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盪星歷1182年,隨著衛鏗第二次從天澤派分道揚鑣,這將天澤派這一堆搖搖欲墜的積木那最後的穩定軸給抽掉了。
工業時代的管理是個高技術含量的工作,並且需要管理者爭取穩定的政治環境。而不是將其拖入派系斗爭旋渦。
整個軸區的工業失去了衛鏗的協調,在兩個月後就脫軌了。大大小小的問題並不是如p社的游戲數據中:僅讓工業效率下降到百分之六七十。而是出現了大潰退,
軸區的總電力產能在第一個月降低了百分之十,第二個月降低百分之三十,第三個月直接癱瘓。
如果衛鏗還在天澤派內,絕對會被意承蒙找回來處理軸區的工作。
嗯,就宛如有些老板,仍然會在員工辭職後,習慣於微信打call那位「還沒找到工作,絕對很閑」的老下屬,把工作問題給解決了。
若是衛鏗沒走,會被學院派恢復工作,作為打擊「傳承派的人無能力管事」的重要憑證。
但現在,學院派也是沒有管理能力,只能和傳承派硬生生扯皮比爛。
不僅僅基礎的工業問題解決不了,就連軸區內的空間折躍者去星空駐守的積極性,以及空間消耗**材的產能也崩塌式下降。
盪星歷1182年到1185年,軸區換了八個管理者,平均每個管理者執政不過五個月,傳承派的人和學院派的人,面對軸區的問題都是想要強行讓其恢復,也就是利用高壓政策「逼迫產業工人進入工廠」。
這些來自門派內高高在上的劍師們,在舊封建體系下,面對比自己等級低的下層充滿自命不凡,將自己高階級帶來的威嚴,當做解決問題的重要資本。但他們這些「大家長的風格」在工業生產中慘遭毒打。
天澤派劍君們從來沒想過,下層的問題,讓他們產生了巨大撕裂。
星澤劍尊對門派內的一系列風波再也不能袖手旁觀了。已經百年沒有歸星的他終於歸來了。
他回歸時的氣場極其強大。
碩大的劍陣首先展開,覆蓋了整個北半球,在北半球某方圓兩千公里區域內,大氣層上方出現了水波激盪般的凌凌之光。紫木星北半球上方的這一大片原本平靜如水的空間,宛如被砸入了一大片玻璃渣。
在北半球的大陸上,無論是懸浮峰,還是軸區城市群,人們都感覺到天地微微顫了顫。鄉村內的人,走出了房間,對著周圍的天空張望。
橡樹城這樣的鋼筋水泥叢林中,在懸崖一樣的大廈空隙內,浮空車輛載具堵塞住了十字路口,視野被高樓阻擋的普通人,以為是發生地震了,慌忙尋找躲避。
天地中的其他生靈更是不堪。
原本在天空中有序的飛鳥瞬間驚慌失措,如無頭蒼蠅般亂竄,在大洋中無論大小魚類全部朝著深海鑽去。原本色彩艷麗張揚的海葵也收縮起來。
當這個劍陣覆蓋了天澤派區域後。天澤劍尊也對弟子的後人標定了自己的降臨點。
天澤派的劍君們,無論是傳承系,還是學院系,都停止了在明面上撕破臉的猜忌,迅速的調整空間遁參數,預備朝向軸區去迎接天澤劍尊(防止門派內的政敵惡人先告狀。)
此時已經離開天澤派三年的衛鏗,正在搞星球地幔測繪的任務。(秦曉寒:搞完了北天澤,還是沒放過南磁宏)
在地球二十一世紀,搞地質的就如同流浪漢,這是因為工作性質是滿世界跑,不是坐在辦公室內,拿著地質錘開樣品。
土頭灰臉的衛鏗從地下空間站竄上來,連忙朝著北方望了望。
當然不只是望了望,還「戳了戳」。
視線仿佛透過天邊的雲彩,衛鏗抬起手豎起食指,
手指尖前的空間出現了扭動,這個扭動瞬間擴散,爆發出來,盪漾千里之外。當然剎那後,就掃過了北半球。無聲無息滲透入劍陣。
從指尖上的「極小」到地圖上根本看不見衛鏗所在孤島的「廣闊」,這只是一眨眼之間。
如果用人類視角來看,衛鏗指尖擴散時的場景。
乍一看,好似淡淡的光芒沖擊波,掃盪了天地。
但若能回放數遍,從衛鏗的指尖起始,天地顏色被過濾一遍。一種原先不被注意的色彩,突然被抽走了,就像是加了微弱的濾鏡。
其實上,這是空間曲率微弱變化,使得原本完整的光譜被壓縮了,故視覺上色彩少了那么一絲。當然曲率會在數分鍾就會自然平復。
衛鏗發出的是沒有劍意化的空間之力。頻率剛好和天澤劍典劍陣三大主劍式相同。
這就如「鑰匙」剛好完美地匹配「鎖眼」。
衛老爺的空間之力就如同黃鼠狼鑽耗子洞一樣流利。絲毫沒有讓那個碩大劍陣有所反應。
在衛老爺的觀察中,作為劍陣的控制者,星澤劍尊但凡是有一丁點察覺,劍陣都會在微秒單位中出現應激反應,就像「冬季冷手插入後頸」一樣出現輕微的顫栗,但現在星澤劍尊的劍陣只是被蚊子叮了一口。
在一座孤島上,衛鏗騎在椰子樹上,用手指扣開了椰子,嘀咕道:「星澤派的劍陣,測算了幾十年了,這里的環境(星球空間場)也測繪了幾十年了,但凡哪里有(漏)洞,哪兒留著縫,早就一清二楚了。」
「咔嚓」一下,衛鏗手中折躍出來螺絲刀,沿著椰子殼裂開的縫,將內部徹底撬開。後來覺得不方便,直接徒手錘開。
在軸區,那根從地磁線上貫入大地,同時也直入星空的劍意巨軸上。這里到處都能照射到星光,但是周圍卻總是暗淡的。
到場的每一位劍君都是極亮,這努力的讓光匯聚到自身的樣子,以至於周邊都是黑的。
星澤劍尊現在位於這個柱狀光區域的中心。
大概在一刻鍾內,意擎山,意承蒙,所有劍君都到場了,他們折躍到了光柱下方,對星澤持弟子之禮。
出乎兩派弟子的意料之外,天澤派的宗主並沒有如他們預料的那樣會尋人問罪,
星澤劍尊抬頭看著天空,緩緩道:「劍冢起!」
意擎山猛然抬頭,目光中透露著渴望。
隨著劍尊的啟動,直徑五十公里的軸柱變粗到一百公里
並且在六十萬公里的上空,一個空間門打開了。
一個與地面對應,倒掛的山川「鏡像」緩緩顯現出來,就宛如拉開了另一個星球
在這個倒掛的山川大地最中央有個標志性建築,金屬色彩的人造山峰,用『鬼斧神工』來形容是不恰當的,因為山體上都是規則的人造棱面。
打開了這個天地後,
星澤劍尊看了看光軸區域外漂浮在天空中的戰艦,以及那些用充滿渴望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弟子們,最後落在了意承蒙身上,十分遺憾的嘆了一口氣,低語道:「只能做到這了。」
星澤劍尊是理想主義者。在一百年前,他對天澤劍派下一任繼承人樂觀期待是:
第一:最好是自己的兒子,第二,要有非凡的才能和容人的大度。
十多年前,衛鏗在和秦曉寒聊到這一點,當即嗤笑否定:「當自己是玄幻小說主角呢?自己靠著天賦一路戰勝各路二世祖走上巔峰,然後娶了個完美的仙子,生了個靈氣十足的兒子,繼承了自己所創的絕學,繼續領袖絕倫?」
天澤派內的第二階層並沒有遵照強者的一廂情願發展,經過了百年的等待後,星澤劍君不得不一次次的降低自己的標准。
數十年前,他徹底放棄了意擎山。
意擎山做事不密,為人狂妄。不得已,他只能選擇自己的弟子意承蒙,
但是這數十年,讓他惋惜的是,似乎是應付意擎山的時間太長了,意承蒙的鋒芒在數十年的戰戰兢兢中被打磨掉了。作為一個副手,一切都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是好的,但是要為天澤持劍,這遠遠不夠。但是又找不到更好的人選了。
這二十年來,他已經漸漸的察覺到自己的意念已經越來越溢出到劍意。所以不得不抓緊時間磨礪這位愛徒。
星澤劍尊為意承蒙預備了兩條成器之路。
這兩條路都充滿考驗,星澤這十年來安排那些刁鑽的問題,讓意承蒙處理,就是試圖讓意承蒙突破心障。
1:要么將心定下來,2:要么將心橫起來。
但如今看來,無論是1還是2,都沒取得效果。
一:意承蒙在種種事務中未能丟掉自己過於生硬的架子。二、也未能在重重矛盾中徹底爆發,生出斬斷之氣度。
例如盪星歷1160年開始,在軸區等事物上,學院派遭遇全面不公正的時候。
意承蒙沒有放棄自己首座弟子的自尊,徹底為學院系承擔下來傳承系的傾軋。面對傳承系的幾次爭權奪利,他都是和稀泥解決的。
而在面對自己不合理的要求時,也沒有堅決回絕的勇氣。
例如去磁宏恭賀麗菡劍君晉級時,傳承系聒噪的所謂婚約,意承蒙沒有斷然回絕。仍舊程式化的提了這件事。
放,意承蒙放不下,斬,同樣斬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