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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告辭了，我也告辭了。」寧青書如夢初醒，連對視都不敢與顧風華對視一眼，忙跌跌撞撞的朝城外跑去。中途還連連跌了幾跤，摔得披頭散發頭破血流。

看到他那疾疾如喪家之犬的樣子，身後眾人更是鄙夷，紛紛放聲大笑。

不過很快，他們又收起笑容，神情一片黯然，眼中也浮現出淡淡的悲涼。

不遠處，那名陸氏老者和老嫗跪倒在漸漸干涸的血泊中，將那名孩童抱入懷里，嘴唇哆嗦著，老淚滾滾落下。旁邊，幾名孩童則已痛哭出聲。

「人死不能復生，老人家還請節哀。」顧風華走上前去，輕聲對兩名老人說道。

說話的時候，她看了看那名孩童。

這是一名大約十來歲的男孩，膚色白凈，生得極是清秀，身材有些瘦弱。因為這個緣故，顯得比同齡孩子小了許多。

生機早已斷絕，但他卻還張著雙眼，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是如此的純凈，但又如此的空洞，只有幾分臨死前的恐懼蘊含其中。

看著這樣一雙眼眸，顧風華的心又是一顫。

「還沒有謝過大人的救命之恩，老朽陸秋鴻，拜見大人。」老者這才從悲痛中收回心神，將男孩的屍體放到一旁，然後對顧風華拜倒在地。

旁邊，那名老嫗也帶著幾名孩子對顧風華磕頭謝恩。

「老人家萬萬不必如此，快起來快起來。」顧風華忙扶起幾人。

陸玄霜當年為父親戰死，後人也因此流落虛冥古域，說起來，她其實虧欠陸家許多，又哪好意思受陸秋鴻如此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