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1章 煙雨與雄起,驟變始於微末(1 / 2)

出籠記 核動力戰列艦 2313 字 2022-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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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0年神州南都。

天字號的教坊司,這里正在進行著賞詩的雅會。

主世界近古時代,東方由於把封建制度掃盪得徹底,所以青樓和窯子概念往往是混淆旳。但是在神州這條時間線,你要是把青樓和窯子混為一談,那么上流人士多半會嗤笑「市井匹夫醉酒怨憤之言」。

青樓和窯子怎能混為一談呢。

就像近古時代的貴圈女士和娼妓不能相提並論。縱然貴圈女士可能有陪睡的事情,但絕不是你屌絲能夠染指。你屌絲說:女星陪了誰誰誰,那是得吃律師函的。

回到神州這里,在如今的信息時代,教坊司的花魁、清倌從事的就是女明星、歌手的行業,賣藝不賣身。當然達官權貴硬是用強和權逼迫,還是得絳瓣出黑龍。

主世界近古時代的貴圈有多亂,神州這個純正商私時代得翻個幾倍,並且商私越強,信息簾幕拉得也越緊。能在網絡上傳出來的,往往是才子佳人的故事。

旁白:由於醫學技術發達,是不是清倌在生理上已經查不出來,只有掌握大數據的權層可以知道。

所以教坊司的花魁們在出道之前,先是和最頂層世家大閥有過「一面之緣」,這些「一面之緣」會成為人脈。

然後再和神州寒門中新興崛起的子弟們「相談甚歡」,如果能把握住這一層,那就是「善善歸宿」。

最後再保持「完璧之身」嫁給當地的賈人,亦或是衙門中的公辦。

反正只要嫁人,必然是純潔的。教坊司出來的可都是「黃花大閨女」,決不允許傳出傷風敗俗的言論。

誰敢傳,如果是下人,送去吃官司。而如果是大人們,哦,對不起,請老爺收下這丫頭。老爺如何安排不管,但是教坊司以後恕不接待了。

~

至於教坊司的女子,是不是正如同當代傳媒渲染的「月下佳人」那樣冰清玉潔,其實可以看世家大閥們對自家女眷們的態度。

每個世家大閥對女眷都有一個定位手表,這主要是隨時隨地能呼叫治安員,但也會警告別去一些地方。至於教坊司,別說小姐了,就連丫鬟都不准許靠近那里。這固然是禮教森嚴,但如此瓜田李下,可見那兒可能就不是「佳人敘述才情」的地方。

~

與主世界相同,商私雲集的地方,例如游艇、大廈的盛會,是情報收集的好地方,多少公共學者們胳臂肘向外。

同理在神州世界,來逛教坊司那些人,嘴和褲腰帶一樣松,啥都遮不住。

在這個賞詩會上,一位年輕人安靜地坐在前台,欣賞著前台高清屏幕上的美人弄詩歌,而在他的左邊是全息投影。這些投影的信息,都是花魁貼身衣物上的感應器收集的信息投射下來的,且這些感應器非常密集。

所以一絲一毫的動作都非常逼真。

當然,清晰度是分等級的。明察秋毫是需要投錢解鎖的。

最清晰的甚至連美人被冷風吹拂過,汗毛的緊縮都能在投影上顯現。這可比打賞和女主播互動有意思多了。

這不,反過來呢,高科技也提高了花魁們的服務效率。

過去花魁們是一對一的,近距離在閨室提供才情服務。這雖然只是賣笑,但是給公子們看的是一笑一顰,俏中帶著怨。以及對詩中「怦然心動」「霞飛雙頰」的味道,可不是那些土娼們能提供的。

至於這些讓公子們滿意的「純情味」,有幾分是真的?大多數都是逢場做戲。

她們在老媽媽教導下,在這方面演技能甩主世界那幫好看的皮囊們十幾年的功夫。

而現在通過感應器,可以讓花魁能同時對上百位男子提供這樣的服務,讓他們近距離地觀賞。

此時汪效儒開的是中等清晰度,在詩會上的才子們是用對詩來與美人們互動。美人們的談吐欣賞的皆是如此。而世家弟子們則是點送風花雪月的場景切換。

例如風,就是香爐燃燒昂貴的香氣,吹拂著美人所在的幕後,可以看到發絲的飄揚。雪則是昂貴一點,凜然的寒風會讓美人嬌弱可憐。哦,總有些很過分的,例如豪擲千金,點了一個半小時艷陽烈日,讓其香汗淋漓。

這他人談情,我褻玩,就仿佛是電子游戲中,他人肝出血,我用零花錢氪金——這類游戲啊,永遠是要安排人上人的層次,讓一擲千金的豪客們能玩得最爽。

~

台上的花魁在逢場做戲,汪效儒何嘗不是呢。他明面上作為南洋的商人,在這里等待生意伙伴,而實際上是等待情報合作者。

汪的祖上一百八十年前漂洋過海,是在伊甸亞合眾國入籍的夏裔。總體來說,這是那個時代的特色。

在整個十九世紀,最早的工業革命創造了第一批有文化有紀律的失業階層。那是一個革命黨的時代,而伊甸亞就是這些舊大陸各國失敗革命黨人最終的逃亡地。

汪家祖上在神州進行的刺殺活動,被定為謀反。

一百年過去了,資料檔案早就無法對上號了。而他們經過一百多年的移民,早就沒有了鄉土情結。甚至由於信奉一神教,更沒有祖宗的概念了,所以被伊甸亞選中派來執行情報工作也毫無負擔。

嗯,在伊甸亞不僅僅夏裔是這樣,昂撒裔、拉丁裔、日耳曼裔都是這樣,這里匯聚整個舊大陸主體民族們排出去的孤兒們。

不過新大陸不講民族,卻是很講究族裔的,這也是新大陸的特色了。不同的族裔相互排斥,建立不同的社區,社區內說著不同的語言,矛盾悠久而來。

但夏裔的自我認同格外讓人生厭!

他們會刻意地強調,自己是新亞細亞人,而且一而再再而三。這種不斷的強調「新」,就是暗示母族是「舊」,自己要更高級。盡管他們也沒高級到哪去,至少沒能在伊甸亞拿到足夠的族裔話語權,只能用「抵達新大陸」來調高自己。

夏裔們的這種表現,歐裔是不明顯的。

在某監察團隊的研究中,這可能和地緣關系相關。

伊甸亞合眾國與歐洲隔著大西洋,但路途是較短的,航道帶來了大量的經濟人員交流。歐裔雖然來到新大陸,但也是能回去的,所以意識形態不會刻意貶低「退路」。

但是從東亞抵達伊甸亞合眾國,跨越的可是太平洋。即使是在現代航班中,那可也是跨越了半個地球。可真的是一朝踏入北美就和過去割斷了,數年、數十年都無法返回。而在異鄉的苦沒辦法讓其減弱,只能精神安慰「自己離開的故鄉更苦」。與之對應的,南洋的夏裔就沒有這樣的毛病。因為神州強盛對於周邊的夏裔有著「犯我強漢,雖遠必誅」的威懾受益。

~

而伊甸亞用自家的夏裔對神州搞的情報工作,

只以為是語言文化對口,卻完全不知道有這方面隔閡。嗯,甚至伊甸亞的夏裔不斷地標榜了解神州的缺點,也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對神州的偏見。

所以呢,在不知不覺中,伊甸亞對神州情報工作就總缺了「色調」。

時間快到了。

汪效儒起身離開。在離開這個大門後,他回望了這個銷金所內痴迷的神州人,心里冷嘲道:「腐臭、有毒的舊文明,遲早要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