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8章 天鵝城最後對抗(1 / 2)

出籠記 核動力戰列艦 3522 字 2023-01-07

筆趣閣 www.18xxs.com,最快更新出籠記最新章節!

火紋歷3231年3月28日,偌大的天空帝國內,大大小小四十三座城市已經公然宣布獨立。而剩下的城市雖然沒有立即反對帝國,但帝國內革命勢力已經和帝國守舊派們形成了分庭抗禮。

但是相互的敵視狀態,從全面軍事對抗已經轉入了相互通電形式下的「理論交戰」。

正方辯手:共和代替帝國制是必然。

反方辯手:帝國制仍然有持續下去的可行性,貿然變更國體,恐生更大的禍患。

此時在帝國輿情場上縱橫的,都是學界的巨擘們,可沒有鄉村的小報紙上在其中插手的余地,農鄉的農青會在眼下變局中發表看法,這時候僅限於在農鄉中板報傳播中,此時是沒有機會在浩大的爭論中,展現出自己聲音。

…世人不想用力,磚家們就開始用嘴開路…

恩馬:「這些學者們在世人看不到的背後,都站著一個個利益集團,有的是帝國保皇派,有的是傾向於外部的買辦派,這與其說是在辯論,不如說這無疑是在討價還價。」

這些「減少流血」方式的「聖母」們,來給已經流血的革鼎,設置了「不能」的限制,這其實是將他人的「流血」當成自己籌碼,急匆匆設限,只不過是害怕「火焰」的規模變大,燒到自己。

…在天空帝國內不可能進行全面戰爭時候,一些節點上開始了劇烈碰撞…

天鵝城迎來了最嚴峻時刻,周圍的三個帝國集團軍已經找到了站隊的利益集團,在這些利益集團的指示下,對天鵝城發起了最強烈的勐攻。

帝都「光芒報」:在勐烈的炮擊和大量帝國士兵的沖擊下,天鵝城叛軍的大量防線搖搖欲墜。

而事實中,恩馬站在煙塵彌漫的城外據點,看著前沿塹壕對壘的帝國士兵在起義軍的巧妙穿插下,又一次全面潰敗,吐了一口氣道:「不長進啊。」

帝國的那幾位將軍,在衛鏗的標准中的確是「不夠看」。

舊式軍隊在早期鎮壓中,的確是可以靠著「訓練充沛」「武器制式化」對變革中起義軍發揮出碾壓優勢。但是現在恩馬是有條不紊的組建了現代部隊,在這場防守戰中已經逐漸發揮出現代部隊的戰術。

恩馬:你帝國部隊的指揮體系最多只有「排」一級,在對外作戰中,甚至是連長(上尉)拿著槍械督戰。兩三個軍官趕著一百多號「灰色牲口」,你指望「灰色牲口」中有復雜配合嗎?(就類似於二十一世紀老板開了兩千塊的工資,指望員工能夠下班後積極討論明日工作)

而新式部隊則可以達到班組級。在復雜的戰場環境下,班組發現了敵人防線漏洞,會主觀進行突破,連這一個級別的軍官,就能直接做出遠超過舊軍隊的決策,迅速穿插搶占地形,架設火力點,有時打崩掉對手一個營,甚至一個團的進攻。

恩馬(衛鏗)秉承著自己中人之姿的自我認知,在軍事上並沒有,將自己的「指揮能力」看成是能壓倒帝國的關鍵,而是將軍隊建設看成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班排連都配備教導員,對戰斗功勞進行確定,確認戰斗功勞後,安排軍事學習。經過考試後,軍銜提升。這也就意味著,只要士兵勇敢,且知識水平過硬,那是能夠成為將軍的。縱然大部分士兵的確是土包子,但是能選上來的,絕對是合格的軍事將領。

就這樣,在天鵝城外圍這短短四公里厚度的防線上,帝國的每一次進攻,都被打的鎩羽而歸。

恩馬回歸指揮部,拿起了現在最新的帝國各個報紙翻閱了一下,沒一會,手掌拍在了桌面上,冷哼一聲。

恩馬討厭自己的工作,被別人當成「奉獻」,更加痛恨,最上面的人利用這種「奉獻」完成自己小心思。

…這個世道,有些存在,天生以吸血為榮…

帝國現在新上任軍事強硬派,想要拿下天鵝城作為談判籌碼。

這幫軍事強硬派,其實是過去帝國境內的「改良派」。

雖然就算現在帝國軍攻克了「天鵝城」,帝國也不可能逐一攻陷其他所有叛亂城市,但是能重創「最激進黨人的囂張氣焰」。

衛老爺陡然發現,自己原來是支援的,但是跳進來後,這幫家伙乘機把天鵝城變成一個大坑。

現在城市派們已經開始魚龍混雜了。有些家伙在帝國體系下腐朽,現在站隊投機「革新派」仍然改不了吃屎。

在整個半個月中,農青會積攢了大糧食、布匹開始輸送天鵝城,這一車車物資沿著通過所謂的光復區,被沿途城市揩油的只剩下了七成,才輸送到了天鵝城中。

前沿的部隊目前還穩定,工廠內有真空塑料包裝的快餐,醫院有紗布酒精,但是對恩馬來說,這場戰爭消耗太大了。

在3月帝國再一輪炮擊後,隨著前線坑道中一批批傷員被撤下來後,恩馬視察醫院,面對唱著歌的傷兵隊伍後,沉重的露出微笑。轉身離開。

恩馬來到了天鵝城三號地下堡壘中心,開了一個決策會。

這個會議內容是:「轉進」。

恩馬站在最壞角度上闡述:如果真的無法拿下工業煉爐設備,不得不放棄這座大城市。該怎么應對。

此時在天鵝城內的工業工作組給了回答:回歸北邊根據地,憑借現在已經轉運的技術人員,以及各項技術資料,在北邊積累出工業基地也就是兩個五年規劃的時間。

當然恩馬承認:如果己方(農青軍)產生「撤退的意向」,會被有心人翻譯成「投降」。在此時「全國革鼎勢力」追求勝利的高漲士氣下,作為「首義城市」出現任何「退縮」言論,都屬於朝著一千度鋼爐中澆冷水,冷水會立刻氣化成火焰反燙傷自己。

…有一種知識分子,自己坐在辦公室,總認為的前面干活的人應為沒自己聰明,所以應都應該聽自己的。…

所以恩馬對所有成員保證:「如果必要時候進行撤退,這個命令將由自己一個人來簽署,所有人執行。」

參會的人員,無論是農鄉派還是天鵝城的本土變革派,對此無不沉默,但隨後威利提出「我是委員,簽名時候不能沒有我。」後,其他部門的責任人站出來,表示擁護。

現在在天鵝城這個大熔爐中,無論是先前來自哪個地方,現在都在炮火的淬煉和履帶沖擊的鍛打下,熔煉在一起。

所有人都開始對「天空國內其他革鼎派」的不作為,有了憤怒。

畢竟眼下運往天鵝城的物資,在物資運輸環節中被層層抽水,一次次挑動大家敏感神經,而一次次電報質問,也都被官僚主義給敷衍。

就如同小資人群看到自己散養的流浪狗去偷了窮學生的外賣,覺得有趣,認為窮學生不該計較,應該學會有愛心。

眼下的天空帝國那幫後方革新派,認為天鵝城的起義軍應該專注於英勇作戰,不應該和其他兄弟城市們計較物資。

…天空帝國啊,除了一個高高在上環境,更是文化上造就了一大批『利己主義』,欠缺一個「徹底」…

恩馬提出「轉進」是冒著巨大的風險。

如果「撤退」言論不是恩馬提出的。

那么整個天鵝城的革命委員會將立刻進行審判。

但是現在,接連一個多月的戰斗中,恩馬的指揮才能,以及全盤局面安排,建立的威嚴壓制住了這些人。

但這次會議結束後,還是進行了串聯

當恩馬准備給規劃撤退通道方案階段時候,格雷夫的另一個學生(兼戀人),格尼琳娜走了進來,試圖勸說。

格尼琳娜:「我們形勢大好。」

恩馬盯著這位格雷夫的崇拜者。深吸一口氣,也沒有爭論,瞥了她一眼,沒有理睬,繼續對諸多人安排道:「准備好最後戰斗反擊,技術人員、孩子,女性優先轉移,革命骨干穩定秩序,告訴組織內每一個人,我們最後走。」

原本格雷夫還想讓威利來勸阻恩馬,但是威利是避而不見的。

隨著恩馬開始下令後,如同龐大機器運轉,大家被動只能聽從安排,這些反對派們雖然有話,但是張了張嘴後,卻沒法說。

天鵝城之戰已經讓這里的起義軍確定了,恩馬為中心。

恩馬在幾十天的防御戰中證明了自己「調度」是維持對抗的唯一可行。

戰爭打到了現在,「理想」和「可行性」發生沖突,大家只能選擇「可行性」。

即使是,最早那一批城市派革命者們現在也默認,必須團結在「恩馬」中心的周圍。

過去起義,大家習慣於少數服從於多數。

但短短不到兩個月內,恩馬在開會中就將風氣扭轉成了「調查」為主,「誰決策誰負責」。

…十四個小時後,戰火再一次燃起…

恩馬來到了鐵路中樞,對威利說道:「你留下來一趟。」

恩馬看到了這位熱血青年。在前線熱情的動員,腦門上被彈片造成的傷還沒好,現在帽子下面還包裹著綳帶。

當外界多少篇文章,描繪他是英雄,是堅強的長城,並且將他康慨激昂的話當成勵志之言宣傳。這使得他每次遇到前沿打擊後,都咬牙「頂住」。

在恩馬眼里,這個年輕人與其說站在主戰派一邊,不如說是被那些在後方叫囂的「主戰」派,架在了一個高架子上,讓他下不來了。

當威利進入房間後,他剛想說什么。

恩馬則是先一步說道:「現在局面很嚴峻,我不想聽你個人言論,把你部門內的人員建議回饋給我。」

威利微微一頓,點了點頭。

鐵路站台的人員現在對這場戰爭也有了「咬緊牙關」「撐到了最後一口氣」,「希望戰爭下一刻就結束的樣子」

恩馬聽完這些,拿著筆一一記錄,但是並沒有發言。

威利看著沉默的恩馬,試探地問道:「帝國軍那邊可能也堅持不了多久了?」在恩馬面前他語氣很弱了。

良久後,恩馬嘆了一口氣,先是對威利的「僥幸」進行批評,然後說出了自己的心中看法:「你作為決策層中一員,要時時刻刻預備著「最壞打算」,

在天鵝城大起義前,我是走的鄉野包圍中心路線,為的就不是,在大革命中,鄉野支持變革的人,被城市方作為犧牲品,強行征收!——這是當時我見你時(去天鵝城之前),心里防范的最壞可能。

現在你知道我擔憂的「最壞可能」是什么嗎?」

威利看著恩馬,感覺到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