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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名可認識肖湘這么久以來,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窘迫不安的一面,她甚至連說話都想得結巴,有點……含羞答答的模樣?
她蹙了蹙眉,懷疑自己看錯了,肖湘……在害羞?難道是因為……子川大哥?
視線飄向慕子川,沒想到他正在盯著自己,名可斂了斂神,忙擠出一點笑意:「子……子川大哥想要吃什么?我給你點。」
「我不知道這種地方有什么能吃的,你看著辦吧。」慕子川溫言道。
名可知道他說的話不假,當下也沒想太多,招來侍應要了一杯紅茶,再要了一份意粉,以及一個九寸海鮮披薩。
等侍應離開之後,她一抬頭,又看到慕子川在盯著自己,心里一怔,她眨了眨眼,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起來:「子川大哥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看她看了那么久,明顯是一副想說話的樣子,她也能平靜下來了,面對著他的時候,也可以大方地說起慕子衿的事情。
「你和子衿怎么了?」本來這里還有其他人,他不該和她說起這個問題,不過,真的是難得才見上一面,他也不可能讓肖湘離開,這話,只好問出口了。
其實名可早料到他想問什么,本來也已經想好了要怎么回答,但在他真的問出口之後,回答起來原來還是會有那么點澀澀的感覺。
慕子衿的事,怎么和別人說呢?
沉默了幾秒,她才笑了笑,輕聲說:「我和子衿是朋友。」
朋友,簡簡單單兩個字,已經說明了許多。
慕子川知道有些事情自己不該過問,只是還是忍不住:「你確定這是你想要的?」
「順其自然。」沒什么想要不想要的,事情的發展,其實最不能做主的人一直都是她。
「但這一定不是子衿想要的。」他淡淡地說,卻不想繼續說下去了,不管怎么樣,都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只是道:「柔姨一直在叨念你呢,有空來我家玩玩。」
頓了頓,他才又說:「不管是以什么身份,慕家都歡迎你。」
「嗯。」名可輕輕點了點頭,低頭喝飲料,不想再說這個問題。
如果和慕子衿只是單純的分手,之後只要他們自己還能相處得來,不管以什么樣的身份,面對慕家人的時候她其實都可以不感覺到尷尬。
但,現在尷尬的是,她從頭到尾都是北冥夜的女人,在子衿之前,也在子衿之後,這事如果被慕家人知道,他們不知道會用什么眼光去看她。
有些人,享受過他們的真誠之後,你也會在意起他們的想法的。
她還是做不到坦然面對自己現在這個不尷不尬的身份,情婦?還是玩物?反正,見不得光。
慕子川也沒有再說話,侍應很快將東西送上來,三個人默默用餐,整頓晚飯吃得特別安靜。
就連平時最多話的肖湘,今晚也變得特別安靜了起來。
結束晚餐,慕子川主動說:「去哪?我送你們過去。」
指了指外頭不遠處的停車區:「我車子在那里。」
名可看了肖湘一眼,這丫頭臉紅紅的,微微低垂頭顱,但又明顯似乎有什么想說,她心里嘆息了聲,沒想到對這種事情從來都是最大大咧咧的肖湘,居然會對子川大哥一見鍾情。
只是不知道,是一時沖動的熱情,還是真的動了心。
「子川大哥不忙嗎?」她問。
「今天周五。」
是了,周五了,該忙的也都要忙完了,周末,本來就是休息時間。
名可卻想到了另一個人,那男人已經很久沒有找她了,上周沒有找,這周應該也不會找了吧?
現在在他身邊的人,該變回俞霏凡了吧?
她不知道自己還在想些什么,不找她甚至忘了她,不就是她最喜歡的嗎?她現在算了解放了,應該高興才對。
這么好的事情,該要好好慶祝一下的。
「湘湘,我們去看電影?」大家都忙了這么久,該是時候好好放松一下了。
「好啊。」肖湘抬頭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慕子川,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她問:「慕先生一起嗎?」
慕子川有點愕然,只是想送她們而已,並沒有想過陪她們做些什么。
但在對上肖湘藏不住期待的目光之下,他只是微愣,便點了頭:「好啊,我也很久沒有看過電影了,對了,烈年初拍的片子最近應該要搬上銀屏了,正好去看看出來了沒。」
南宮烈的新片!
名可差點都忘了,南宮烈本來就是她的偶像,之前就連做夢都會夢到他呢,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做夢的時候,經常夢到的已經換了是另一人。
「我想子衿也該休息了,不如問問他要不要一起。」慕子川忽然說,瞥見名可眼底一閃而逝的錯愕後,他笑著說:「他最近很忙,加班加了整整一周,我怕他忙壞了身子,倒不如問問他要不要也出來放松一下。」
他盯著名可,笑得溫和:「可可你說呢?你們不是朋友嗎?」
「好……好啊,那你問問他。」她低頭,繼續喝飲料,實在不知道該用什么態度來面對這件事。
不過,她上次已經和慕子衿把話都說清楚了,現在就算再見面,也不該感覺到不安才是。
都過去了不是?
……
電影院門口,不遠處的停車場里,那抹高大的身影坐在後座上。
他交疊著兩腿,從高級後座上拉出來的伸縮平桌上,筆記本安安靜靜敞開著。
男人修長的十指在鍵盤上輕快地跳動著,指尖每觸到一個按鍵,屏幕上那封郵件便又多出一個字母。
他十指跳動得飛快,一封解說的長信,竟在不到五分鍾之內被他打完。
雙手放下,目光在屏幕上一掃,一目十行,不見有錯誤之處,才劃動中指,點了發送鍵。
聽到後座上先生敲擊鍵盤的聲音停了下來,佚湯忍不住從後視鏡里往後座看了眼。
先生單手撐在車門上,指尖托著額角,正在閉目休息。
雖然一張臉還是那么好看,但,只要仔細看看,不難看出他平靜的面容之下,那一份疲倦的氣息。
北冥夜已經連著加班加了一個多星期了,每天二十四個小時里,至少有三分之二的時間在工作,剩下的時間,有兩個小時在公司不遠處的健身房度過,剩下的才是休息的時間。
事實上,他每天睡覺的時間不會超過四個小時。
佚湯總是擔心他繼續這么熬下去會熬壞身體,有一天一起吃午飯的時候多嘴勸了一句,先生只是勾起唇角笑了笑,然後等他回到自己辦公室的時候,還沒坐夠兩分鍾,桌上的文件便忽然多了至少兩倍。
他知道,先生嫌他多嘴了,所以,給他足夠的工作量,讓他沒有多余的時間去管他的事。
今天先生被雪兒小姐逼著出門,好不容易他也才有了一個透口氣的機會,但先生哪怕出來了也還在忙活,半點不願意停下來。
他不知道先生怎么回事,似乎自從那天和名可小姐鬧過之後,他就變成這樣了。
工作起來,完全不要命的樣子,整個公司的人也都在陪著他瘋狂,居然連周末都被取消了假期,加班。
總裁一句話,誰敢多說什么?總裁都要加班,下頭的人要是還閑著,還有什么資格待在公司里?
帝國集團的福利好啊,誰願意丟掉這個飯碗?
但,每天加班到晚上十點,連周末都美得休息,誰能抗得住?
如果不是今天雪兒小姐一直纏著先生,要他和他們一起去看南宮先生的首映,他大概也和公司其他人一樣,到現在還在公司忙活。
先生這么瘋狂,究竟是為了什么?
鏡子里頭的先生依然沉著臉,最近,就連他唇邊那些虛應的笑意都沒了,他整個人就像是雕塑一般,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看起來……真的很嚇人。
他想,或許這一切,真的和名可小姐有關,最近,先生一直沒有在找名可小姐……
從鏡子里頭看了北冥夜好一會,見他哪怕在休息中也蹙緊濃眉,眼皮底下那一圈疲倦的氣息雖然很淡很淡,但,還是能隱隱看得到。
他無聲嘆息,將視線收回,調往別處。
電影院門外人山人海的,南宮先生這部片子一定又是滿座。
又看了電影院門口一眼,正要收回目光的時候,忽然,一抹熟悉的倩影映入眼簾,一看,佚湯眼底頓時亮了起來。
「先生。」他朝後方低喚了一聲,話語里藏不住興奮。
北冥夜連眼皮都沒有掀一下,昨晚為了審批一份計劃書,一臉工作到凌晨五點多,不過睡了兩個多小時,一不小心醒了之後,心煩意亂就再也睡不著。
到現在,在又忙碌了一整天之後,確實有點困了。
佚湯知道自己吵到了他,但……這時候不抓緊機會,他怕機會一旦錯過就再也回不來了。
公司里已經有不少人私下里在打聽,甚至給他壓力,讓他好好做做先生的思想工作,再這么下去,大家都要扛不住了。
但,先生的思想工作……給他天大的膽子他也不敢做呀!
可眼前,他覺得現在見到她,一定是天意。
「先生,名……」
「閉嘴。」北冥夜冷冷哼了哼,明顯不高興。
約定的時間還沒到,電影還有十幾分鍾才開場,這時候吵他,嫌命太長了么?
佚湯立即閉了嘴,但,心里還是焦急。
人站在那里,似乎很快就要進去了,再不喊先生,他怕來不及。
終於,在名可和肖湘手牽著手,各自抱著一杯大大的爆米花進場的時候,佚湯再也忍不住了:「是名可小姐,她要進去了。」
那丫頭……
北冥夜倏地睜開一雙星眸,順著佚湯的視線往電影院門口望去。
門口那里人山人海的,女孩子很多,但,並沒有那抹身影。
「先……」
「滾!」
……
慕子衿今晚不在市區,但聽說在趕回來了,讓他們先進場。
進去的時候,名可看了一直不怎么說話的肖湘一眼,想著慕子衿就算趕回來,但電影已經開始,就算他過會能到,只怕也不會進來了,所以,她主動提議說她等子衿,讓肖湘和慕子川坐一起。
訂的是豪華情侶座,南宮烈的首映,有錢都不一定能訂得到這么好的位置,東陵並不缺有錢人。
不過,有慕子川在,位置怎么著都會有的。
慕子川想著子衿等會會回來,也欣然同意名可這個決定,所以進去後,慕子川和肖湘坐一起,名可單獨坐在隔壁的雙人座里。
雖然是隔壁,但因為是豪華座,兩處座位之間還是隔了一段距離,再加上每個座位都有隔離板,自成一體的,那邊是什么情況名可這里也看不到,更聽不到他們說話的聲音。
因為看出了肖湘對慕子川的喜歡,她才成人之美的,雖然,看慕子川對肖湘似乎沒什么特別的意思。
電影還沒開始,屏幕上正在播放預告片,南宮烈冷峻卻精致的臉一出來,整個電影院里,半數的女孩驚嘆了起來。
美,真的比女人還美,但卻完全沒有女人半點媚態,剛毅,冷情,典型的小言男主形象。
所以就連名可也逃不過他的魅力,一個多月之前,夢里還全是他的身影。
偶像的影響力。
但現在在看到屏幕上這張精美絕倫的臉,卻始終不像過去一樣如痴如醉了,總覺得,這樣的造型,這樣的眼神,換了某人來演,或許更加迷人……
無緣無故,不知道想他做什么?
她捧起爆米花,抓了一把丟進口中,心頭卻有點悶悶的,完全提不起勁來。
這家伙……快兩個禮拜沒找她了,不知道現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和俞霏凡在一起?說不定,人家也在看電影……
咬著口中完全失去了滋味的爆米花,不知不覺,電影開始了。
一來便是南宮烈那張臉的特寫,他站在冷冽的寒風中,看著遠方的天際,眼底有著眷戀,也有著痴迷,不知道在想誰念誰。
一個冷中透著柔情的眼神,惹得全場的女性頓時又失了魂,就連名可也死死盯著屏幕,就連手里抓起來的爆米花也忘了丟進口中。
這樣的眼神,這模樣……她不知道自己都看到了什么,只是忽然屏幕里的人就變了,變成一個更為冷峻的男人……
名可的視線里仿佛看到了另一個男人,他遙望著遠方,遠方冰天雪地的一幕也似在一瞬間變了,變成湛藍的海平面。
他就這么痴痴地看著風平浪靜的海面,目光深幽,有迷惘,也有一份藏不住的哀傷。
原來那時候,那個眼神已經落入自己的心里,只是事隔這么久,她才在無意中想了起來。
那時候的他,究竟在想什么?在想著誰?
「好看嗎?」頭頂上方,忽然傳來一陣低低沉沉磁性的聲音。
她沒有注意,想著腦海里那一幕,想著他透著點點傷痛的眼眸,心,一點一點就被他他眼底的哀傷揪痛了。
「好看。」她淡淡應了一聲。
屏幕上鏡頭一換,眼前立即變成兵荒馬亂的場景,沒有南宮烈那張臉,也沒有她腦海里那個讓人揪痛的眼神,她吁了一口氣,才想起來將手里的爆米花丟進口中。
這模樣,分明就是剛剛迷失在南宮烈的俊顏里,現在才回過神來。
身邊的男人一張臉沉了又沉,他冷冷哼了哼,這一哼,名可在注意到身邊已經站了個人。
一份熟悉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她嚇了一跳,一轉頭,男人已經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長臂一勾,瞬間將她拉入懷中。
動作渾然天成,仿佛已經習慣了多年了一般。
直到被他摟在懷里,真真切切感受到他的氣息,她才猛地回神,如果不是一口爆米花還卡在嘴里,她想,她一定會忍不住驚叫出聲。
這家伙……簡直嚇死人,她怎么都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他,他……和誰來的?
好不容易將口中的爆米花咽下去,她順了一口氣,才抬頭看著他:「你朋友呢?」
「什么朋友?」他看著屏幕,臉色不怎么好看,心里還介懷著她剛才說南宮烈好看的事。
不就是換一身古裝么?真有這么好看?他怎么覺得,自己換上古裝的時候絕對會比他帥氣迷人?
對著南宮烈有什么好失神的,這該死的小花痴!
名可能感覺得到他的不高興,那條環在她腰間的鐵臂收得那么緊,分明就是不高興的表現。
她下意識有點慌,但回心一想,又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好不安的。
看個電影礙著他了嗎?他自己還不是來看電影了?更何況,他還是陪別人一起來看的。
下意識推了推他的長臂,她的聲音也有幾分低沉:「你不去陪人家嗎?過來做什么?」
「看到你了。」不然他過來做什么?
「那你現在看到了。」她又推了推他,心頭還是有點悶。
看到她才想起來過來瞧一瞧,過去近兩個禮拜都做什么去了?一直陪著俞霏凡嗎?
既然要陪人家,還不快點滾回來!
「看起來,你很不高興我來看你。」他蹙起眉,目光終於從屏幕上移開,鎖在她臉上:「一個人做情侶座,等人?」
那雙幽黑的星眸微微眯起,眼底,那點幾不可見的危險意味,就算看不清,她也還是感受了個真切。
雖然真的很想丟給他一句「是」,但,對上他那雙墨眸之後,莫名就改了台詞:「湘湘和子川大哥坐在一起,我……我們三個人來的。」
「嗯。」這個答案總算讓他滿意地點了點頭,收了收長臂,將她摟得更緊。
那么緊,緊得讓她有幾分呼吸不過來了。
「先生……」她輕喚了聲,推了推他的鐵臂,「你……你朋友呢?讓人家等,不好吧?」
最好還是回去和俞霏凡在一起吧,橫豎就是別人家的男人,和她在這里拉拉扯扯的,連她自己都看不過眼了。
這男人,都有女人了,就不能安份些,天天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真混蛋。
心里真的很怨,只是不敢說出口。
「這里不是還有位置?我坐在這里就是。」長臂不僅沒有半點松開的跡象,反倒更緊了緊,他忽然低頭湊近她,在她耳邊低聲呢喃:「別讓我發現你還在等男人。」
不和她那個同學坐在一起,一個人坐在這里,怎么看都讓人覺得不尋常。
「哪……哪有?」她有點慌,雖然很鄙視他一腳踏兩條船的行為,但,面對他的質疑,還有有幾分不安。
如果讓他知道,他們還約了慕子衿……
本來約了慕子衿也沒什么,但,這情形,一看就知道慕子衿來了之後是要和她坐在一起的,而這里……是情侶座。
身邊這暴烈男的脾氣她還是有幾分了解的,他,小氣,黑心,霸道,自己找女人可以,就是不允許她和別的男人有半點糾纏。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渣男一個!
心里才剛腹誹了一句,忽然腰上一緊,在她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之前,人已經被他抱了起來,就放在他的腿上。
「先生……」她驚呼,卻不敢弄出太大的聲響,慕子川和肖湘就在隔壁,這里聲音只要稍大些,一定會被他們聽到。她低聲說:「我……要看電影,別這樣。」
可這男人……
雙手抵在他胸膛上,她咬著唇,心慌的同時,也在氣憤。
北冥夜卻似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心思,又或者說,就算知道她不高興,那夜影響不了他的任何決定。
「沒有不讓你看。」他哼了哼,忽然將她的身體掰過去,讓她背對著自己坐在他腿上,而他那雙手,正好從她腰上,往上……
「啊!」名可真的要被他嚇瘋了,這里……這里是電影院!
這個……瘋子!禽獸!
「別這樣!」她又急又氣,氣得一雙眼眸立即就紅了,每次都這樣,每次都完全不顧她的意願,想要怎么欺負就怎么欺負,這個男人,他怎么可以這么惡劣?
這里是電影院,萬一被別人看到,她以後還怎么出去見人?
他為什么從來都不顧她的感受?
北冥夜低頭,埋首在她的耳邊,不理會她的抗拒,雙手依然在肆虐,聲音,喑啞而磁性:「我想你……的身體。」
如果說這句話的前三個字真真切切讓名可心頭震撼了下,那么,後面那三個字,便一下將她從天堂推下了地獄。
是什么讓她有那么一剎那的陶醉,以為這個男人對她有真心?她是不是今晚吃東西吃太多了,才會有這么可笑的想法。
他對她是有那么點不一樣,有點包容,也有點寵,但這一切,不過是因為他喜歡她的身體,而不是她。
她不知道自己在哀傷什么,但他根本不給她任何機會繼續哀傷,那雙手已經從她衣角的邊緣探了進去……
這時候,連哀傷都無力了。
她濕了眼眶,只因為覺得自己的自尊再次被狠狠踩碎了。
電影院里,他居然這樣……
名可的悲傷北冥夜一點都沒有注意到,他只知道,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真的很想她,他不認為自己想的是她這個人,他想的,自然是她的身體,因為這一刻,他已經有點要失控了。
將她的小身板掌控在手中,才能感覺到這個女人又回到他的身邊,一個多禮拜的孤枕難眠,這一刻,終於找回了一點安慰。
感覺到她的身體不斷在顫抖,他埋首在她耳邊,輕聲說:「這里不會有人看到,要是真的怕,你手上不是還有一大通爆米花么?」
她才想起來手里的那只大紙筒,就算在心底恨死了這個男人,但至少這一刻他給的建議,對她來說還是有用的。
無法反抗的時候,只能學著去妥協,在他身邊,除了妥協,她什么都做不了。
北冥夜對她的乖巧十分滿意,見她把爆米花拿起來抱在胸前,他薄唇勾起,邪魅地笑了笑,大掌更放肆了起來。
名可用力咬著唇,強迫自己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電影上。
南宮烈真的很適合古裝,真的是越看越有味道,大掌握在劍柄上,修長到完美的十指那么動人……
她閉上眼,沒辦法集中精力,根本沒辦法,再怎么自欺欺人,還是忽略不了在她身上放肆的那雙大掌……
……不遠處的席位上,南宮雪兒不斷往洗手間的方向張望,卻始終看不到那抹高大的身影,粉粉的小嘴,忍不住便抱怨了起來:「大夜哥哥不會掉馬桶里了吧?怎么到現在還不回來?」
「大概是的。」身邊的南宮烈悶悶應了聲,見她小身板隨著自己的張望不斷往外頭探去,他忽然長臂一伸,將她摟回到自己身邊:「別擔心,等會我去把他撿回來。」
「胡說什么呢?」南宮雪兒回頭,瞪了他一眼:「大夜哥哥體格這么彪悍,哪家的馬桶能裝得下他?」
「知道還問?」屏幕上他的身段這么出塵帥氣她不看,洗手間那邊有什么好看的?
他有點不怎么是滋味,忽然大掌一撈,將她整個人抱在他懷里,就坐在他腿上。
南宮雪兒人小,被他這么抱著,完完全全就是父親抱著閨女的感覺。
但,她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小丫頭了,人家十四歲了,還這樣抱著她,太不把她的年齡放在眼里了!
「烈哥哥,有人看著,放我下去。」她皺緊眉心,在他落在她腰間的手背上輕輕推了一把。
「哥哥抱妹妹,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哼了哼,不以為然。
「可我……我已經是女孩子了!」好歹是亭亭玉立的小美女了,怎么可以像個小孩子一樣坐在他腿上?
要是公主抱還差不多,但,他讓她背對著他,兩條腿分開坐在他腿上,面對屏幕,這……分明就是抱小孩的模樣嘛!
她十四歲了!不是小孩了!她要公主抱!
不,她不要他抱啦!「烈哥哥,別這樣,丟人!」
再這么抱,她什么時候才能長大?「我是女孩子,不要這樣。」
「嗯,是孩子。」他不僅沒有放開,反倒抱得更緊,低低沉沉的聲音,摻雜著一絲絲她聽不出來的笑意:「沒說你不是孩子。」
「是女孩子,不是孩子!」她抗議,糾正道。
「要身材沒身材,什么都沒有,就是個孩子。」他把頭埋在她小巧的頸窩里,笑。
「女孩子!」
「哪里看得出是女的?」
「有肉的。」她挺了挺胸。
「當真?」他往前探了探頭,垂眸往她身上看去:「哪里有肉?我瞧瞧。」
「這……」忽然驚覺自己被耍了,南宮雪兒臉一紅,氣呼呼罵道:「烈哥哥是壞人,我要告訴爺爺你欺負我。」
「你亂打小報告,信不信我把謊言變成事實?」
「你……壞人!壞人!」
於是,在這個壞人的欺負下,南宮雪兒徹底忘了她的大夜哥哥還掉在馬桶里的事情,直到電影結束,再也沒有將他想起來過。
至於那個本來應該掉進馬桶里的男人,這時候還沉醉在溫柔鄉里,徹底清醒不過來。
呼吸越來越重,體溫也越來越高漲,就連心跳都快得叫人不安。
名可的情況比他好不了多少,手里抱著的爆米花紙筒好幾次差點抓不住跌落在地上,隨著他越來越放肆的舉動,她的呼吸也越來越凌亂,到最後,還是扛不住那份震撼,哪怕咬著唇,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依然止不住從唇間溢了出來。
北冥夜腹下頓時綳得更緊,那一聲低吟,徹底叫他失控了。
大掌迅速從她衣角下收回,在她忽然被放開,渾身頓時輕松了下來的時候,他長臂穿過她的腰,一下就將她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