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章 破口的惡獸(2 / 2)

出籠記 核動力戰列艦 2149 字 2022-10-16

在神州境內,現在經濟看似是大家一起拴在一個繩子上,但是啊!

西聯這里所有的不良債務全部集中在幾家大型的it產業公司上。現在帶著一千億欠債破產,和帶著一萬億欠債破產都是破產。所有的雷都能攢到爆。但是爆了後賴賬怎么辦?

實體經濟賴賬,可以直接沒收其廠房,但虛擬經濟賴賬。必須沒收其數據中心。但是:整個西部的數據中心!是能隨便沒收的嗎?

白經奇很想對衛鏗問一句:「你不會真的,想要賴賬吧?」

衛鏗就笑了笑不說話。半響後,突然低聲的蹦出來一句:「我憑本事融的資,憑什么急吼吼跑過來讓我還?」

如二十一世紀,青年人們因為借錢而翻臉一樣。這句話同樣讓衛鏗這位「兩肋插刀」的兄弟暴跳。

白經奇瞬間變臉,眼神中閃爍著慍怒:這種濃眉大眼的家伙,竟然這樣玩!這是僭越,這是在分庭抗禮(衛鏗覺得,他這怒火的背後是對自己的嫉妒。)

白經奇不得不承認,衛鏗的確能這樣搞。所有的重工業體系仍然有原材料,仍然能找到西聯的內部市場銷售。

但是他風後集團卻和市場牢牢地綁定住了。

如果盈利突然下降,原材料。還有人員的工資都會出現短缺。縱然上面不可能讓風後集團倒掉,但是高層掌櫃會被替換,人事,財政全部都會奪取。

至於洛水這邊,只要it巨頭不交「數據賬冊」,不妥協,西經聯實體產業就不可能有壞賬,衛鏗現在這嘴臉分明是在說:你奈我何,有本事過來搶啊?

原材料市場,采用數據體系交易,完全「大數據化」(不再是市場化)。而技術人員的醫療,教育,住房,福利,這些年也都准備了。

衛鏗這個二傻子這么多年做了這么多「吃力不討好」的工作,現在就讓風後集團這樣傳統集團在此次危機表現如裸泳!這么多年賺錢賺得爽,但資金鏈斷裂後,憑什么獲取上游廠家的人心,下游市場的人心,中間技術人員的人心。資本就是信譽,而平時贏得的信譽在危機中也就是資本。

衛鏗悠然說道:「所以,我這邊那幾家民業很大,請忍著,別手滑了,如果倒塌的話,也會朝著你們那邊砸。如果那邊不對其抽水,仍然是東部交易證券的資產,每年還會反饋收益。」

白經奇:「現在國勢之艱,你們真的是准備一毛不拔嗎?」

衛鏗:「國勢日下的責任關我屁事,關整個西部諸州普民屁事。他們省吃儉用修了幾條路,蓋了幾棟房子,壘起了一座座生態農田。好日子還沒有回饋,你就准備將儲蓄削掉幾成!拿來補東邊的窟窿。放你娘的狗屁!」

一談到錢,尤其是普民儲蓄的錢,衛鏗就和護崽的母雞一樣。不由得上頭!

是的,衛鏗好不容易讓西部的普民重新有了儲蓄的信心!

絕不會讓這里的人去抗東邊的陷坑。俗話說有恆產者有恆心,誰都經不起三天兩頭的掠奪,再勤勞的順民都會被掠成刁民。

衛鏗現在是標准的「小民思想」,現在那是一點委屈都不願意吃。

但是在某些人的眼里,神州的國運就敗壞在衛鏗這樣「不識大局」的人手里。

數分鍾後,白經奇似乎和某些人談妥了,吐了一口氣說道:「這一波,你可以快躲開,但是下次決不能這樣。」

衛鏗厚著臉皮笑著說道:「當然,最近我這里手頭很緊,剛剛說話有點重了,老弟你要理解我啊。」

白經奇冷呵一聲,他這次給衛鏗氣傷了,連場面都不願維持了,直接黑屏了

通話結束後

白經奇抬頭望著四方的諸多食祿者,面色凝重的說道:「尾大不掉了」

此時還是下午3點,但是現在白經奇所在的這個會場上卻顯得有些毫無色彩。

這里坐的都是整個北部,工,農業,商,集團的宗主們。

如今神京廟堂上,東南派系已經丟掉了最後的籌碼,想要全身而退,就必須對其他廟堂派系妥協,尤其是對現在的北方重工業集團和農業保守集團。

東林派系已經和北方集團談好條件了,白經奇這批人覺得可以接受妥協了,但是資本家嘛總要利益最大化,在退讓的時候呢,試圖拉著西聯集團也一起讓一點。

白經奇就是帶著這樣薅羊毛的意圖,去找衛鏗一起同進同退。

但是他完全沒有想到,這次的談判,沒有薅到羊毛,而是衛鏗直接把臉皮撕破了。發出了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敢要一分錢,就直接搏命。而且幾乎是展現出了這么做的能力。

西經聯在財,軍,殿,都已經開始內循環了。這坐好搏命的准備,卻直接在神州的廟堂體系上撕下了一個巨大的裂縫。

此時會議首座上,那位身著蟒袍的掌財皇室成員,則是翻開了,衛鏗四個月前被刺殺的訊息,緩緩道:「說到底,還是記仇了,他沒有做聲,我們卻錯認為他大度了。」

聽到這,白經奇頓了頓說道:「的確,當時刺殺敗壞了正氣,但如今木已成舟,怎么彌補都沒用,哪怕就是把徐閣老的腦袋給他,他也不會放棄現在的『分茅』之心」

然而白經奇下線後。

衛鏗這邊,一組組工作團隊重新忙碌,電子屏幕上,多組數據在重新輸入。

相對這里的團隊,衛鏗的時空管理局系統有多條時間線的數據和更快速的超算,已經先這這條時間線的超算,獲得得到了更詳細的答案。

現在——如果神州掌金們不能完成對內收割,那就只能對外找一點「小食」暫且填飽肚子。將一切危機推到四年之後。但是將「朝貢國」作為「小食」吞下,會有其他影響,例如讓東北海域那個千年兒國,意識到神州的虛弱。

衛鏗用花露水在眉心點了點,感受著些許清涼後,在系統上對這條時間線進行了留言:「當經濟危機轉嫁不了,就犧牲弱者來將戰火延後?這算什么?每次發生了波及俊男靚女繁華世界的戰火,在追溯撇清自己的「因」,而把「果」推到那些默認可以忽略的人身上,然後當這些人絕望時,摘拍他們『瘋狂』的片段,心安理得的罵他們是刁民!」

這些話,是留給即將從這條歷史線中走出來的衛齊賢的。但是寫到了一半,衛鏗覺得自己的留言,帶上了情緒,難以說服人,於是又將其擦去了。

站在大廳中,足足發呆了數十秒後,又不得不聯想起了那些自己試圖塵封的記憶

衛鏗喃喃的道:「人之初,性本惡,我努力地改善周邊情況,維系能關押心中惡魔的道德,但是總有賤人想打破我辛苦構建的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