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4章 今,人心走到何世代?(1 / 2)

出籠記 核動力戰列艦 2399 字 2022-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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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衛鏗拆散了自己的宗族,推進治世的公平。

但是個人留下的聲望實在太過龐大,隨著天子復辟後,統治階層為了確保世閥的合法性推崇賢品制(九品中正),各個原本和蛛網作伴的牌位再度被翻了出來。

夏聯之後的神州,衛氏各個系,盡管已經沒有產業,但是家教也是一種無形的傳承,當衛氏某系的一個人隨後跌宕起伏的大時代中通過耐心做事,到了一定地位後,被動繼承了衛鏗留下的政治遺產,重建了家族。

這看起來好似是普法戰爭前的拿三上位,但實際上是被動分封。

對於這樣的事情,衛鏗沒有什么「不肖子孫」之類的評價。

這是時代的因素。就如處於一個集體腐化的官僚結構一樣,你不拿銀子就是得死!衛氏作為過去的名門望族,還是給王朝制造麻煩的那個,如果在帝國復辟時不接受分封,那就等著成為被立威的對象!

東方的帝王制在近代化改革中本就是尾大不掉,再加之大航海時代取得的成就太大,更是給這些『傳統』加上了神聖buff。

衛鏗:自己這個穿越者在上一次改革中,都無法根除。。只能在自己一代內進行對抗,盡可能地將天子神性拉下凡間。後來人又哪有我這樣造次的膽量呢。

按照歷史螺旋性,進了一大步,總要倒退一小步。

至於上次穿越,為什么沒做的更好?條件不允許。一代人只能做一代人的事,規劃兩三代人需要實現的目標,給五代後留下扭轉的空間。

上次衛鏗眼光太超前了,推進到了最後,找不到「中下層的承接」了。而作為個人,固然能更進一步,但會創造新的威權!

衛家能夠重建,就是當時的威望造就的。如果當時衛鏗留的威望更高,復辟的可能就不是冠家了,而是衛家某個小娃娃來當這個末代王朝。

現在,相對上一次,歷史已經過了兩三代人了。

依靠著余威而強行復辟的天子制,正逐漸消耗著僅存的權威。

神州百姓們現如今還是遵從天子制度,是因為還沒有找到替代,不知曉「諸夏無君, 如何勝過夷狄一神教」, 勉勉強強默認天子還能代表神州法統。

「斗爭」是讓不得, 但是變革前的調查工作慌不得。

在南極仙鶴站,衛鏗咔嚓咔嚓嚼著薯片的樣子,在神州位面那些大人物眼中, 一點都看不出當年激進推動變革的雄才偉略。

衛老爺優哉游哉,讓看守者都覺得, 跑到南極對其進行如此嚴肅的監視, 是不是小題大做。

而在這背後,

衛鏗感慨道:在不了解這個世界民生、民心,以及基本的國際情況下。就妄談「咸與維新」的謬徒, 往往不是真的求新,而是打著求新旗號弄潮求權。

衛老爺現在已經打開了主世界近古時期資料,做了一個「民思」變化列表。

社會變革, 哪有那么容易!每一場變革的背後都需要一代人形成的共識來推進。

主世界自第二次大戰結束後, 東方社會變革民思是全世界變化的最快的。但即使是從49年後開始算, 『報曉雄雞』也至少經歷了七八波才勉強完成了初級社會大同主導的工業社會。

每一波民思變化都有一個顯著的特征, 每一波都是一代對上一代『狹隘』思想的鄙夷,並且面對更下一代的民思時, 也都頑固認為其「讀書少,年輕」。

例如新秩序重建,1.9k五十年代的民思, 主要是『依國為命』。

剛從戰火摧殘,滿目瘡痍時期走出來, 那一代人宛如看到救命稻草一樣,看到一個可以從過去欺壓中站起來的機會。對外界強權, 團結在光腳不怕穿鞋的棍氣。——什么『友邦最高』之類的說法,都在這一代爆裂的民思下掃盪回去。

六十到七十時期, 「寄希為國」。

戰爭已經遠離了一代人,人們無需面對幾十年前黑暗絕望看不到亮光的絕境。雖然有自然災害等疼痛,但這個時期的基礎科技也有了十足的發展,核武、衛星相繼在掌。大家相信國會變好,未來也一定會更有希望。但是在樂觀中,對官僚主義滋生缺乏警惕,同時忽略外部世界科技的重大變化即將帶來的新沖擊。

而下一個世代, 卻是「與國相沖」。

由於戰爭遠離了四十年,先發國家通過消化上次大戰中的軍事科技,推動科技創新鏈條將前沿知識轉化為實際應用,進而在經濟上結出了巨大的果實。在經濟優勢下, 先發國家的宣傳開始發力!這一代年輕人,陡然看到外界信息化發展的新生活後,心態魔怔了,對上一代所謂「先進道路」產生質疑。故這時期的民思,認為個人的不成功,是國家束縛的太多。這一代人不經調查,就將大量從外部道聽途說的概念當成建議說出來,認為自己是敢說真話的少數人。開始鄙夷上一代蠢,斥責下一代『天真粉紅』。

緊跟著2k時代到來了,這一代民思是「與國同榮」。這和「與國為希」有點像,但是有本質上的不同。

與上一代執著於「批判」不同,這一代年輕人是東亞近古時代最強一波嬰兒潮,也是最極端嬰兒潮。在激烈的教育競爭中成長,被安排到各行各業親身體會追趕的困難,也見證了「外部世界強權干涉」時「批判的武器不如武器的批判」。得出了「再苦再難,也要追,為了不挨打,幾代的犧牲是值得的」的真理。

相對幾十年前「站起來」,這一代是真正將中華推向了「復興」的重要一代。

然而這一代人在最青少年的階段還是有所疏忽。一味地的向前走,忽略「阻力」在滋生。

民營這頭巨獸固然能夠拉起「經濟、科技」兩駕馬車,但是「吃人」本性不可被消除。等到從網絡消費和虛擬經濟的繁榮中回過神來,已經遲了。

所以和下一代民思又起了沖突。

2k紀元,二三十年代的民思特征是『國我殊途?』

這個帶著問號的詞,同「與國相沖」貌似有些相像,卻仍然是不同。

與國相沖,是試圖找到國的不是來否定。因為心中有嫌!

國我殊途,這是在大量矛盾中,想確定到底是哪方的不是?

這一代年輕人不得不承認,自己這邊的商私支持的一流企業,和外部在產業競爭時有巨大作用。但是,卻發現,自己是這其中的犧牲品。——「難道自己的發展和生活,與大格局競爭,是魚翅與熊掌不可兼得嗎?」

這是一個迷茫的時代。

2k五十年代末期,「國我同運」。

此時世界局勢動盪,與此同時,大國的經濟數據統計越來越精確。市場這種經濟活動等價物的作用,有了被取而代之的可能。

幾十年前,金融家們所強調的:「自己的錢,自己想怎么投資就怎么投資。」已經隨著時代演變,被證明是偽論。——民心允你,你方能運財,民心不允,一邊涼快去。

全球所有經濟實體都封鎖了資本信譽流出,也就是先發國家不再遵循市場規律向外轉讓科技,而東方本土政策調整,事關產業鏈安全的資產也不再允許由外部收購。

這時候誰特么敢到國際投資,就會被不要臉的「虛擬數字化經濟」給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