是雜役弟子的居所，但後院也有一間修煉靜室，很快，一行人就來到靜室之中。

「霖楓，都想好了嗎？若是出錯，你怕是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了。還有，如果沒有了那股神獸之力，你再也不能使用逆丹術了。」顧風華深吸一口氣，在出手之前，最後問了陸霖楓一句，神情卻是異常的平靜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