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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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可心里還是有幾分不安,她不介意留在戰九梟這里,既然太子說了隨便她住多久,她在這里應該也不會有人會對她怎么樣。

她只是擔心北冥夜。

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除了自己和宋芙爭執時,宋芙不小心滾向扶梯,弄得她得要去警局被審訊,還有今晚這些來刺殺她和北冥連城的殺手。

留在太子這里也不知道究竟是禍是福,但不能跟在北冥夜身邊,她哪里能安心?

因為天色已經不早,太子直接命人給北冥連城和名可收拾好房間。

公寓那邊被人動過,北冥夜今晚也不打算走了,這里也不至於連一個讓他滿意的地方都沒有,更何況他也不介意窩在女人的房間里。

看著床上那套佣人送過來的衣服,名可回頭看著北冥夜,還是有幾分不安:「你真的要把我留在這里嗎?你呢?你要去哪里?是不是回北冥家?」

「不一定。」北冥夜淡淡應著,走了過去把衣服拿起來,隨便瞧了下就隨手扔下:「明日我會命佚湯給你送幾套衣服過來,今晚就將就著。」

名可搖了搖頭,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真的舍不得他。

又走了過去抱上他的腰,也不知道為什么,今天晚上對他的依賴似乎特別濃烈,抱上他就不想放開了。

「是不是還在害怕?」北冥夜的大掌落在她的腦袋上,輕輕揉了揉:「道上的人一般不會這么瘋狂,這些都是小混混,我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動靜,對不起。」

名可還是搖了搖頭,他又不是神仙,哪里能知道什么人什么時候會忽然對她下手?

她只是有幾分擔心,這個東方國際真的很可怕,這種事情在東陵哪怕偶爾也會發生,但概率真的很少。

在這里,為什么感覺大家都習以為常了一樣?

這種事情,出現在別人身上是新聞,落在自己身上卻叫人膽戰心驚的。

直到現在,她一顆心還無法徹底安靜下來。

「看來我的丫頭真的被嚇壞了。」北冥夜把她扯到懷里,低頭往她臉上親了親。

看到她那身衣服還完好無缺,不像北冥連城那樣,身上磨破了好幾處,他笑道:「一路逃出來,看來你也沒吃多少苦頭。」

名可臉色一窘,沒想到他說話會這么輕佻,自己還擔心得很呢,他卻已經不當一回事了,回想起剛才的情形,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他背著我在十幾層樓的水管一直爬下去,爬到二樓。」這話說得還有幾分顫音,是真的後怕。

要是一不小心摔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北冥夜可以想象到當時的凶險,又把她拉入懷里,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他才道:「那你現在是不是還嚇得手腳無力,要不要我像昨天晚上那樣伺候你洗澡?」

伺候她洗澡?「刷」的一聲,名可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抬頭看著他,眨巴著眼眸,一臉無辜又是一臉羞澀:「昨天晚上你……」

「當然是我幫你洗的,難道是你自己睡著的時候夢游,從浴室里爬到床上?」

名可的臉更紅了,怎么也想不到他伺候自己洗澡會是什么情形,那他豈不是……

「做都做過了,還這么羞澀。」北冥夜忽然彎身把她抱了起來,舉步就往浴室走去。

名可頓時低呼了一聲,扯著他的衣角,不安道:「這里是戰九梟的地方,不要亂來。」

「怎么?你還怕他在房間里頭裝了監視器不成?」北冥夜挑了挑眉,唇角藏了點點笑意。

推開浴室的門,單臂抱著她進去,隨手將浴室門關上,舉步便走向浴缸。

名可當然不是擔心戰九梟會讓人在房間里頭裝什么攝像頭,可這里始終是別人的地方,要是在別人的地方亂來,她心里會不踏實。

北冥夜卻已經拿起水龍頭,在浴缸里放起了水,見她還愣愣地站在一旁,他蹙了下眉:「怎么?還不舍得把衣服脫下來?」

「夜……」名可瞪了他一眼,咬著唇:「我不想在這里……」

「沒說要跟你在這里怎么樣,是不是你自己想要了?」

「胡說什么?」她立即退了半步,遠離著他,這下不止臉紅,就連耳根都紅撲撲的,一路紅到脖子上。

北冥夜真的不明白,已經跟在他身邊這么久,什么姿勢,什么方式全都用過了,里里外外早就被他碰過不知道多少回,怎么只是隨便說說就動不動臉紅?

要換了是其他女人,他一定會懷疑究竟是不是惺惺作態,想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勾起他的興趣。

可他的小丫頭不可能,臉紅那不是輕易可以控制得來的事情,她是真的在害羞。

他都不介意在她面前光禿禿地走了走去,叫她脫個衣服而已,就扭捏成這樣。

「能放輕松點嗎?」他笑問。

名可也不想那么緊張,但一想到要在他面前那樣,就不得不緊張了起來。

可她也知道北冥夜是什么性格,只要他認定的事情,不管你說什么也改變不了他的想法。

終於把心一橫,她背對著他,將自己一身衣服脫了下來。

「你習慣穿著內衣洗澡嗎?」北冥夜盯著她略顯單薄的背影,坐在浴缸旁好整以暇地問道。

名可咬緊下唇,她是不習慣,可是,那不是因為他在這里嗎?

昨天晚上她睡覺了,也不知道後來發生什么事情,既然不知道,那也無所為害不害羞。

但現在他卻大刺刺坐在自己身後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她已經緊張到全身都在冒汗,怎么能放松?

北冥夜卻忽然站了起來,走到她身後,伸手就要去給她脫內衣。

名可低呼了一聲,回頭用力推了他一把:「別這樣,我說過……」

「我也說過沒想和你做什么。」不願意讓他脫,他便脫自己的,隨便把衣服扯了下來丟在一邊,他率先跨了進去。

名可才不像他那樣沒臉沒皮的,完全不知道害羞這兩個字怎么去書寫。

猶豫了好久,總算是小心翼翼將自己身上僅存的衣料脫了下來,慢慢跨了進去。

「夜,我真的不想在這里。」雖然明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去改變他的主意,可她還在試圖垂死掙扎:「這里是戰九梟的地方,我不想……」

北冥夜抿著唇,伸手勾上她的腕,把她拉了過來。

名可一下便跌落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胸前兩團肉被這么一撞,頓時撞出了一身痛楚。

她皺緊眉心,手抵在他胸膛上,滿眼都是痛色,忍不住抱怨了起來:「疼死了。」

北冥夜低頭看著被他撞疼的地方,好看的薄唇勾了起來:「我來看看。」

名可皺緊了眉,想要掙扎,北冥夜卻已經拿起水龍頭在她身上沖洗了起來:「你只要不要亂動,別讓我上火,今晚我就不碰你。」

他的話名可卻一點都不信,現在兩個人靠在一起,他身體的變化自然也瞞不過她。

都已經這樣了,還說別讓他上火,回頭他又說自己早已經讓他上了火,他需要泄火呢。

但她沒想到北冥夜真的只是給她洗澡,雖然給她擦身體的時候那只大掌還是不怎么安分,在她身上摸了個遍,但除此之外他沒有做其他事情。

等到兩個人都洗干凈,從浴室里出去,名可才徹底松了一口氣。

換上睡袍的兩人走到床邊,名可回頭看著他,北冥夜卻來到她的身後,輕輕將她一推。

名可整個人便跌倒在柔軟的床上,回頭看他,他正要向自己靠近。

她嚇了一跳,忙蹬掉鞋子,在床上滾了一圈,遠離著他。

北冥夜淺淺笑了笑,在床邊躺了下去,扯開被子,看著她:「過來。」

這次名可沒有猶豫,乖乖爬了過去枕在他的臂彎里。

「現在呢?還害怕嗎?」他的大掌落在她頭頂上,給她拂開不小心垂落在額前的幾縷發絲。

被他這么一問,名可才想起來今夜都經歷了些什么,可剛才在浴室的時候一頓鬧騰下來,那份不安已經散去許多了,只是還有點擔心:「那些人會不會去找你?」

「不知道。」北冥夜不想騙她,只是溫言安慰道:「都是一些不入流的角色,如果不是因為有你,連城也不至於逃得這么狼狽。」

「我知道我害了他。」說到這點,名可也是愧疚得很。

北冥夜卻搖頭道:「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想告訴你,那些人想要對付我還不夠火候。」

「那……那個飛鷹呢?」

晚上在大廳的時候戰九梟就說了,他現在已經被飛鷹列入了重點打擊的對象,萬一他們真的要暗殺他……

「暗殺」這兩個字讓她一顆心又提了起來,能出自太子的嘴提起來的,一定不是什么不入流的絕色,絕對有足夠實力的。

飛鷹,只怕勢力比她想象的還要大。

北冥夜卻笑著勸道:「飛鷹要對付我的決心還不算大,他們真正的敵人是戰九梟,我不過是運氣不好救了戰九梟的人,他們不會花太多的精力在我身上,不值得,你明白嗎?」

名可眨巴著眼眸盯著他,半響才點了點頭,雖然是明白了,但還是會擔心。

想了想她又問道:「芙姨呢?你今天不是去醫院了嗎?她怎么樣?」

「沒怎么樣,我去的時候她已經睡了,不過你放心,我找過她的主治醫生,也許過不了多久她就能徹底好起來。」

名可不再說話,只是伸出手抱上他的腰身,用力抱著。

這樣面對面親密抱在一起的機會真的很難得,過去兩人躺在床上,他就一定會想盡所有的方式將她吃干抹凈。

像現在這樣心平氣和抱在一起還真的很少經歷,原來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心竟是這么近的。

她能聽到他心跳的聲音,能聞到他身上的氣息,也可以感覺到他身上那股源源不斷的力量。

當他將自己徹徹底底包容在懷抱里的時候,她會有一種感覺,似乎自己一輩子只要乖乖依靠在這個男人身邊,就能安安穩穩過一生。

她閉上眼,聞著他身上那股讓她心安的味道,明明心里還有許多擔憂的,可不知道為什么,才過不了幾分鍾意識便模糊了起來。

北冥夜知道她今晚徹底被累到了,不僅累到,還受了莫大的驚嚇,她的入睡在他的意料之中,十分鍾不到她已經呼吸均勻了起來,沉沉睡了過去。

他小心翼翼將自己的手臂從她脖子下抽了出來,給她蓋好被子才從床上翻了下去,舉步離開了房間。

北冥連城的房間就在隔壁,他走了過去輕輕敲了敲門。

北冥連城還沒有睡,似乎在等他,不知道什么時候送過來的筆記本安安靜靜放在書桌上,新的,里頭有京華苑所有的防御系統布防圖。

戰九梟對北冥連城無意是信任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能做到這一點的,這世上也不多見。

戰九梟,真的是個人物,能成為朋友,他一定是你最好的戰友,若成敵人,那定會是世上最難纏也最難對付的。

這點上,倒是和北冥夜挺對盤。

兩兄弟關了門,也不知道在商議些什么,一個小時之後,北冥夜從北冥連城的房間出來。

回到名可房間的時候,那丫頭依然保持著他剛離開時的姿勢,睡得極為深沉。

只是在他又睡回到她身邊的時候,她下意識往他懷里鑽去,又伸手將他抱住,薄唇輕輕啟合,迷迷糊糊地溢出了幾句幾乎讓人聽不清的話語。

「不要離開我,夜,我喜歡你,我真的很喜歡你,不要走……」

北冥夜的長臂落在她腰間,把她更用力鎖在自己懷里,她對自己的依賴他能感受得清楚,正是因為這份依賴,讓他更加放不下這丫頭。

從前還會懷疑自己的決定是不是太過分,可現在,在經歷了這些之後,忽然又開始覺得他的決定才是最正確的。

雖然這不是他的初衷,但卻越來越覺得這是一箭雙雕最完美的辦法。

如果讓她回到龍家,她根本沒有辦法在龍家生存下去,龍家那個地方不適合她,北冥家也是一樣,做一個平凡的女孩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

只是,從頭到尾他沒有給過她任何選擇的機會,所有的選擇權,全都在他的手里。

如果將來有一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會不會一氣之下離他而去?

可他自私,早已經自私到不會讓她離開的地步,就算知道真相,就算氣得想要殺了他,他還是不會輕易放手。

將她擁在懷里,扯來被子蓋在兩人身上,他把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閉上眼。

有些事情本不打算這么快就去做,但既然這些人已經開始有行動了,那么他也只能將自己的行動提前。

他的人,誰想傷害,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第二天名可醒來的時候,北冥夜已經不在身邊,一抬頭便看到床頭櫃上安安靜靜放著一部手機。

她揉了揉眼眸,等看清楚這手機之後,頓時便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的手機!

再往左邊望去,是她的手提包,還有一只行李箱安安靜靜呆在角落里。

她從床上翻下去,打開行李箱一看,里頭全都是她的衣服。

一定是北冥夜叫人給她送過來的,連她的手機和筆記本都送過來了,這么細心的男人……

唇角蓄著一抹笑,甜甜的,一只甜到心里,雖然還是一直擔心他在外頭的安危,但這一刻心里卻是又甜又暖和。

走了過去從行李箱里翻出一條裙子,她轉身走進浴室,出來的時候北冥連城正好將隔壁的房門打開。

看到她,北冥連城道:「老大走了,你安心在這里住一段時間,老大很快會回來接你。」

名可點了點頭,雖然明知道很多事情不該問,但還是忍不住問道:「他……這段時間會來看我嗎?」

「不知道。」看到她眼底一閃而逝的失落,北冥連城本不想理會,但鬼使神差地還是安慰了兩句:「他會來看你的,別擔心,先下樓去吃早飯吧。」

他們在這里算得上是太子的貴賓,所以不管走到哪來,佣人都對他們恭恭敬敬的。

戰九梟一大早便出了門,早餐是北冥連城和名可兩個人用的。

用過早餐,北冥連城便上了樓做事去了,因為是在太子的京華苑里,只要她不離開這棟別墅,在里頭行走,安全自然不會有問題,所以北冥連城也放心讓她在院子里頭溜達。

問清楚了佣人有哪些地方不能去,名可才離開大廳到了前院,百無聊賴地想著在前院走一轉,再回房繼續做事。

不料走到前頭花園的時候,看到一個年約五十的女人坐在花壇邊,手落在自己腿上,正一臉痛楚。

名可觀察了一會,頓時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忙走了過去在她跟前蹲了下來,柔聲道:「你是不是風濕病犯了?」

龍婉兒看著這個不知道從哪里出來的女孩兒,只一眼,不知心頭那根弦忽然就被扯動了。

她定定看著她,竟連關節處那些糾纏了她幾十年的痛楚都似乎忘了,目光便落在這女孩臉上,再也移不開。

見她愣愣地看著自己,名可眨巴著眼眸,無辜道:「怎么了?不痛了嗎?」

「痛。」提起這個字,龍婉兒頓時一臉糾結:「痛,很痛。」

「你把腿放直,我來幫你揉一揉。」名可在她身旁坐了下去,小心翼翼扶著她,把她的腿擱在自己的膝蓋上,以她獨特的手法給她揉捏了起來。

龍婉兒只覺得關節處的劇痛在她十根神奇的手指頭下慢慢減緩了些,幾十年的痛楚,沒想到居然還能有辦法來減輕,不用打針,不用吃葯,她怎么做到的?

見她睜著一雙困惑的眼眸看著自己,名可笑道:「我爸爸也有風濕症,每逢刮風下雨,或者變天的季節,總是會痛上好一輪,我從小學著,自己悟出來的,卻不知道用在你身上有沒有效果。」

「有,有效果。」怎么可能沒效果?她現在確實沒那么痛了,只是目光依然鎖在她這張巴掌大的小臉上,始終難以離開。

為什么總覺得這女孩這么面熟?看著她就仿佛看到失散了多年的親人那般,很想將她擁入懷里,很想好好憐惜。

可她確定自己沒見過她,她為什么會出現在她兒子的京華苑里?

龍婉兒昨晚還在宋芙那里,一直到凌晨時分才從醫院出來的,本來想回自己的地方,但想了想,醫院離京華苑更近,反正她有好多天沒見過自己兒子,便直接讓司機將她送到京華苑來。

兒子太忙,一大早與她吃了個早飯之後便出了門辦事,她百無聊賴,又看著前院里的花花草草已經長得老高了,便換了一套佣人服和園丁一起修剪花枝。

不想小桃才剛離開,說要給她弄點溫水,她的風濕症忽然就犯了。

看著依然在專心致志給她揉捏的女孩兒,她訝異道:「你是阿九的朋友嗎?是他帶你回來的?」

如果她沒記錯,她那個兒子應該是很討厭女人的吧?怎么會把女人帶回到他的京華苑?難道……

眼底頓時蒙上一點驚喜,她笑問:「你是不是阿九的女朋友?」

名可花了好大的勁兒才想明白她口中那個阿九究竟是誰,看來太子和傳聞中的冷酷無情還是有那么點區別,連這院子里的佣人都敢這樣叫他,至少,他對這些佣人應該是不錯的吧?

這要換了是北冥夜,只怕帝苑里的人沒有一個人敢叫他阿夜的。

可是,一想到戰九梟那張冷冰冰的臉,她還是有幾分潛意識的抗拒,怎么都不覺得他是個好相處的人。

她笑了笑,搖頭道:「我只是暫時借住在這里的,你可以叫我可可,大家都這么叫我。」

可可……龍婉兒默念著這兩個字,潛意識的,對這個名字就特別喜歡了起來。

名可給她揉完了一條腿,又換了位置給她揉另一條。

見她糾結在一起的眉心終於緩緩松開了一點,她道:「以後要是不舒服,可以和戰先生要個假,不要再帶病出來工作。這風濕症雖然不是重病,但痛起來卻真的要命,年紀大了得要照顧好自己,要是今天沒碰到我,萬一沒人過來,你一個人怎么辦?不是得要在這里痛上好一會嗎?」

「就是回到房間也還是會痛的。」龍婉兒笑道。

名可怔了怔,頓時笑得靦腆了起來,但她眼珠子一轉,又道:「那你回了房間還可以吃點葯休息一下,反正以後如果身體不舒服,尤其是這種看起來要變天的日子……」

她抬頭看了天空一眼,天色灰蒙蒙的,真的有一種要下雨的感覺,她道:「這種天氣你就不要出來干活了,你的房間在哪里?等會我扶你回去。」

回頭掃了眼,她對京華苑也是不熟,又看著龍婉兒,她道:「是不是和佣人們住在一起?我對這里不熟,等會你指路,我扶你回去。」

龍婉兒只是一直笑著,看著名可認真的臉。

原來這丫頭以為自己是這里的佣人,對一個佣人都這么盡心盡力,這小丫頭的心腸真的美好到叫人憐惜。

「你和阿九是好朋友嗎?為什么會住到這里來?」她問道。

名可有點遲疑,想了想還是不打算將自己被追殺那些事兒告訴她,她道:「戰先生請我朋友來這里做點事,我是順道跟隨我朋友來的。」

「那……你真的不是阿九的女朋友?」龍婉兒心里有點淡淡的失落,一來戰九梟願意帶女孩回來,這真的出乎她意料,二來這女孩兒她真的很喜歡。

要是當了她的兒媳婦,她這輩子也算是圓滿了。

名可看著她,看了一會兒才嗤的一聲笑了出來:「我怎么可能是那個冰塊的女朋友?」

驚覺自己說錯了什么,長指往嘴上一摁,她轉了轉眼眸,忙解釋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說像戰先生那樣的人,他……不可能找我這種當女朋友的啦,我……我配不上他,也不敢和他在一起。」

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也不知道這佣人和戰九梟的關系怎么樣,她有點不大好意思,只能閉上嘴不再說話。

龍婉兒卻一直笑著,哪怕聽到她說自己的兒子是冰塊,她也不以為然。

她兒子確實是冰塊,尤其是在面對女孩子的時候,這么多年來,不知有多少女孩子想親近他,可到頭來一個個全都被他嚇跑了。

兒子冷成這樣也不是她所願,她也想改變他,只是無奈改不了。

「那你會在這里住多久?」她又問道。

好難得才遇到自己這么喜歡的女孩兒,哪里舍得這么快就放她離開?

「我也不知道,可能一個多禮拜吧。」昨天聽北冥連城說,給他一個禮拜就能把這里防御系統做好,當然這種事情她不能隨便跟外人說起。

給龍婉兒揉完了兩條腿,她站了起來拍了拍手,垂眸看著她笑道:「怎么樣?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龍婉兒點了點頭,真沒想到糾結了自己多年的惡疾,在她一雙巧手之下,不過十幾分鍾就然就好受了起來。

「既然好了,那我現在扶你回去休息?」名可彎身看著她。

龍婉兒也來不及說什么,那邊忽然傳來了小桃焦急的聲音:「夫人,對不起,我來晚了,剛才看到園丁那處出了一點事,我過去幫了下忙,對不起,夫人。」

她匆匆趕了過來,手里還拿了個保溫瓶,把瓶蓋擰開給龍婉兒倒了一杯水,她氣喘吁吁道:「夫人,先喝口水吧。」

龍婉兒把水接了過來,喝了兩口才把杯子遞還給她,一抬頭便看著名可拿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她笑了笑,溫婉道:「我不是這里的佣人,我是阿九、也就是你口中那位戰先生的媽媽,你好,我叫龍婉兒。」

名可真的被嚇呆了,她怎么都沒想到眼前這個穿著佣人服的女人,居然是戰九梟的媽媽,她居然在太子的媽媽面前說她兒子是冰塊!她……她都做了什么挫事?

萬一龍婉兒不高興,把這件事告訴戰九梟,那個男人會不會出手對付自己?

雖然這么想似乎把人家想得太小氣了些,可是,當著人家媽媽的面說她兒子的壞話,這真不是什么好事兒。

見她一直愣在那里,眨著一雙不安的眸子看自己,眼眸水汪汪的,模樣兒甚是令人憐惜,龍婉兒笑著牽上她的手,溫言道:「怕什么?我兒子本來就是冰塊,你又不是第一個這么想的,不過……」

她眨了眨眼,眼底眨出一絲調皮的氣息:「你還真的是第一個敢在我面前這么說的。」

名可嚇了一跳,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想要把自己的手從她掌中抽出。

龍婉兒卻將她握得更緊:「別怕,我就喜歡你這樣的真性情,冰塊就冰塊,你要說他是木頭人我也認可的。快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你家里還有些什么人?」

「夫人,你怎么像在做人口調查那般?」站在一旁的小桃笑了笑,和她一起看著名可,難得見夫人笑得那么甜,小桃心里也是樂樂的:「這位小姐,我家夫人在問你話呢。」

名可一直愣著,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訥訥地道:「我……我叫名可,我家不在這里,我家在東陵,我……我家里還有個爸爸。」

名可……龍婉兒牽著她的手微微松了些,這個名字為什么這么熟悉?

那天龍珊珊過生日,名可出現的時候,龍婉兒並不在,但名可這個名字她這幾天卻是聽得不少。

來自東陵的名可,不會這么巧合吧?

握著她的手緩緩松開了些,龍婉兒的表情也在轉眼間淡了幾分:「你叫名可,那你認不認識我們家珊珊,龍珊珊?」

他們家珊珊!

名可怎么就忘了,太子的媽媽龍婉兒是龍家老爺子的大女兒,也就是龍珊珊的姑姑,她居然因為太過於震撼,連一點都忘記了。

既然是龍珊珊的姑姑,那么也該知道宋芙在扶梯上滾落下去的事情。

她下意識退了兩步,只是一瞬間便對龍婉兒防備了起來。

太子倒是沒給她這樣的感覺,總覺得那個男人太過於神秘,哪怕他是龍家的外孫,但和龍家的關系也沒那么密切。

但龍婉兒卻說出了「我們家珊珊」這些字眼,足見她和龍珊珊關系不錯,因為龍珊珊和宋芙,她現在還是沒辦法與龍家的人太親近。

龍婉兒看出她眼底的防備,只是一瞬間,心就被揪了一把。

原先這丫頭對自己還是那么熱情的,那份熱情暖了她的心,可現在,她那防備的目光卻莫名讓她感覺幾分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