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叫裕貴人搬家的話,不幾日就傳出來了。
葉棗聽聞的時候,正在院子里與花生玩兒呢。
花生一早上跑累了,這會子不太愛跑了,正好和懷孕的葉棗玩兒。
「花生啊,你這毛掉有點多呀。」葉棗笑著戳花生的肚子。
花生就順便在她腳下的羊毛毯子上滾。
院子里這一處回廊上,羊毛毯子鋪著,就是叫他們一人一狗,在陽光下玩兒的。
花生滾了幾下,然後半趴在葉棗的綉花鞋面上了。
「這就累了呀?」葉棗笑著彎腰摸他:「你說你,一早上跟著弘昕去前頭,又跑回來。是不是去前頭也和其他哥哥玩兒了?」
花生就抬頭,舔她的手。
「真乖,來。」葉棗拍拍她身邊的欄桿。
如今肚子有點顯了,彎腰不舒服了。
花生就跳上了欄桿下頭的座位上,搖著尾巴看葉棗。
葉棗拿了一個牛乳糕給他吃。花生幾口就吃完了,又眼巴巴的看著葉棗。也不叫,只是一副祈求的樣子。
就叫葉棗萌得不得了,又塞了兩個。
「裕貴人搬家的時候,記得送禮。」葉棗擦了手,仰頭看姜嬤嬤:「嬤嬤您說,七阿哥和三格格滿月,送什么好呢?這可是龍鳳胎呢。」
「主子說的是。只是這龍鳳胎,之前沒有先例。」姜嬤嬤笑道:「橫豎上頭還有皇後娘娘呢,咱們比對著來就是了。這皇後之下呢,還有皇貴妃,貴妃。娘娘您雖然是妃位,可也不好僭越了。」
葉棗就笑了:「嬤嬤說的極是,這件事,回頭就叫花嬤嬤留心吧。」
花嬤嬤,如今就是毓秀宮對後宮的使者了,一般都是她做。
葉棗一邊摸著花生的頭,一邊笑。
姜嬤嬤說話是太繞了,大約自己還是沒修煉到家吧?
瞧姜嬤嬤說的,口口聲聲不能僭越了皇後。
又說皇後之下還有兩個位份呢,不能越過去了。
可實際上,不就是與她說,不必送重禮?
只這么說出來,誰也挑不出個錯來了。
「這幾年,我覺得自己長進了不少,可與嬤嬤這么一比,還差的遠。嬤嬤如今來了,可多少指點我一二。學一些,也好以後少碰壁吧。」葉棗笑道。
「主子嚴重了,主子是主子,有些事原本不該主子想的周全。不然要奴才們做什么呢?」
姜嬤嬤賠笑,心說這位主子還是這樣直接呢。
「嬤嬤瞧著,這一回搬宮,有什么玄機?」葉棗又問。
姜嬤嬤遲疑了一下,然後道:「奴才瞧著,這一回之後,宮里頭的位份就算是定下了。」
大約大部分人,十年八年不會再動了。
「我瞧著也是。只是不知,如今裕貴人要是搬回去了,能不能有個嬪位。」葉棗很直接:「嬤嬤看呢?」
「奴才也不知,不過想來,便是嬪位,也是不礙事的。」她算是看出來了。
就算是有一對兒女,有個嬪位,有什么用?
齊妃當時不就是這樣?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