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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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了下來,一人從駕駛座上推門下來,舉步往後座車門走去。

佚湯,下來的人居然是佚湯,是那個一直跟在北冥夜身邊,幾乎形影不離的助手!

那,車子里頭的人……

名可呼吸亂了,就連俞霏凡也忍不住變了臉色,連唇邊的笑意都忘了。

他從來不出席這種場面,這么多年來,自己任何一部片子,每次邀請他當嘉賓,他從來都是拒絕。

今天來這里,她知道,不是為了自己……

車門被打開,一條黃金比例的長腿邁出,北冥夜,真的是帝國集團的總裁北冥夜。

北冥夜的出現,就連楊慕儒和東娛那邊的負責人都沒有想到,看到他大步向舞台這邊走來,居然一個個呆若木雞的,連該有的反應都想不起來了。

誰能想到會是他來,帝國集團能來個經理級的人物已經很不錯了,誰奢望來的人會是他們的總裁?

南宮烈已經在台上站了近二十分鍾,這家伙還真的夠狠,居然浪費他這么多時間。

「沒人去迎接么?」他抿唇,淡言道。

楊慕儒立即反應過來,和東娛的副總一起,甚至拉了拉俞霏凡的衣角:「霏凡,北冥先生來了,去迎接一下。」

俞霏凡是北冥夜花錢捧紅的,整個娛樂圈的人沒有誰不知道這事,北冥夜親自來了,俞霏凡不趕緊過去迎接實在說不過去。

俞霏凡被他暗地里一拉,人才徹底清醒過來,立即和楊慕儒一起從台上下去。

副導演臨走的時候湊到名可耳邊低語了句:「快過去迎接北冥先生。」

名可雖然有點遲疑,但還是在肖湘和副導演的催促下下了台,和大家一起向北冥夜走去。

北冥夜今天一身玄黑色休閑服,兩條修長到讓人要尖叫的腿邁著優雅的步伐,很隨意卻又不讓人覺得傲慢,精致的五官在陽光的照耀下愈發如迷一樣蠱惑人心,就連俞霏凡這樣的大美人走到他身邊,居然也被他的美給蓋過了。

比女人還美的妖孽,卻一身狂傲的氣息,這樣一個人,不管走到哪里,不管身邊的是男人還是女人,他的光芒總是掩藏不去。

「北冥先生,真沒想到你會親自過來。」楊慕儒走到他跟前,一臉驚喜的笑意:「先生親臨,我們實在是太高興了,霏凡,快陪先生一起上台。」

過去兩個人只要在一起,對方基本上都是自己的舞伴,雖然俞霏凡很清楚這里還有個名可在,但,這些習慣已經有好幾年,她相信北冥夜也不會為了一個名可而在大庭廣眾之下給她難堪。

所以她走了過去,就要去挽北冥夜的長臂。

但,俞霏凡這次又想錯了,她忘了,這個男人的心意從來都不是自己可以揣摩的。

她的手還沒有碰到北冥夜半片衣履,北冥夜已經舉步往前頭走去,從幾個人的身後將那個一直不說話的小家伙揪了出來。

「怎么不過來到我身邊?氣我沒有告訴你今天會出席?」他將名可拉了過來,旁若無人地拉入自己懷中,垂眸看著他時,眼底的笑意盪漾著所有人都能看得見的寵溺:「不是想要給你個驚喜么。」

名可有點呆呆的,這男人在外頭的一舉一動,她分不出真假,不過,他這個驚喜,確實讓她很訝異。

不管他想要做什么,既然都開始做了,自己只能配合。

溫順地窩在他懷里,她抬頭,唇角含著點點笑意,和他一起往台上走去。

既然人家大總裁這么給面子,她總不能給臉不要臉是不是?

但今天北冥夜卻真的不給某個人的面子,打臉,在眾目睽睽之下,打得啪啪響。

俞霏凡愣在那里,回頭看名可時,那一眼,已經不能用怨恨來形容。

但,只是一眼,那么快速的一眼,就連鏡頭都捕捉不到。

她依然邁著優雅的步伐,和東娛的副總裁一起往台上走去。

北冥夜一直摟著名可,他的位置自然是嘴中央,和南宮烈一起的地方,名可被逼無奈被他樓了過去,直接就將本來屬於俞霏凡的位置給占了。

不是不知道下頭有多少人在盯著自己,但,這真不是她自己的意思,這男人想要做的事情,從來都不會在意別人的目光,她真的是被逼的。

俞霏凡在她身邊站著,雖然位置被頂替,臉色優雅的笑意依然在,再加上精致的妝容將她一張臉勾勒得完美動人,這樣一個女人,不得不說,氣質和長相各方面都是絕對一流的。

儀式並不復雜,主持人請北冥夜致辭,名可不知道這家伙事先有沒有打草稿,不過,依他的習慣,打草稿這么麻煩的事情,他一定不願意做。

但他的致辭卻很完美,官方完美到讓人完全挑不出半點毛病,說話的時候時不時將她往自己懷里帶去幾分,這么赤果果的在所有媒體面前秀恩愛,也不怕應了那句話:秀恩愛,死得快!

太高調了,高調到讓名可幾乎有點承受不來。

他就是這么一個身份,她終於是真真切切感受到,要待在他身邊,就得要和他一起面對所有來自外頭的壓力,面對各種贊美或是質疑。

早就已經有所覺悟的,只是,這會是第一次這樣面對。

北冥夜的致辭很簡單,不過十來句話,接下來是東娛副總代表自家老板來致辭,然後是導演,主演,逸飛這邊的負責人徐年華……

幾乎半個小時,最後看得出北冥夜已經開始不耐煩,楊慕儒立即讓人開始。

切燒豬,北冥夜站在中間,懷里摟著的是名可,楊導和南宮烈還有俞霏凡一起,幾個人名義上拿著用一把刀,在燒豬背上切開一道口子,這個儀式才算是正式結束。

接下來便是記者問答時間,北冥夜和南宮烈說了幾句什么,便牽著名可的手從台上下去。

立即有記者堵了過來,有人終於忍不住問出大家心里的疑問:「北冥先生,名可小姐是你的女朋友,今天卻穿了一件……穿了和俞霏凡同款的衣服,不知道這個是劇組那邊的安排,還是真的這么巧合?」

名可就知道,這個問題一定不會被忽略。

既然是自己的問題,她並不想讓北冥夜為難,正要開口說什么,北冥夜摟緊她,先一步道:「這裙子早前我說要送給她的,結果這丫頭還是和過去一樣,說什么要自力更生不願意花我的錢,自己找人翻版做一件,這事連我都不知道。」

他探了下手,似一臉無奈。

不過是簡簡單單幾句話,里頭包含的信息可卻多了。

首先,這裙子北冥夜原本要送給名可的,但名可沒要,至於這裙子後來送給誰了,不得而知,但如果是從北冥夜手中送出去的,那么,這裙子便是名可不要,他才轉手送於人。

不要的東西給別人了,這個,比起直接要了還要風光,當然了,別人穿自己不要的嘛,這不一個巴掌打臉打得更恐怖嗎?

其次,原來這小丫頭不願意花北冥先生的錢呢,這就和被包養的情人情婦之類的徹底區分開來了,怪不得連北冥夜這樣的人物也會鍾情於這種小丫頭,卻原來是人家真的這么特別優秀的一面,才會讓這樣一個成功的企業家也傾心。

相比之下,某個一路借著北冥夜的勢力才混出來的大腕兒,品行上確實差了太多,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沒法兒比了。

誰高誰低,還有比較的余地么?

人北冥夜簡簡單單幾句話,名可身上這套廉價裙子頓時就生輝了起來,那不是廉價,而是一個善良純潔的女孩一顆高尚的心。

當然,也會有人在背後不屑,都成了人家的女朋友了,就不信她不花北冥夜的錢,但,不屑歸不屑,至少這些記者們回去之後知道該怎么寫了。

北冥夜從台上下來之後,摟了名可就往廣場外頭走去,佚湯開了車等候在他們。

兩人上了車,佚湯立即將車子開走,名可連招呼都來不及和肖湘打一聲,只能給她打了通電話,告訴她自己和北冥先生先一步離開了。

肖湘自然不會阻攔,當然,她想要阻攔也攔不來,對方可是北冥夜,攔他,想死么?

不過,剛才那邊的問話,她在後頭也聽到了些,對北冥夜的好印象頓時空前高漲了起來。

有這么強悍的男人在身邊,可可真的一點都不會吃虧,這男人雖然有時候會欺負可可,但她算是看出來了,在他的觀念里,欺負可以,但,欺負可可的那個人只能是他。

要是其他人不自量力想要在可可身上占便宜,那無疑是自尋死路。

一轉身看到俞霏凡臉上的錯愕和蒼白時,她就更加篤定了這一點。

名可被北冥夜帶上車,還是忍不住往後方看了好一會,直到北冥夜將她的小臉掰了回來,她才直視起身邊的男人。

「為什么撒謊?」那件什么裙子,他什么時候說過要送給她?這種小事情他從來不會放在心上,也不會注意到。

這男人有多忙,她心里清楚得很。

可現在這樣一說,俞霏凡……好吧,她不應該去同情人家,但,這真的是無妄之災。

「你說為什么?」北冥夜挑了挑眉,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

名可說不好現在心里是什么滋味,說竊喜嘛,有點,畢竟,這男人是為了自己才撒的慌,但心里還是有點不安,別人對不起她她可以反擊,要是人家啥都沒做,她主動攻擊就不好了。

北冥夜的攻擊,在現在的她心里,自然算是她的。

不過這事兒已經發生了,再想也沒什么意義,現在不管她做什么,也挽不回俞霏凡的面子,所以不想了,省得庸人自擾。

反正她也看俞霏凡不順眼,就這樣吧。

「我們現在去哪?」她隨意翻了下包包,看到里頭的護照,忽然想起什么,不安道:「楊儀說等會還有活動,我都走了,怎么參加?」

「參加這些勞什子活動,有陪我重要?」他垂眸,眼底閃過一抹危險。

「沒有,你最重要。」可她護照都帶了,需要用到護照的活動,說不定是抽獎出境游之類的。

真是的,出境游很貴的,白白錯過這么好的機會,這個霸道的家伙,自己不在意那些錢就算了,她可是在意得很。

忽然,車子停了下來。

北冥夜和名可一起往前方望去,只見另一輛車子在他們前面停下,車門打開,俞霏凡從後座步下,正在向他們走來。

「先生,他們別車,我只能暫時停下。」前頭的佚湯解釋道。

北冥夜不說話,看著走到車門邊,正在敲車窗的俞霏凡。

她敲了好一會,他才將車門打開,卻沒有下車,只是安然坐在後座上,抬起眉角看著她:「我趕時間。」

「為什么這樣對我?」俞霏凡咬著唇,眼底閃著淚花,但還是倔強地不讓眼淚留下來:「我已經知錯,已經不和她爭了,我放手了,夜,我真的放手了!我只想要回過去那些平靜的生活,為什么你還要一次次傷害我?」

北冥夜不說話,正要將車門關上,俞霏凡的手卻落在車門上,死死盯著他沒有任何表情的臉。

她真的不信,不信他會變成這樣,對自己一點情義都沒有。

她已經想要做回過去那個自己了,現在的他為什么還要這樣?不把她逼上思路,他就不甘心么?

「夜……」他還是不理會,俞霏凡的眼淚躺了下來:「姐姐……」

「不是每一次犯了錯,都可以隨隨便便幾句話能蓋過去。」既然她提起霏煙,他不妨對她好點,將話跟她說清楚:「你找過名珊是不是?你想要她和你聯手對付可可?」

俞霏凡臉上表情一滯,頓時有點目瞪口呆。

她抖著唇,聲音很輕很輕地道:「我……不是把照片給你了嗎?夜,我事先連照片都給你了,你怎么可以這樣懷疑我?」

含淚的目光落在坐在一旁的名可身上,她啞聲道:「是你,是不是?你究竟在他面前說了什么話污蔑我?」

看著北冥夜,她哭著道:「我買了那個女孩手里的照片,不過是不想事情鬧大,我連照片都給你了,夜,為什么你居然要懷疑我?」

「在事發之前將照片給我,算是買了個人情,自己就可以推卸得一干二凈?」北冥夜挑了挑眉,眼底終於淌過點點不一樣的情愫。

但,沒有憐惜,卻只是不屑。

他抿著唇,話語薄涼:「我不想查下去,是不想給你難堪,我原諒你一次,但你似乎不知道什么叫適可而止。」

「夜……」

「我趕時間。」他淡漠道。

「夜,我錯了,我……我真的錯了。」俞霏凡就差沒給他下跪認錯了。

北冥夜不是她可以耍弄的對象,一直都不是,她早就知道的,如果不是因為忽然出現一個名可,她根本不會做那么多荒唐的事情。

「聽說那夜你在鬧肚子的時候,給外頭打了個電話。」北冥夜眼底已經恢復了一貫的冷漠,修長的食指微微動了下。

俞霏凡這下徹底不敢再多說了,知道他不耐煩,她連在他面前哭泣流淚都不敢了。

眼淚止了,她深吸一口氣,以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淚痕,輕聲道:「我以後都不會再和她爭了,我會好好做我自己的事業,好好過自己的生活。夜,請你看在姐姐的份上,對我手下留情,我會改,真的會改了。」

「看你表現。」

車門「砰」的一聲被關上,車子就這樣在俞霏凡眼底滑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大街的盡頭。

她沉默,一個人站在街邊,就連曼妮也只敢遠遠看著,不敢隨意靠近。

就這么站了好一會,直到似乎已經有人認出自己在向這邊靠來,她才轉身往車子走去。

……車子重新開回到車道上後,北冥夜沒有再說半句話,只是靠在椅背上,閉上眼安靜休息。

名可偶爾看他兩眼,他臉上一直沒有任何表情,似乎也不怎么願意說話,所以,她也不敢隨意開口。

其實,北冥夜對俞霏凡是有感情的,或許應該說,他對俞霏煙真的有感情。

或許是真的曾經好過,也或許是純粹只是內疚,但,始終是有一份情。

她心里很清楚,如果不到迫不得已,他不會對俞霏凡出手。

剛才俞霏凡向他認錯的時候,他食指又動了,這是他煩躁的表情,又想抽煙了吧?

如果俞霏凡自己不作死,她這輩子真的會很幸運,因為,有北冥夜這樣的大靠山永遠做她的後盾。

命就是這么好,有個全心全意為她的姐姐,可惜,她還是作死了。

不過,她有這個姐姐,永遠就是她的免死金牌,北冥夜說了,以後看她表現,以後,只要她別再做那些沒意義的事情,北冥夜不會虧待她。

為什么心里總有一份說不出的沉悶?是為俞霏凡這輩子永遠會有的得意,還是為著北冥夜對俞霏煙過去那份她看不透的情?

他曾經愛過俞霏煙嗎?

這個問題,名可沒有答案,唯一知道的是,俞霏煙曾經一定是很愛很愛他,否則,她也不會為了這個男人連命都不要了。

活著的永遠比不過死去的,所以說,這輩子不管將來怎么樣,自己在北冥夜心里也永遠不可能比得過俞霏煙么?

知道不應該比較,只是,還是會忍不住。

心里酸酸了,似乎從認識到現在,肉體糾纏無數次,但,心靈上的互動卻少得可憐,這男人從來沒有跟她說過半句喜歡的話,是不是……

本來心情還是好好的,因為俞霏凡這事,頓時就沉郁了起來。

人家就算犯了錯,以後只要乖乖的,還可以一輩子得他眷顧,她呢?要是有一天她也犯了錯,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么?

名可的郁悶,一直持續到車子開進某座宏偉的建築物。

無意間看到前頭的建築,名可差點被自己看到的東西嚇得驚呼出聲。

他們……來機場做什么?北冥夜干嘛帶她來機場?今天才十號,他不是說了十三號才走嗎?

如果她沒記錯,他甚至答應過俞霏凡,十三號和她一起回東方國際……

「做什么一副嚇壞掉的模樣?」在停車庫出來,北冥夜牽上她有幾分涼意的小手,終於在沉郁了好一會之後,勾起了純。

「我……我們來機場做什么?」名可是真的被嚇到了,來機場……太神奇了。

「出去玩玩,你不喜歡?」看到佚湯將行李拿好,北冥夜便牽了她往候機樓走去。

出去玩,聽起來似乎挺不錯,但問題是,她的事情還沒有做完,她的行李也完全沒有收拾過……

回頭看了眼佚湯拿著的那兩只行李箱,一看就知道一只是北冥夜的,另一只是佚湯自己的,他們倒好,自己的行李收拾得妥妥當當,她卻什么都沒有。

這個驚喜,還真是太驚喜了。

「楊儀要我拿護照,也是你的意思么?」名可已經說不出自己這一刻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原來,他都准備好了。「你的工作呢?不要了嗎?」

「帶著筆記本。」他笑得雲淡風輕。

名可卻郁悶了,他就知道自己帶上筆記本,她呢?她還有事情沒做呢!

「先生,不能這樣。」說走就走,太可怕了,他有瘋狂的基因,但,她沒有這么浪漫的細胞。

太可怕了,她還要上學,還沒請好假……

「湘湘?」在候機樓里看到向他們走來的人,這個驚嚇,更加嚴重:「你……」

「我給你把行李帶過來了,夠朋友了吧?」肖湘將行李箱拉到她面前,笑著說:「筆記本也帶來了,還有你平時用習慣的小東西。」

她把食指放在唇邊,笑得神秘兮兮:「出門的時候沒發現吧,笨女人!」

名可咬著唇,激動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居然連肖湘都知道,這家伙,獨獨將她一個人瞞過了!

東西收拾得這么完整,這次出門,途中不會再回來,會直接去東方國際了嗎?

她還沒有做好心理准備,怎么事情忽然就變成這樣了?

知道上了飛機,飛機已經起飛了,名可的心情還是沒有平復過來。

說走就走,真的好瘋狂……

看著機窗外頭白茫茫的一片,許久之後,她才回過頭看著坐在身邊看雜志了男人,眨巴著圓溜溜的眼眸:「先生,我們現在要去哪?」

北冥夜垂眼看著她,眼底淌過點點好笑:「剛才登機的時候沒看顯示屏?」

名可那雙眼眸閃得更加清透無辜:「剛才太緊張,忘了。」

華帝斯城。

名可真的沒想到,北冥夜居然會帶她來這座城市。

因為到的時候已經是傍晚,熬了一個無眠的夜,第二天一早,名可就催著北冥夜趕緊出發。

當帝斯醫院這四個字出現在面前的時候,她屏了呼吸,連心臟都忘了要怎么跳動了。

進了醫院,在康復科的院子一路走過去,來的時候沒有提前打過半聲招呼,奶奶根本不知道她今天會來。

當看到坐在院子里頭正在曬太陽的奶奶,名可眼角一潤,再也顧不得其他,大步奔了過去,一下扎入到她的懷里。

丁曉華有點反應不過來,被名可的出現當真嚇了一跳,直到聽到熟悉的感覺襲來,才終於伸手抱上小丫頭的腦袋,眼角也濕了。

一旁的特護說了句等會再過來之後,便走開了。

名可好不容易才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從丁曉華懷里離開,眼角還是濕濕的。

「奶奶,你在這里過得好不好?」她的聲音有幾分沙啞,剛才在丁曉華懷里,分明是哭過了。

「奶奶很好,這里的環境比從前的醫院要好太多,還有兩個專門照顧奶奶的護士姑娘,一個個都那么溫柔,奶奶真的過得很好,不用擔心。」丁曉華眉眼彎起,眼角的魚尾紋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和藹慈祥。

名可也看得出來,她氣息比過去好多了,這里的特護一定都很盡心盡責在照顧她,當然了,背後的人是北冥夜,這些護士們怎么可能不盡責。

只是那么久不見面,看到了,心里還是激動得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就連說話都有點不曉得怎么說了。

「你怎么會到這里來?不用上學嗎?」丁曉華才想起來今天不是周末,忍不住問道。

名可擦了擦眼角殘余的淚珠,下意識回頭看了眼站在身後的北冥夜。

「這位是……」丁曉華的目光也落在北冥夜身上,看起來有點熟悉,但她不確定自己見過。

不過,人長得真的很俊很俊,好像……真的見過。

北冥夜其實和她見過,但也看得出來她現在看著自己的時候眼底的迷茫,老人家了,活到這年歲上,多多少少會有點病症,更何況她身體一直不怎么好。

還能記得名可就已經不錯,醫生說過,她有點老人痴呆。

「我是可可的男朋友,奶奶,我們見過,我叫北冥夜。」他走了過去,對著丁曉華的態度溫文有禮,就連名可都很少會看到他這么有禮貌的一面。

心里對他的感激又多了幾分,雖然這家伙時常會欺負自己,但至少,對她的家人真的很不錯。

「原來是北冥先生。」丁曉華終於想起來了,自己來華帝斯之前,他們見過的,她來這里的費用聽說也是他出的。

雖然心里一直有點不安,但為了名可安心,她只能平靜接受。

剛開始不安主要是怕這些有錢人就是玩玩他們家可可,不會有什么真心,醫院是很好,但她並不在意這些,在意的名可的日子過得如何。

和丁曉華打過招呼後,北冥夜借故走開了會,留給名可和她奶奶單獨說幾句話的機會。

丁曉華扯了名可到自己身邊坐下,等北冥夜走遠了,才輕聲問道:「他對你好嗎?可可,我們家的情況,他……」

「奶奶,他對我很好,真的。」不管好不好,在奶奶面前,名可只能撿著好聽的說。

「奶奶和爸爸現在的醫療費用全是北冥先生付的,可可,奶奶是怕你們交往的時候,你會被他牽著鼻子走。」兩個人要是在某些方面不能平等,在交往中總是會有阻滯的,她最怕的就是這樣。

名可沒有辦法跟她解釋太多,被北冥夜牽著鼻子走,似乎已經是注定的了吧?她根本改變不了。

不過,這種事情怎么能跟奶奶說起。

「不要擔心,奶奶只要安心養病,等你和爸爸都好了,我們就回東陵。」名可握緊她的手,笑著安慰道。

兩人又聊了些家常瑣事,直到十一點的時候,護士過來將奶奶推回病房休息,也說了下午要做化療,不讓家屬探望了,名可才離開康復科,和北冥夜往治療中心的大樓走去。

見名可若有所思,北冥夜問道:「在想什么?」

「奶奶……沒有問起名珊和宋芙的事情。」聊了一上午,奶奶居然一個字沒有提起來,是心里已經接受了這兩個人消失的事情,還是不想讓她不高興?

「你奶奶……」北冥夜垂眸看著她,握了握她的小手,才平靜道:「剛才醫生說她最近有點老人痴呆症的症狀,以後不開心的事情就不要在她面前提起了,忘了也好。」

如果她也能忘記那事,或許,也是好的。

如果,她真的能一輩子忘記,她是不是也可以永遠當他身邊這個小丫頭,和他平平靜靜過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