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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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可一整天都在外頭閑逛,其實也沒買多少東西,只是隨便逛逛,也難為北冥連城一直在跟著她。

雖然好幾次名可讓他先回去,回頭她自己也可以回公寓,她認得回去的路。

但北冥連城不願意,哪怕一天和她說話不超過十句,卻還是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不管她去哪他都跟著。

其實名可知道他是怕自己在這里再遭到意外,就連名可也感覺到在這個東方國際似乎真有那么一波人人在盯著他們,或許不僅僅只有一波。

如果不是北冥夜反復無常的態度讓她心里難受,她想她也願意一直呆在公寓里不出來的。

可她真的呆不下去,看著那個房間,看著那張大床,昨夜分明還在上頭滾得那么激烈,做著這世上最親密的事情,一覺醒來什么都變了。

面對那一切,她的心情完全無法平靜下來。

中午的時候心里還很難受的,到了下午可能逛街逛累了,心也沒那么難受了,和北冥連城大吃了一頓,再回公寓的時候,心情便好了起來。

還是那句話,開心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沒必要為了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生氣不就是對自己的懲罰嗎?

所有的錯全都是北冥夜一個人的錯,和她沒關系,既然他錯了,該懲罰也是要懲罰他。

如果真的沒資格懲罰,那就做到井水不犯河水,再熬一段時間就好了。

只是名可沒料到的是,在停車庫里,她才剛下車,居然看到前方不遠處那兩道熟悉的身影,看到他們,她連指尖都在一瞬間涼了。

俞霏凡靠在北冥夜懷里,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些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沒說,只是在一起抱著,很熟悉的鏡頭,雖然地點不一樣,姿勢也不一樣,但親近卻是一樣的。

好吧,他心里有個俞霏煙,對俞霏凡總是那么憐惜,不管過去俞霏凡做了什么,讓他氣得一度想要毀了她,可現在只要自己心情好了,不再生氣了,這個女人又成了他掌中的寶。

從頭到尾這一切都沒變過,變的只是自己的心態。

她回頭看著北冥連城,淡言道:「我們走吧。」

說完,轉身便往電梯間走去。

北冥連城看了眼依然靠在一起的兩人,眼底不知道閃過些什么,或許就連他也有幾分不屑,但不屑的對象是誰,他不知道。

名可已經走進電梯間里,他也只好跟了過去。

至於北冥夜,從名可在車上下來之後他就已經看到她,落在俞霏凡肩頭上的大掌本是要將人推開的,但既然那女人不在意,他又何必在意這么多?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她看見了自己和俞霏凡糾纏在一起的時候,竟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心里,莫名就不好受了。

垂眸看著依然窩在他懷里哭泣的女人,緊抿的薄唇終於微微張啟:「好受點了嗎?如果舒服了,就讓佚湯送你回去。」

俞霏凡忙咬著唇,從他懷里退開,拿起手背將自己眼角的淚拭去,抬頭迎上他淡漠的目光,她道:「對不起,剛才失禮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以後都不會了,我會努力……」

「我有說你什么嗎?」他轉身,看著還在車上的佚湯。

佚湯忙道:「我會把俞小姐送回去,放心吧,先生。」

北冥夜這才不說話,舉步往電梯間走去。

直到他進了電梯,俞霏凡才吐了一口氣,一頭鑽進車里,把眼角的淚擦干,抬頭看了駕駛座的佚湯一眼:「有勞你了。」

佚湯從後視鏡里沖她笑了笑,溫言道:「舉手之勞,俞小姐坐好,我要開車了。」

「你沒必要叫我俞小姐。」俞霏凡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激動的心情緩緩平復下來,才道:「你和以前那樣叫我霏凡吧,你和姐姐……」

她沉默了下,終於跳過了這個話題,垂眸看著自己糾纏在一起的十指,她道:「其實我今天很開心,我以為夜不會去看姐姐了。」

「怎么可能?」佚湯唇角的笑意慢慢散去,把車子從地下車庫駛出,駛到街上,朝俞霏凡的別墅駛去。

俞霏凡從鏡子里看了他一眼,他面容淡漠,臉上的線條有幾分僵硬,她知道,每次提起姐姐,他的表情總會這樣。

沉默了下,她才又看著他側臉,似乎猶豫了很久才說道:「佚湯,以後去看姐姐,你和我們一起去,沒必要等我們走了你才自己過去,真的沒有必要。」

佚湯不說話,甚至連看都沒看她一眼,仿佛只是在專心看路。

俞霏凡吐了一口氣,似有點可惜,無奈道:「如果姐姐還活著,現在和夜應該已經很好了,說不定已經結了婚生了孩子,可惜……」

車子在不知不覺間加快了速度,窗戶微敞著,風聲從耳邊呼呼而來。

俞霏凡把窗戶關上,依然盯著佚湯剛毅的臉,又似想起什么,話語里多了幾分輕快:「不過現在夜的生活過得也還行,既然他那么喜歡名可,應該很快就要和名可結婚了吧。」

「俞小姐想問什么?」佚湯依然看著前方,淡漠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

俞霏凡笑了笑,狀似無奈:「我沒問什么,我知道你們怎么想的,不過我現在對夜已經沒有奢望了,他如果和名可在一起能過得開心,我會祝福他。」

佚湯從後視鏡又看了她一眼,她眉眼低垂,一臉無奈,似乎說的話又是真的。

他自問看人的能力沒有那么強,也不知道現在的俞霏凡所說的話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但不管是真是假,他也不想理會。

「先生現在過得很好,你不用擔心,過好自己的生活,要是遇到好男人就嫁了吧。」這是佚湯由衷的話,大家都是男人,他分明看得清楚,俞霏凡不是先生想要的女人。

既然先生不想要她,她再磨下去也不過是在浪費自己的清楚。

女人的青春,試問能有多少個年頭?

俞霏凡咬著唇沒有再說話,從他口中什么都打聽不到,她便只好靠在椅背上閉上眼,安心歇息。

佚湯也不多說什么,先生的事情還輪不到自己多嘴。

車子的速度又緩緩降了下來,在道上已經不疾不徐地前行著。

北冥夜趕回公寓的時候,名可正在收拾今天逛街帶回來的戰利品,買了套衣服,還買了一雙鞋子,還有一些書本。

因為不知道自己要在這里呆多久,平時要是閑來無事在公寓里看看書也不錯,當然吃的一點都不少。

這邊的水果和東陵那邊有點區別,有些水果在東陵很稀缺,在這里卻遍地都是,光是買回來的水果品種少說都有五六項。

她甚至有點佩服起北冥連城來,這一路上東西可全都是他拿的,他竟一點怨言都沒有。

「連城隊長,你要吃什么?我給你洗一點。」拿了一堆水果到簡易廚房里,她的聲音從廚房里飄了出來。

北冥連城正要回話,大廳的門卻忽然被推開,看到走進來的男人,他回頭沖廚房那邊淡淡應了聲:「隨便。」

「吃不吃西瓜?我看買回來的西瓜不錯,要不我們切兩半分了吧?」名可的聲音又從廚房里飄了出來。

北冥連城有點不知道該怎么回應,切兩半,那這個剛進來的人怎么辦?

得不到他的回應,名可又朝外頭囔了幾聲:「好不好?你究竟吃不吃?你不吃我就不切了,我一個人吃不完。」

「吃,你切吧。」北冥連城看著北冥夜,話卻是對名可說的。

名可立即又在廚房里歡快地忙活了起來。

其實北冥夜上來的時候心里還有點點悶,不知道名可是不是還在生自己的氣,一路上來,他還在琢磨著等會他要怎么跟她說。

不想在她面前提起俞霏煙的事情,但今天早上自己出門時似乎看到她眼底的哀傷,是他的話傷了她,不管怎么樣,他也該好好跟她解釋一下。

雖然剛才她對自己不屑一顧轉身就走了,這事讓他心里還是悶了一口氣,但,兩個人的關系好不容易好了起來,吵架這種事情他也不樂意。

可他沒想到的是,早上他走的時候還那么悲傷的名可,這會卻已經歡快起來了,和連城的相處似乎還不錯。

「連城隊長,這提子據說是無子的,你要不要吃?我給你洗一點送過去好嗎?」才想了片刻,名可的聲音又從廚房里傳了出來。

北冥連城依然習慣性看了北冥夜一眼,他現在似乎享受著他女人對自己的伺候,這個算不算得罪了他?

不過,是那丫頭主動伺候他的,他可沒要求過什么,更何況,難得看到她在外頭逛了一圈之後回來時心情就好了。

他本還以為剛才看到老大和俞霏凡糾纏在一起,回來之後她一定會比出去時還要氣憤,但沒想到人家一點都不生氣,反而心情大好。

「洗一點吧。」他淡淡應了一聲,實在有點莫名尷尬了起來,既然老大回來了,照顧這女人的責任就交還給他,他站了起來,舉步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名可出來的時候大廳里早已沒了北冥連城的身影,相反地,她卻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北冥夜。

他交疊起兩腿靠在沙發背上,正優哉游哉看著自己,她微微有幾分緊張,步伐也緩了下來。

可緊張也是一剎那,便又覺得自己實在沒有緊張的必要,舉步走了過去,她沖他笑了笑:「先生回來了?我洗了點水果,你要不要嘗嘗?」

「不是洗給連城的嗎?」北冥夜淡漠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水果上,哼了哼:「既然是給連城的……」

「這些確實是給連城隊長的。」不等他說完,名可已經搶先道:「我先給他送過去,等會你要吃,我再給你洗。」

說罷,轉身便捧著水果進了北冥連城的房間。

沒過多久又從里頭出來,沖北冥夜笑了笑,又徑直進了廚房,捧了另一半的西瓜,拿了兩個勺子,再一次走到北冥連城房內。

這一次,還隨手將房門關上。

北冥夜頓時就郁悶了,她進其他男人的房間,居然還關門,把他的視線全都擋在了門外!

這女人膽子居然那么大!她竟敢關門!

北冥夜真想進去把她揪出來,責問幾句,敢在他面前那么放肆是打了什么主意。

但這個時候把人揪出來又顯得自己太小氣了些,照顧她是他給連城的任務,兩個人相處好他應該高興才是,有什么理由為了他們的親近反而生起了氣?

可是,她當著自己的面進了北冥連城的房間,還把門關上,這一點上,他又似乎有那么一點該要生氣的理由。

一個人在沙發上糾結了好一會,以為名可很快會出來,至少知道自己回來了,她是不是該要出來伺候他?

但他沒想到,名可不僅沒有出來,沒過多久,竟還聽到房間里頭傳出來笑聲,不僅名可笑了,居然連連城也在笑!

大掌不自覺緊握了起來,這兩個人究竟在做什么,一半是憤怒,一半是好奇,很少有機會聽到連城這么爽朗的笑聲,還有那丫頭,她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什么時候有笑得那么愉悅?

輕松自在,沒有半點拘謹,笑得這么歡快,里頭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他真的想闖進去看看,可他怎么說都是堂堂一個大男人,去偷窺,太掉身價。

再說,她娘的連門都關上了,他要偷窺也沒門!

郁悶,悶得他快要抓狂了!

北冥大總裁一個人在外頭糾結的時候,名可和北冥連城卻在里頭一邊吃西瓜一邊看綜藝節目,看到有搞笑的情節,名可總是笑得那么肆意。

北冥連城原先對這種節目是不屑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她的感染,偶爾竟也笑了起來。

尤其當一回頭看到那丫頭抱著半個西瓜,吃得滿臉都是西瓜子的模樣,他的聲音便又止不住響了起來。

名可並不知道自己現在一臉的狼狽,還以為他和自己一樣都在為節目里頭那些明星搞笑的動作而笑,當一不小心瞥到不遠處的水晶鏡面里頭自己那個映像時,頓時便驚呆了,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居然吃得這么難看。

「你早看到的?為什么不告訴我?」她怒了,糾結了眉眼瞪著北冥連城。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北冥連城拿勺子勺了一大口西瓜丟進口中:「連吃個東西都這么不文雅,怪不得比不上俞霏凡。」

「連城隊長,我哪里比不上她?」說她比不上其他人名可也認了,反正從北冥連城口中就聽不到多少好聽的話,但他說自己比不上俞霏凡,這話她可不愛聽。

她哪里比不上俞霏凡?俞霏凡是身材比她好,還是臉蛋比她好看?

「有些缺陷確實比不過人家,你得要承認。」一眼便看穿她在怒些什么,北冥連城的視線從她胸前掃過:「女人比的是什么,別說你不知道。」

名可是真的不高興了,說誰的好話都可以,唯獨不能說俞霏凡的!

她撇嘴道:「連城隊長,你怎么就知道我比不上她?你是見過我的,還是看過她的?你怎么就能肯定她的是真的?說不准人家是隆的,就算不是隆的,你就知道她里面沒墊東西?」

「噗」的一聲,北冥連城口中一口瓜肉就這么噴了出來。

這女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剛才那些話真的是她說的嗎?認識這些日子以來,還真不知道她有這么粗俗的一面。

「看著我做什么?不會真的想看看我的是不是真材實料吧?」名可挺了挺胸,一臉不以為然:「反正我是真的,至於人家的是不是,你自己看過才知道,要不你去看看。」

北冥連城白了她一眼,從桌上抽出紙巾把自己剛才噴出來的東西收拾干凈。

「你還在這里貧嘴,不出去伺候那個男人,回頭別怨我沒警告你,剛才你男人在大廳的時候臉色可不怎么好看。」

「你真覺得我有必要出去伺候他嗎?是不是在你們眼里女人都是這樣,毫無地位,也不該有尊嚴?」

北冥連城不說話,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不過說實話,這事上要換了是他自己,大概他也會生氣吧。

既然和她在一起,就不要和其他女人糾纏不清了,他不是已經為這個女人警告過俞霏凡了嗎?現在居然又和俞霏凡拉拉扯扯的,在這一點上,他是絕對支持名可的。

雖然他也不想為難自己老大,不過有些時候,那男人確實要給他點顏色,他才知道感情這種事情不是自己想玩就玩,不想玩就收手的。

「看,你也覺得他罪有應得,是吧?」瞥見他眼底淌過的神色,名可勾起薄唇,立即就笑得愉悅起來:「我就知道連城隊長是幫理不幫親的。」

那混蛋既然和俞霏凡這么好,就讓他們自己好去吧。

「嗯。」北冥連城點了點頭,說他公私分明,但事實上,心里想得更多的是想要看看老大被人冷落的時候究竟是什么表情,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北冥夜氣急敗壞的模樣。

如果這個丫頭有本事可以讓老大氣得暴躁如雷,那么,他也不枉陪了她一整天,浪費了那么多力氣。

有好戲看總是希望能多看兩眼,日子過得這么平靜,不折騰一點事兒出來也太無聊了些。

「我為什么覺得你現在一肚子壞水?」名可勺了一口西瓜,在他身旁坐下,側頭看了他一眼,怨念道:「別讓我知道你要利用我做些什么。」

「你有什么價值,值得我來利用?」北冥連城哼了哼,西瓜那么大,就連他也幾乎吃不下,這丫頭居然一個人就吃了小半個,不是說她胃不好嗎?吃那么多也不怕胃疼。

「我沒價值,那誰有價值?俞霏凡嗎?她既然這么有價值,你怎么不找她?你要是跟她在一起了,她也不會來糾纏你大哥。」一提起俞霏凡,心里那個氣,氣得她連一張小臉都要糾結起來。

「說來說去不就是因為自己的男人被人搶了嗎?」北冥連城一臉不屑:「自己沒有本事,還怪別人手段高,真沒勁。」

「誰說我沒本事,我只是機遇沒她好而已,你等著瞧,過不了幾年我一定會追上她,不,我會超越她!」

「你真打算在娛樂界混嗎?」這點倒是有點出乎北冥連城的意料,他又勺了一口西瓜含在口中,含糊不清地道:「你確定這是你要走的路?」

名可卻認真想了起來,當她認真想的時候,北冥夜那些破事便被她拋諸腦後了。

側頭想了想,她才道:「如果有機會,這條路也不是不能走,難道你覺得我不適合嗎?」

她看著北冥連城,眼底竟有幾分真誠。

本來還在跟自己嘻嘻鬧鬧的人忽然一本正經了起來,就連北冥連城在感受到她的認真之後,也忍不住認真考慮了起來。

沉默了片刻他才道:「先天條件還是不錯的,至於演技我不知道,等你們那部《天下》上映了,我再幫你分析一下,至於身材……」

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轉,不帶任何色彩,只單純在觀察:「身材這方面確實比不過人家,不過最近流行什么玉女天後,大概也不需要那么火爆的身材。」

雖然聽他說自己的身材比不上俞霏凡,名可的心里還是悶悶的,不過,他說的也在理。

「那你能不能幫我想想,或者幫我指條明路,看看我有什么辦法可以盡快在這條路上走起來?」她道。

北冥連城連連哼得不屑,哪會不知道她的意思?「別指望我,我對娛樂圈沒一點興趣。」

「可你認識的人多,你和南宮烈也很熟,是不是?」

「不熟。」居然把主意打到他頭上去了,這女人還真是貪心。

「我知道你們很熟的。」名可才不相信他的話,往他身邊湊了過去,她又道:「你跟他說一聲,看看有什么好門路,我不需要他怎么提點,只要給我一點路子,介紹幾個導演認識。」

「怎么?你想要潛規則?」北冥連城皺著眉,側頭看著她,臉色沉了下去:「我可以和你一起說老大的不是,不過,你若是想背叛他,別說老大不允許,就算我也不可能……」

「那你要怎么樣?」名可打斷他的話,嘟噥起小嘴,怨念道:「現在分明是他背叛我,難道他可以找其他女人,我就不可以找其他男人嗎?」

「不能。」北冥連城斬釘截鐵地道:「要是想走這種旁門左道,那不要找我,也不要找南宮烈,他不會願意幫你的。」

「我沒想這些。」知道他是認真的,名可才皺了皺眉心,和他一起認真了起來:「只是想著多認識一些人,說不准能出演點稍微重要點的角色,至於潛規則這種事情我肯定不會做的,放心,這不是要不要背叛先生的問題,而是我個人的原則。」

北冥連城不說話,那個綜藝節目已經被他們丟下來許久了,他視線落在筆記本屏幕上,不理會她。

名可正要把椅子擺弄好與他一起看節目,北冥連城卻忽然道:「在這里呆了那么久,總該解氣了吧?老大還在外頭,趕緊出去,別把我拖下水。」

「出去做什么?」名可眨巴著眼眸看著他,一臉無辜:「我進來了,你還以為我會出去嗎?我不走了,今晚我就在這里過。」

對上他閃爍著點點訝異的目光,她扯開薄唇,笑得嫵媚,忽然湊近他,用嬌滴滴的聲音輕聲道:「連城隊長,今晚我留下來伺候你好不好?」

名可那句放肆的話才剛說完,北冥連城也還沒有從這句話給自己帶來的震撼中回過神,房間的門門竟忽然被人一腳踹開了來。

他雖然是一腳把門踹開,用那么霸道的方式闖進來,可人出現在兩人面前、倚在門邊的時候,唇角的笑意竟是那么優雅柔和,盯著名可在頃刻間蒼白起來的小臉,他的笑愈發好看了起來。

「今夜留在這里伺候連城,是嗎?」他邁步,慢慢向她走來。

名可在三秒鍾的怔愣之後就站了起來,下意識退了半步,迎上他的目光,干笑了兩聲:「先生,找我有事嗎?」

居然偷聽他門說話,這么沒品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雖然剛才說那話的時候只是心里對北冥夜有氣,和北冥連城斗嘴的,但既然現在已經被他聽到了,那這斗嘴把它當真了又何妨?

「你好像忘了,你和我之間還有一份協議?」北冥夜依然笑著,走到她跟前停了下來,看著放在桌上那兩塊西瓜皮。

同樣被挖了一個大坑,里面的肉都被吃得干干凈凈的,勺子放在上頭。

其實並沒有什么,可是看到兩塊西瓜皮湊在一起,他忽然竟有幾分不太好受了起來,這模樣看起來怎么越看越像小兩口一樣?

名可也注意到他的目光落在那兩塊西瓜皮上,眼珠子微微轉了轉,她終於擠出一點笑意向他走來:「只是和連城隊長開個玩笑罷了,先生,像你說的,我和你之間還有一份協議,協議期間我怎么可能找其他男人?」

「協議結束呢?」協議期間不找,協議結束了就可以隨便找了,是嗎?

北冥夜知道自己現在越表現得在意,便越是中了這女人的計,可是,他管不住自己這張嘴,他也沒想到自己會有管不住自己的那一刻。

名可依然笑得溫婉,已經來到他面前,側頭看著北冥連城笑道:「連城隊長,東西你收拾一下吧,我要回去伺候先生了,晚點再來找你……」

「找他做什么?」北冥夜的大掌忽然落在她手腕上,五指一緊,名可一張臉頓時就糾結了起來。

這男人出手總是沒輕沒重的,抓得她疼死了。

北冥夜不是沒注意到她糾結在一起的五官,可她剛才說什么?晚點再來找連城?已經入夜了,她還要來找連城究竟有什么居心?

唇角的笑意掛不住了,牽了她就要往門外走去。

名可卻驚呼了起來:「先生,你把連城隊長的門踹壞了,他今晚怎么睡覺?」

「他一個大男人有什么睡不了,還怕被人看到不成嗎?」北冥夜冷哼,現在提起北冥連城,言語里頭居然滿是敵意。

這樣的敵意,就連北冥連城都能感覺到。

他摸了摸鼻子,盯著兩人的背影,無奈道:「放心,為了不讓你的女人來偷窺我,我會記得穿衣服的。」

「連城隊長,你真有裸睡的習慣嗎?」名可無視北冥夜顯而易見的怒火,回頭看著他,笑嘻嘻問道:「我怎么不知道,真的一件衣服都不穿?」

「多事。」北冥連城瞟了她一眼,不再理會這兩個人,自己動手把桌上的東西收拾了起來。

名可還是笑嘻嘻的,本來還想說些什么,人已經被北冥夜拉著離開了房間,轉眼回到自己的房間里。

見他放開自己之後隨手把房門摔上,名可暗地里揉了揉被抓痛的手腕,抬頭迎上他的目光,這一刻沒有半點畏懼,反倒笑得從容:「先生,我廚房了還洗了點水果,要不我去給你拿來,你也嘗一嘗?」

北冥夜不說話,她又道:「是今天和連城隊長一起買的,他說那些水果好吃……」

「不吃。」北冥夜哼了哼,大步走了過去,垂眸看著她,臉色分明不那么好看:「為什么故意拿連城來氣我?是不是還在氣我早上出門的時候對你發脾氣?」

名可眨了眨眼眸,迎上他的目光,搖頭:「沒有,我干嘛要生氣?你不是一直都這樣嗎?」

這話竟讓北冥夜有幾分無言以對,他一直都這樣?他怎么不知道!

可回心想想,似乎自己的態度又真的和她說的無差,高興的時候將她好生一頓寵,不高興的時候……這時候,居然有那么點心塞塞。

如果他說他不是故意的,只是還沒有習慣身邊有個女人,她會不會相信?

「丫頭……」

「你要不要洗澡?我先幫你洗澡好么?」名可臉上眼底的笑意依然那么真誠,真誠到讓人完全挑不出半點瑕疵:「等會我……」

「不許再去!三更半夜去別的男人房間做什么?」一聽她說等會,北冥夜的態度又冷硬了下來。

名可笑了笑,笑意里有幾分不以為然:「我只是想說,等會我自己還要洗呢,現在,先伺候你把澡洗了。先生,你手臂今天還不方便吧?」

北冥夜不說話,這時候看到她唇角的笑,居然連他都看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這種沒辦法將她看透的感覺很糟糕,糟糕到他莫名其妙地又想發火,可是,自己又覺得似乎沒有發火的理由。

「好,來幫我洗澡。」她願意伺候自己,他樂得讓她伺候,轉身往浴室走去,他道:「不要給我拿衣服,反正等會也要脫。」

名可眼底還是不由自主淌過點點幽暗,不過,她很快就揚起一臉笑意,笑嘻嘻跟了進去。

今天伺候他洗澡和昨天的完全不一樣,昨天她分明是被逼的,給他脫褲子的時候還一臉苦相,可今天,不僅給他脫褲子的時候表現得很自然,看得他莫名的煩躁,就連他用力把她拉了過來,她竟也沒有半點的慌張,只是抬頭看著他,平靜道:「能不能先洗干凈?」

北冥夜又因為她這份平靜給氣到了。

她越是平靜,他心里越是有幾分不安,可就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在不安些什么。

名可卻沒理會他,拿起花灑給他沖了起來,甚至還主動給他擦身體,除了受傷的手臂,每一寸都沒有放過。

那么認真,那么仔細,對他上午離開的時候對自己說的那些傷害的話語,沒有半句怨言,甚至,連一個怨念的眼神都沒有!

過去做這種事情,名可總是靦腆而羞澀的,但今晚似乎已經習以為常那般,哪怕眼底還有幾分害羞的神色,她卻拼命讓所有的羞澀感壓了下去,讓自己表現出最平靜的一面。

給北冥夜清洗好了,她才把花灑收了起來,開始脫自己的衣服,整個人溫順得連綿羊都比不上。

在他面前把自己扒光,仔細洗了一個澡才回頭看著他:「先生,要做點什么嗎?」

北冥夜喉結一陣滾動,真的被她氣瘋了,以前自己一直說她不聽話,可現在她聽話了,甚至出乎自己意料的聽話,他卻又覺得這種聽話不是他想要的。

他不要這樣的名可,他要的是昨天還和自己有說有笑,甚至偶爾還會鬧起來的名可。

「如果你還在生氣我早上對你的態度不好?我跟你道歉,行了嗎?」他不想跟她鬧,在外頭走了一圈,現在回來人也有幾分疲累了,只想把她抱在懷里,和她一起安然入睡。

不管在外頭有多累,只要回來抱著她,他就會覺得安心。

但名可卻依然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眸看著他,仿佛真的一點都不覺得有任何問題那般,她訝異道:「先生,你是不是聽誰說了我的壞話?」

北冥夜蹙了眸,不知道她這么說是什么意思。

名可又笑了笑,看著他時,目光依然柔和:「我怎么可能會生你氣?我不是早就已經習慣了嗎?你不要聽他們瞎說,那些人只是為了離間我和你的關系。先生,你究竟要不要?如果不要,我們出去……」

「誰說我不要?」他一把扯上她的手臂,把她扯了過來,讓她背對著自己趴在洗手台上。

這樣的名可讓他莫名有幾分心慌,因為心慌,他更想用這些行動去證明她還是自己的女人。

除了他,誰也不能碰她!

名可咬著唇,拒絕去看鏡子里頭糾纏在一起的那兩個人,既然他要,那就給他,反正就算她反抗也一定反抗不來。

她沒有反抗的資格,至少在協議結束之前,她都沒有。

管不住他對自己的折騰,她只能管住自己的心,身體被他玩弄了,至少,她的心得要給自己保留下來。

否則,她將會一敗塗地。

她越是乖巧,這一刻他越是不安,可他不知道這一份不安究竟來自何方,只是見她閉著眼,他又想要找茬了。

「把眼角睜開,看看誰才是你的男人。」他沙啞著嗓子,沉聲命令道。

名可緩緩睜開眼眸,他笑了笑:「我看著呢,先生,我的男人只有你,一直都只有你,不是嗎?」

可你的女人呢?除了她,他還有多少個女人?

她笑,笑得無奈,笑得苦澀,也笑得不屑。

既然這一切都是他要的,那就做到他想要自己做的模樣,他要她睜眼,她便睜開眼睛看清楚是誰在折騰她,是誰讓她如此痛苦。

看清楚,也記清楚了,以後就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除了給她帶來痛苦,這個男人究竟給她還帶來過什么?

一夜過去,就這樣看著她熟睡的面容,看著她臉上那些密集的細汗慢慢干去,一整夜,他沒有睡過片刻。

直到第二天天亮,直到金色的陽光從窗戶邊滲了進來,她還在沉睡,北冥夜卻有幾分不願繼續躺下去了。

心里裝了些事情,他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到衣櫃前隨意翻出一套休閑服,因為右臂還不能隨意亂動,這套衣服他穿得有幾分艱難。

穿戴整齊,他才走到書桌前。

他的公文包就在書桌一角,里頭,有他本來打算在今天送給她的禮物。

今天,一個特別的日子,晚上也要去龍家,所以,本打算好了上午好好陪她。

龍家,她現在還不能去,他也不打算讓她出現在那些人的視線里。

從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那是一份協議,早幾個月之前簽訂下來的,簽名的人如今還躺在床上,依然睡得深沉。

等她醒來,昨晚的一切他們就一筆勾銷了好不好?這是她來到他身邊之後的第一個生日,既然是生日,就不要再吵架了。

他將協議放在床頭櫃上,傾身靠近還在睡夢中的女人,小聲喚了下:「丫頭,天亮了,還舍不得起來么?」

名可被他的聲音吵得有幾分不安寧,眉心微微皺了下,嘟噥了聲:「別吵,還要睡。」便又徹底閉上眼睡了過去。

北冥夜沒有再喚她,卻是執起她的長頭,以發梢在她鼻尖上輕輕撩撥了起來。

名可徹底被煩得怒了,晚上被累成這樣,居然還不讓她睡覺,好讓不讓人火了?

根本不知道是誰在折騰自己,腦袋瓜夜沒有清醒過來,她一怒,抬手一個巴掌就揮了出去。

「啪」的一聲,北冥夜默了,名可也在打了人之後,立即就醒了過來。

睜眼看清了是誰在自己身邊,再回想起剛才那一巴掌,整個人徹底久慌了。

她打了北冥夜,打了這個驕傲得不可一世的北冥大總裁,她居然打了他,打的還是他英俊帥氣到讓所有女人看到都想尖叫了臉!

名可真的被自己嚇到了,就算對他有多不滿,有多怨他,她也沒那個膽子衰他巴掌,不要命了嗎?

「好……困。」她打了個呵欠,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明明眼底有驚恐,卻只能強壓了下去命令自己不當一回事。

她沒有打他,她不過是在做夢……

沒錯,就是在做夢,剛才大人不過是在夢里的情形,不是真的……

雖然呼吸還是很亂,但,人是徹徹底底不動了,因為,睡著了嘛。

身後的男人一張臉從錯愕成了無奈,打了他就想當什么事都沒發生,繼續做她的春秋大夢么?小身板都抖成那樣了,還裝什么裝?

「轉過來。」他的聲音有點沉,不過,還算不上不高興。

名可又幾不可見的抖了下,但還是沒有轉過去,甚至,連呼吸的聲音都故意大了。

反正不承認就是了,她就是不承認剛才清醒著,有本事,他把她揪起來毒打一頓。

雖然,心里還是有點不安,她掌摑了北冥大總裁,他會不會真的把她吊起來狠狠揍一頓來泄氣?掌摑這種事,連老爺子都不敢吧?

「轉過來。」身後的男人又不厭其煩地哼了哼,指尖幾乎要觸碰到她的臉龐了:「我說什么了嗎?有本事打人,沒本事面對?」

名可咬著唇,遲疑再三,才終於轉了回來,面對著他:「先生。」

「膽子不小。」打了他還裝著若無其事,知不知道今天打他的人要換了是另一個,現在在他面前的絕對是一具屍體了?

其實名可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有點不敢面對。

但,現在不面對都不行了。

「我不是故意的。」既然躲不過,害怕也沒什么意思,她揪緊身上的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迎上他的目光:「剛才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誰在身邊……」

「你身邊還有可能是其他男人么?」臉色一沉,他眉目間添了一抹慍色。

名可真的不想和他討論這個有的沒的,仰起小臉對著他,她深吸了一口氣,才平靜道:「對不起先生,剛才是我不對,現在,你要報回來嗎?」

說罷,將雙眼閉上,分明一副等待他將自己狠狠抽回來的模樣。

北冥夜盯著她寫上了一點倔強的小臉,此時此刻,竟有點不知道該拿她怎么辦?

從昨天晚上他回來之後到現在,這小家伙還真的沒有給過他任何好臉色……是,她昨晚是一直在對他笑,但,那么虛偽的笑意,他要來做什么?看著都感覺扎眼。

「我們不鬧了。」他伸手握上她的肩頭,實在是撿不到多少好聽的話語來哄女人,自己也沒多少這方面的經驗,似乎,所有的經驗全都用在她身上了。

盯著她巴掌大的小臉,他又補了一句:「好嗎?」

「好。」北冥大總裁請求她不要鬧了,還能不好么?

只是,那句冷冰冰的話語還是會從腦袋瓜里閃過,她一直提醒自己,她沒資格。

唇角那些溫婉卻明顯是虛應的笑意又揚了起來,名可現在的笑真的讓北冥夜感覺很刺眼,心里頓時又煩了。

已經這么低聲下氣讓她不鬧了,這丫頭還想怎么樣?

眼角余光瞄到床頭櫃上那份協議,心思微微轉了下,他道:「肖湘今天是不是和慕子川一起到這里?你不要給她打個電話,問問她現在是什么情況嗎?她是第一回到東方國際來吧?」

她的手機就在協議旁邊安靜放著,只要打電話,應該可以看到那份協議了吧?

她這么倔強,他一點都不想哄她,讓她自己去發現這份禮物,她的心情是不是就會好起來?

「肖湘到了會給我電話。」名可抬頭看著北冥夜,不知道他究竟真有這么神通廣大什么事情都知道,還是帶著其他什么目的。

連肖湘今天要過來這種事情都知道……不想懷疑他的動機,但對現在的名可來說,北冥大總裁還真的給不了她太多的安心。

北冥夜抿了下唇,這個方法行不通,心念一動,他又問道:「現在幾點了?拿手機看看。」

名可真想對他翻白眼,這是故意要折騰她的吧?幾點?牆壁上不是有一口掛鍾么?用得著要她拿手機去看?

「七點半。」她瞄了掛鍾一眼,既然北冥大總裁一大早就找茬,她也只能起來了,不起來洗過臉刷過牙,讓自己清醒清醒,她沒有那么好的精力去應付這個男人。

揪了揪身上的被子,想了想,他現在看自己這么不順眼,說不定還要命令她把被子扔下來什么的,心里一陣惡寒,隨手就將被子給扔了,就這么光著身子往床下爬去。

衣櫃里頭有她昨天放進去的衣服,才剛把衣櫃的門打開,身後,一具滾燙的身軀已經貼了上來。

那么強悍的力量,她不是不怕,只是不知道該怎么去應對。

她閉了閉眼,將衣櫃的門關上,頭抵在櫃門上深吸了一口氣,才低聲問道:「先生,要么?」

長痛不如短痛,想要那就趕緊要吧,要完,她就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了。

今天肖湘要過來,她還想出門一趟去見見她。

要嗎?

當一個女人,還是自己感興趣的女人光著身子這么詢問的時候,男人除了直接要,還能做什么?

但,北冥夜的心卻有幾分涼了下來,她又變回昨天晚上那個冷冰冰的女人,要嗎?聽起來衣服乖巧柔順的口吻,事實上,根本就是在對他的控訴。

她還在生氣。

他甚至不知道她在氣什么?

兩個人都不說話的時候,房間異樣的寂靜,不知道過了多久,名可終於忍不住輕喚了聲:「先生。」

她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回事,想要就趕緊要,不要就走開,就這樣抱著她,她身上還連半片遮羞的布料都沒有,弄得自己好奇怪。

「這么想給我么?」他其實已經不想了,就是舍不得放開,不過,不放開她又發現不了他准備了多時的禮物……

終於,大掌還是從她身上拿開了:「丫頭,昨天的事……」

「不鬧了。」名可松了一口氣,從衣櫃里拿了衣服,她也以最快的速度逃開了。

浴室的門被關上,北冥夜知道她去洗漱去了,只是……

目光又落在床頭櫃的協議上,這么大一份協議放在這里,她真的會看不到嗎?

是不是自己的身軀太大,擋了她的目光?

要……自己親手拿去給她么?

他回到床邊坐下,看了眼協議,又看著她放在協議邊上沒多遠的手機,遲疑了好一會,終於還是將協議拿了起來。

昨天自己對她發了脾氣,似乎……真的是他的不對,那么,哄她一次怎么樣?就一次,哄完這次她還是拿這副不溫不火的態度對待自己的話,他就不再哄她了。

好,就這一次。

他是男人,男人就該大度些,就說一句,丫頭,我們重新開始……

名可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北冥夜依然在床邊坐著,手里拿著些什么東西,她沒有看清。

北冥夜居然有點緊張,就連拿著協議的大掌也微微汗濕了起來。

不就一句「這份協議不要了,我們正式交往」么?就這么一句話,為什么感覺特別特別困難?

她走過來了……

一輩子沒有害怕過多少事的男人,這一刻竟像個等待著和小情人表白的小伙子一樣,坐立不安。

做都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了,身體也不知道被自己看了多少回,只是幾句話,有什么難的?

可他就是莫名的緊張……

「先生,你不去洗漱么?」名可瞅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怎么連額上臉上都是豆大的汗珠?

手里拿著的是什么東西?

視線從他臉上移開,漸漸往他手中的東西看去,她眯起眼眸,還是看不懂那是什么,只是感覺,似乎有那么點眼熟。

知道她在注意自己手里的協議,北冥夜深吸了一口氣,正要開口,名可放在床頭櫃上那只手機,竟忽然就響了……

手機響了,名可再沒有看北冥夜一眼,走到床頭櫃前將手機拿了起來。

她不知道,坐在她身後的床邊不遠處的男人這時候心里直懊惱著,要是剛才他不是多此一舉將那份協議從床頭櫃上拿走,現在,她該已經發現了。

名可什么都不知道,因為,心思被來電的人完全吸引住了。

「湘湘,你是不是到了?」她問,滿眼的驚喜。

電話那頭傳來了肖湘有幾分沙啞的聲音,很明顯昨晚在飛機上睡得並不怎么好:「我到了,可可,將你的地址發給我,我現在來找你。」

名可遲疑了下,忍不住回頭看了北冥夜一眼。

北冥夜掌心頓時又冒了點點細汗,手有點刻意地往上抬了抬,可惜,女人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轉回身,不再理會他:「這附近有個大商場,叫尚華,等會我把地址發給你,我在一樓等你吧。」

掛掉電話之後,她想了想,便從房間里走了出去,來到北冥連城的房間外,連門都不需要敲了,因為房門早在昨天晚上已經被北冥夜給踹壞掉。

她走了進去,北冥連城還在睡覺,不是不知道有人進來了,但,昨晚因為沒睡好,現在還不願意起來。

「連城隊長,我要去逛街。」名可走到他床邊,扯了扯他身上的被子。

「讓老大陪你去。」北冥連城連眼皮都沒有睜一下,含糊不清地道:「老大今天上午沒事,你去找他。」

原來北冥夜今天上午沒事,怪不得剛才一直坐在床上不見他有任何舉動。

沒事呢,留在公寓里,豈不是可以一個上午把她往死里整?

肩北冥連城還抱著被子不願意起來,她也不想太勞煩人家,躊躇了下,才從他房間里開。

回到自己的房間,一進去就能感覺到北冥夜那份森寒的氣息不斷在外溢,她就知道,兩個人一起留下來,自己一定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

「先生,我出去一下,晚點回來。」拿上手提包,她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轉身就朝門外走去。

「我允許了嗎?」快要走出房門的時候,身後果不其然傳來北冥夜低沉的聲音。

「我要去見湘湘。」她停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才將房門關上,手提包往床上一放,竟開始動手去解自己衣服的扣子。

「你做什么?」北冥夜這有點氣結,難道他讓她留下來就是為了和她做那種事嗎?動不動就脫衣服!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回事,這要換了以前,她在自己面前寬衣解帶的,他一定二話不說要了她再說。

可以前她從來不敢。

現在,她倒是敢了,他卻一下失了所有的心情。

心,莫名有幾分疲累。

現在這樣的情況真不是他想要的,他也不記得自己昨天上午出門的時候究竟對她說了什么話,竟讓她變成現在這樣。

他真的想不起來了。

每年的那一天,他總是要早早出門去拜祭霏煙,因為霏煙的生日是在上午九點多,他昨天醒來就已經過了時間,心里才會忽然焦急起來。

他一輩子欠了那個女孩,他真的不喜歡那種欠別人的滋味,可這輩子,他已經注定沒有機會去將這份恩情還回來。

他沒想到自己會發脾氣,只是有點控制不住。

他是不是說了什么傷人的話,真的傷了這丫頭的心?可他真的想不起來了。

「先生要是不想要的話,可不可以讓我先出一趟門?」名可回頭看著他,一臉平靜:「協議上其實並沒有規定我得要白天都陪在你身邊是不是?白天要過晚上再要,算起來還是我虧了。」

「我算你兩個晚上還不行?」北冥夜氣得連指尖都在發涼,但他有點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生氣,還是心慌?

她態度的轉變,讓人很不安。

「好,那我回頭算一算,你有多少次是白天要了晚上也要的。」名可唇角的笑意溫婉柔和,讓人完全看不出她這一刻心里有些什么想法。

是真的這么溫順,還是心里還有什么打算?

因為看不透,北冥夜忽然就覺得這丫頭離自己莫名就遠了,為什么會給他一種遠得有點觸碰不到的感覺。

「丫頭……」

「如果先生現在不想要,我真的要出去了。」從機場到這里便不算太遠,頂多一個小時的車程,她雖然還不算很急,但也不希望肖湘等自己。

「……我要!」見她真的要出門,北冥夜忽然就慌了起來,很奇怪的心慌,捏了捏手里的協議,他站了起來走了過去,將她拉入自己懷里。

「先生,現在開始好么?」她沒有太多的時間,輕輕推了他一把,再次將手提包扔到床上,她低頭開始脫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