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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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洵揉了揉雙眼,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北冥黛黛更是驚得張大了嘴巴,完全合不上來。

「聽說你病得差不多了。」北冥夜綳著一張臉走了進去,如果不是自己女人那么久都沒有出來,他不會和他們走這一趟,美其名曰看看這家伙掛了沒有。

當然,這些家伙根本就是為了看好戲來的,尤其是北冥黛黛和俞霏凡,不就是想看看名可被北冥連城嫌棄的模樣么?

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很清楚那小子就算不爽,也不至於會欺負他的女人。

但連他都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一幕……

名可只是在怔愣了半秒之後,便立即反應過來,無視這些人各種各樣的目光,繼續將北冥連城身上的毛線衣脫下來,推著他躺下,扯過被子蓋在他身上,她才站起來,回到桌旁收拾碗筷。

「吃葯了嗎?」震撼過後,北冥洵輕咳了兩聲,看著名可故作平靜道:「這小子從小怕吃苦葯,你要是搞不定,讓老大幫忙將他摁倒。」

「有糖衣的那種會好點。」北冥黛黛也道。

名可眨了眨眼,回頭看了北冥連城一眼,北冥連城卻只是冷冷哼了哼,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們。

「他吃過葯了。」名可掃了大家一眼,這伙人是來看連城隊長好了沒有,還是來看熱鬧的?怎么看著一個個都怪怪的?

最終,她的目光落在北冥夜身上:「不僅吃了退燒葯,也吃過感冒葯了,就是飯菜沒有吃多少,我去給他熬點粥,回頭讓他再喝點填填肚子。」

這算是在征求他的意見,還是在跟他交待?

不管是什么,至少這態度讓北冥夜難看的臉色頓時好看了不少。

她在照顧他的弟弟,嗯,這是她的責任,長嫂如母不是?

這么一想,剛才那口莫名奇妙生起來的怨氣頓時就消散了大半。

「你們說話聲音小點,別吵著他休息。」將東西收回到托盤里,名可把托盤端起,穿過大伙往門外走去。

門邊,阿嬌安靜站在那里,看到名可出來,她只是回頭看了床上被子下那道身影一眼,便跟著名可往廚房的方向走去:「連城隊長真的吃葯了嗎?可可,他說想吃什么?我來幫你忙……」

等人走遠了,北冥洵才第一個回過神來,走到床邊,彎身想要去探探北冥連城的額角,卻聽到北冥連城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手拿開。」

「我這是在關心你。」北冥洵抿了抿唇,朝他的側臉翻了個白眼:「剛才人家給你脫衣服的時候,你怎么不喊她走開?」

本來只是想打趣他的,但一想,這里似乎還有一尊自己惹不起的大神在,他一斂氣息,趕緊退回到角落里。

要是剛才的女人是別人也就算了,要換了是其他女人,這會大家肯定不會錯過取笑連城隊長的機會,但,那個可是老大的女人……

好不容易在震撼中清醒過來的北冥黛黛也忍不住道:「連城隊長,那個……你和……」

想偷偷瞟一眼老大,但,沒那個膽子,話便只能咽回肚子里去了,但,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這輩子怕是再也忘不掉了。

大家在一起這么多年,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北冥連城願意和哪個女人親近,甚至,在女人面前表現出這么乖巧的一面。

畫面太刺激,想忘記都難。

俞霏凡偷偷看了北冥夜一眼,不見他眼底有什么異動,也沒有她期待中的憤怒,這表現,還是讓她忍不住失望了下。

看到自己女人和他的弟弟親熱,他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還是只因為藏得好,大家看不出來?

「現在,看夠了嗎?」北冥夜忽然冷冷開口。

他一說話,俞霏凡頓時心虛地收回所有目光。

北冥黛黛和北冥洵盯著他,正在等待老大有什么指示。

「既然看夠了,就趕緊出去,丫頭說了不能妨礙他休息。」本想轉身離開,但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吃了葯就好好睡一覺,別讓她擔心。」

「在睡了。」被子里頭傳來北冥連城悶悶的聲音,聽得出雖然有點不太高興,但至少還算聽話。

眾人又愣了,這三個人才在一起住了多久?怎么現在看起來,真的就一家三口的模樣了?

北冥夜走了,剩下三人哪里還敢待下去?趕緊匆匆離開,走在最後的北冥洵還細心地給里頭的病人將房門關上。

慕子衿和佚湯他們還在甲板上釣魚,北冥夜本打算回甲板上,臨出船艙的時候卻又忽然腳步一頓,轉身往通向後艙方向的廚房走了過去。

其余人雖然很好奇他會去找名可說什么,但因為是老大,誰也不敢多事。

只是有些人心里還是有幾分期待的,不可能不生氣的,最好氣得火遮了眼吵起來,甚至大打出手。

北冥大總裁會不會要一個對自己不忠的女人?她期待著看好戲呢。

廚房里,名可剛淘了米放在鍋里,連蓋子都還沒來得及蓋上,北冥夜高大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門口處。

阿嬌嚇了一跳,立即向他恭敬道:「先生。」

名可蓋上蓋子,回頭看著他:「你來做什么?餓了?」

「嗯。」他走了過去,無視這里還有其他人,從身後將她抱上:「餓了,來找吃的。」

廚房的溫度在一瞬間狂飆了起來,阿嬌何等聰明?根本不需要有人提醒,立即扔下手里的胡蘿卜,匆匆出了門,並細心地為兩人將房門關上。

名可微微掙扎了下,看到阿嬌扔下來的胡蘿卜,她無奈地撿了起來,想要拿到水龍頭去清洗,身後的男人卻將她抱得緊緊的,完全不願意放開。

她吐了一口氣,輕聲道:「讓我先把這些准備好,再給你弄吃的行不行?」

這不才剛吃過飯,怎么就餓了?剛才吃飯的時候沒吃飽?

「你弄你的,我吃我的。」北冥夜相當配合,和她一起邁步往清洗台走去。

名可有點搞不明白他這話是什么意思,胡蘿卜才剛放在水龍頭下清洗了起來,身後的男人竟忽然頭一低,在她脖子上啃咬了起來。

「啊!」名可嚇得差點把手里的東西給甩了出去,側頭看著北冥夜埋在自己頸窩里的腦袋,兩道秀眉緊緊皺了起來:「夜,我還在忙,別鬧。」

北冥夜不說話,只是以唇齒在她細致的脖子上一點一點啃過,摟在她腰間的大掌又開始到處探索了起來。

名可呼吸亂了,想把他推開,又怕自己的抗拒不僅無法讓她逃脫,反倒惹怒這個男人,讓他的行為變得更加瘋狂。

她只能先將水龍頭關了,依然側頭看著他的短發,輕聲道:「夜,這里是廚房,我還在做事……嗯……」

她真的要瘋了,拿在手里的胡蘿卜差點忍不住往他腦袋瓜上砸了過去。

他怎么可以這樣!這里是廚房,隨時都會有人進來的,他……他居然將那只可惡的大掌從她衣擺處探了進去!

太過分了!這樣……讓她怎么做事?

她又試圖掙扎了下,不安地輕喚:「夜……」

「我要是病了,你會不會照顧我?」忽然,男人啞啞的聲音從她頸窩里響起。

名可微愣了下,頓時就反應過來了,這家伙……吃醋。

那個是他弟弟啊!他居然吃他弟弟的醋!盡心盡力照顧他還不是因為看在大家是一家人的份上……雖然,她不知道這個「家」還能維持多久,但至少在還沒結束之前,他們是家人。

連自己弟弟的醋都要吃,要不要這么小氣?

她咬了咬唇,為了不讓這家伙在這種的地方瘋狂起來,只能輕聲哄道:「你那么強悍,你都不會生病的,又不是那些體弱多病的家伙。」

「你是說,那小子體弱多病?」某男似乎被「他強悍」而某小子「體弱多病」這種說法給取悅到了,下嘴的力道終於減輕了些。

名可立即使命點頭,「嗯嗯,你那么強悍,我想照顧你都沒機會是不是?再說,我照顧他還不是因為他是你的弟弟?如果他不是你的家人,我才不會費心思。」

他不說話,雖然明知道她在哄自己,但,還是解氣了。

是他的親弟弟,這丫頭去照顧確實理所當然,他自己不也說了嗎?長嫂如母。

這點上,他可以不在意。

不過,看她照顧別人照顧得這么貼心,他忽然也真的想自己來一場大病,好看看這丫頭是不是比現在還要盡心盡力。

改而輕輕允吻了起來,炙熱的氣息始終縈繞在她脖子四周,燙得她止不住一陣心慌。能別在廚房里對她做這么過分的事么?她真的想要尖叫了!不遠處那鍋粥還在慢慢熬,這只禽獸可以先放過她么?

不過,既然說明了是禽獸,北冥大禽獸在滿意之前,怎么可能放過這只讓自己愛不釋手的小兔兒?

「等我……等我將事情做完行不行?」胡蘿卜還拿在她的手里,連清洗的工作都沒完成,禽獸的手不願意拿開,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我不是說了?你做你的,我抱我的。」北冥夜熱熱的氣息依然縈繞在她脖子間,似乎真的沒想過阻止她干活,她想去哪,他也很配合。

名可又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量他也不敢在這地方亂來,頂多就是抱一抱折騰兩下,畢竟連門都沒鎖……

這么琢磨著,她終於又慢慢將水龍頭打開,把胡蘿卜放在下頭清洗起來。

北冥夜還算說話算話,真的不打斷她做事,就是……舉動明顯越來越放肆了。

名可拿起刀,拿刀的五指還是忍不住微微抖了兩下,「你……別害我切到自己的手指頭。」

北冥夜的動作頓時緩了下來,汗濕的大掌停留在原處,不敢亂動。

名可松了一口氣,還好,這家伙還算有點良心。

切個胡蘿卜,她至少花了好幾分鍾的功夫,因為知道,等自己把手里的刀子放下,禽獸又會開始作亂。

可就算她再刻意放慢速度,不過是一根胡蘿卜,總是會有切完的時候,果然,刀子才剛放下,身體忽然就一頓綳緊了。「讓我親兩口,乖一點。」北冥夜盯著她紅暈遍布的臉,霸道地命令。

她深吸了兩口氣,終於還是乖乖回頭,主動迎上他的唇。很乖,很乖地迎上他的索吻,如同對著神坻獻出自己一樣,連心都在糾纏的過程中徹底屈服了。北冥夜知道自己真的著魔了,自從認識了她,要過這丫頭之後,自己就一直一直在入魔。

從不允許有人大亂自己的計劃和生活,卻為了她一直一直在動亂。

從不懷疑自己報仇的決心,卻因為有了她,放棄了整個計劃。

從不給別人第二次背叛自己的機會,卻在一次又一次地縱容,一次又一次給她機會,因為是她,也只有是她。

他們說不能將女人看得太重,否則,他就會有弱點,就不再是過去那個無堅不摧的修羅,他知道,但卻還是任由自己一步步淪陷。

人生中從不出現的擔憂、焦慮、暴躁、野蠻,也因為是她,讓他一次次將這些離無情越來越遠的情緒暴露出來。

無欲則剛,有了欲念有了牽掛,他再不能全心全意去應付敵人,因為,他總會擔心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她會因為他惹下的仇恨,受盡欺負。

原來,自己已經陷得這么深了,這壞丫頭,她究竟知不知道?

所有背叛過他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從此在他視線里消失了,只有她,在背著他偷偷做了某些事情之後,依然安然無恙活在他的生命里。

因為他舍不得,舍不得去懲罰,舍不得傷害她。

這丫頭知道嗎?她究竟了解多少?

此時此刻,真恨不得將她徹底揉進自己的身體里,成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讓她永遠乖乖待在自己身體深處,再不要做任何惹他不高興的事情。

真的,不想再看到她對自己防備甚至有敵對的心……只是她不知道,身後的男人在看著她時,一想到她在背後調查自己的事情,心口有多疼……

關鍵時刻,船終於靠岸了,穆一和胡塗一起將錨拋下去,船身晃盪了幾下,徹底停了下來。

廚房里的兩個人早已經一身大汗,但,意識總算是清醒過來了。

讓游艇停下來之後,慕子衿和北冥洵也一起把小船放了下去。

抬頭看了下天色,依然風平浪靜的,那所謂的台風連個影子都看不到,天公作美。

大概是見這些人平日里被公事糾纏得連氣都快要透不過來,所以這次給了他們好天氣,讓他們好好游玩一番。

這個島上的人不多,遠遠望去也不過看到幾艘游艇停在別的海灘上,大概是因為知道台風來了,出來游玩的人並不多,還有一艘游艇剛剛從島上開出,往港口返回。

人家都是回去的時候,只有他們在這種時候過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群人腦袋瓜都短路了。

不過,既然是北冥夜的意思,短路就短路吧,也沒人會抱怨些什么,更何況這座島面積不算小,哪怕打台風,躲在里頭也不會有危險,說不准還會更刺激。

名可和北冥夜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女孩的臉蛋還紅撲撲的,男人卻一臉陰沉,明顯一副欲求不滿的模樣。

這兩個人剛才在廚房里做了什么事情,不用想都能猜出來了,簡直是禽獸呀,在廚房這種地方也敢亂來。

不過,似乎事情沒有得到完美的結局,否則某男的臉色也不至於會這么難看。

名可刻意忽略掉其他人意味不明的目光,看著他們拿好東西要下船,她回頭看著北冥夜道:「連城隊長怎么辦?能讓他在船上繼續睡一會嗎?」

「隨你喜歡,現在時間還早。」看了看腕表,不過三點多,連四點都不到,女人讓他睡便睡,難得那小子願意乖乖聽話。

因為還熬著粥,名可沒有跟他們一起下船,自己的女人不下去,北冥夜也只能留在船上。

北冥洵他們把扎營所用的東西全都搬了下去,在海灘上扎起了帳篷,簡易帳篷,用起來方便得很。

名可從甲板上往下看,還能看到他們忙碌的身影,不過是短短十幾分鍾的時間,幾只大帳篷便被撐了起來,似乎一點都不費力氣。

見阿嬌也留在了甲板上,名可掙脫了北冥夜的長臂,向她走了過去。

不等名可開口,阿嬌忙擺手道:「不要讓我去照顧連城隊長,我不會去的。」

名可暗中翻了翻白眼,無奈道:「你就真的這么怕他嗎?其實他真的沒這么可怕。」

阿嬌不說話,也許對她來說不可怕,但對她自己來說卻是怕得很。

不是怕他那一身的寒氣,而是怕他看著自己時嫌棄的目光,她寧願他看不到自己,也不想讓他對自己厭惡起來。

名可沒有多說,這種事情旁人幫不了什么,只看他們自己的造法,如果真的沒有緣分,那就算了。

她走到欄桿旁,看著下頭那幾個還在忙碌中的人,感覺到身後有人在靠近,她沒有回頭,直接問道:「你們是不是還准備了其他節目?這座島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明天一早如果天氣允許,我們到里頭走走。」

「冒險嗎?」名可抬頭迎上他的目光,眼底藏不住一抹驚喜:「是不是真的有原始森林?」

「這里是島,不是什么森林。」北冥夜剛才還陰沉的臉終於展露了點點笑意,糾正道。

名可才不理會是島還是森林,反正島上面積這么大,對她來說在里面走,就像走在森林里一樣,只差有沒有被開發。

不過她還是有點擔心:「要是太原始,是不是很危險?」

「沒有危險,那叫冒險嗎?」北冥夜不以為然道。

「我聽說馬上要打台風了。」阿嬌也走了過來,沒敢靠北冥夜太近,只遠遠站在欄桿旁,與他們一起看著下頭那幾個搭建起來的帳篷。

台風,名可出門前可沒關注過這些,以為北冥夜出海一定事先了解過這兩天的天氣才會做決定,可是,台風,這不會是真的吧?要打台風了,他們出來做什么?

「小台風,礙不了什么事,不是也有很多人出來玩嗎?」北冥夜隨意抬了抬下巴,沿著他的視線望去,果真看到不遠處的海塘上停著幾艘游艇。

名可也不在意,反正有北冥夜在,就算打台風應該也不會有什么事,大不了暫時不上船,在島上躲一躲。

「這座島有沒有被開發過?有酒店和服務區嗎?」

「有,但不多。」

北冥夜是有問必答,對這個好奇寶寶,耐性明顯比對著任何人的時候都要好。

這份寵溺,就連一旁的阿嬌都忍不住羨慕了起來。

可可這丫頭,還真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卻不知道她自己是不是也明白?

名可沒有再多問,又在甲板上呆了會,轉身便進了廚房,進船艙的時候還特地以眼神警告過北冥夜,不許他跟進來。

不見他有跟來的意思,她才松了一口氣,大步往廚房走去。

熬了快兩個小時,粥已經熬好了,給北冥連城送去的時候,北冥連城還在床上躺著,只是這次很乖,名可離開時給他蓋的被子,到這會依然蓋在身上。

一看他的臉已經沒有剛才那么紅了,只是臉上額上全都是汗,名可從浴室里擰了一條毛巾回來,給他把臉、脖子以及額頭都擦了一遍。

北冥連城依然安靜看著她,隨便她折騰,得到她允許,他才終於把那條熱死人不償命的被子給掀翻了去,從床上爬了起來。

一看他,里頭那件襯衫早已經濕透,名可把粥盛滿放在他跟前,轉身到衣櫃里找了一套衣服放在床上,看著他道:「先把粥吃了,吃完之後換一身衣服再睡。」

北冥連城不說話,在她的指揮之下,一口氣喝了兩大碗粥,之後拿了衣服進了浴室,但換了衣服之後他卻沒有再睡,而是把毛線衣套上,舉步往門外走去。

名可一路追了出去,還不忘提醒道:「你還得要睡會,你還沒好。」

「已經好了。」北冥連城連頭都沒回,那張床、那條被子,很明顯他再也不願與它們親近半分。

出了一身的汗,床上黏糊糊的,多睡一會都像要了他的命那般難受,如果不是這個女人走的時候說過要他睡到她回來為止,他也不會現在才爬起來。

名可不知道自己隨便一句話,就讓他乖乖在床上睡了近兩個小時,見他就這樣走到甲板上,她阻止不來,只能回到艙房里給他拿了件外套,又匆匆追了過來。

從船艙出來的時候,北冥連城和北冥夜正並肩站在欄桿旁,看著眼前這座島嶼。

名可追了過去,把外套往北冥連城身上披去:「外頭風大,你要是不願意留在房間里,那就把外套穿上。」

北冥連城有點遲疑,濃眉微微擰在一起,穿了毛線衣一點都不覺冷,再穿一件外套,便變得累贅了。

但見她眼神堅定,似乎自己要是不穿,她絕不肯罷休。

遲疑了下他總算展開兩臂,把外套穿在身上,才剛穿完,便大步往船梯走去。

名可想追過去,但自己男人還在船上,她也只能住了步,乖乖回到北冥夜身邊。

這家伙小氣得很,動不動就吃醋,既然北冥連城精神好了這么多,現在也用不著她去操心了。

好在這次北冥夜並沒有任何不高興的表現,等阿嬌也下了船,他才摟著名可一起從船梯下去。

下頭,北冥黛黛和俞霏凡已經把他們下午釣上了的魚收拾好,放在一旁,穆一和胡塗准備了炭爐,打算入夜之後烤東西吃。

不過四點一刻,離入夜還有幾個小時,無所事事,名可便拿了個小桶和阿嬌在附近撿起了能吃的貝類。

看到不遠處有一些突出來的岩石,上頭似乎還有不少生蚝,兩人心頭大喜,忙回到游艇上拿了小鏟子往那頭沖了過去,挖生蚝去了。

海上依然風平浪靜的,看起來沒什么不妥。

見自己的女人玩得不亦樂乎,北冥夜也不去打攪她,暗示北冥連城好好看護之後,他與慕子衿連同穆一一起往樹林深處走了進去。

名可和阿嬌回來的時候,北冥夜他們還沒有回來,見不到他的身影,心里多多少少有幾分不安。

見北冥連城一直坐在海灘上,似乎從未離開過,名可走了過去,忍不住問道:「你老大呢?」

「探路去了。」北冥連城連頭都沒抬,依然拿著小樹枝,不知道在沙子上畫著什么。

生蚝已經交給阿嬌去處理,名可沒什么事,便與在他身旁坐了下去。

見他還拿著樹枝在塗塗畫畫,她忍不住湊了過去,好奇問道:「畫什么呢?」

不想她才剛湊過去,北冥連城卻忽然抬起腳,隨意兩下便將他剛才畫的東西全都抹了去。

名可皺了皺眉,忍不住對他翻起了白眼:「不就看看嗎?這么小氣做什么?不會是在畫你心上人吧?對了,你心上人是男人還是女人?」

北冥連城緊抿薄唇,告訴自己不要去理會這小流氓,在老大面前就乖巧得很,在其他人面前簡直跟流氓一樣,理她,簡直要拉低自己的智商。

「瞧你這是什么臉色?」名可也皺著眉,指著他一張依然帶著幾分緋紅的臉:「不就開個玩笑嗎?給我擺什么臉色?」

北冥連城還是不理會她。

名可自覺無趣,只因為在這里等北冥夜回來,心里多多少少有點焦急,不讓她做點事,她會忍不住去擔心的。

但北冥連城不理會她,她也就不妨礙他了。

從沙子上站了起來正要離開,不料還坐在那里的北冥連城忽然伸出大掌,一把扣上她的腕,輕輕拉了拉:「陪我看風景,別到處亂跑。」

名可垂眸看著他,修眉又忍不住皺了起來:「那你不理人。」

「坐下來,沒說不理你。」放開她的手腕,他又拿起樹枝,在沙子上隨意塗塗畫畫,只是畫出來的東西根本沒有形狀可言,純粹的抽象派。

名可遲疑了下,終於還是在他身旁坐了下去,見他臉色雖然好了點,但還是有點緋紅的色澤時不時浮現。

她忍不住伸出手往他額前探去:「是不是真的好嗎?」

「好了。」北冥連城一側頭躲過了她的手,淡淡道:「別動不動就摸男人,有些人你摸不起。」

名可卻不以為然,把手收了回來,哼了哼:「摸你和摸個孩子有什么區別?還男人不男人的,頂多就是個大小孩。」

不理會男人瞬間黑下來的臉,她看著前方的沙灘,忽然眉眼一亮,站了起來,便奔了過去。

北冥連城只是安靜看著她,見她跑到前頭的沙灘上撿起個什么東西,小心翼翼把上頭的沙子拍了下來。

那張臉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如此晶瑩剔透的,竟讓人看得有幾分舍不得移開目光。

小孩,她有見過哪個小孩長得有他那么彪悍,甚至能在夢里把她折騰得死去活來嗎?

他又忍不住沉了沉臉,怎么時常想的還是那個夢?人真的像著魔了一樣,想法都變得莫名其妙了起來。

但見她一路慢悠悠返回走,臉上依然是滿足的笑意,他的目光又忍不住柔和了下來,輕聲道:「撿了什么東西?拿來給我瞧瞧。」

入夜之前,北冥夜他們終於從林中出來,難得的是穆一手里還拿著兩只大山雀,這可是正兒八經的野山雀,哪怕是在市面上也很難買得到。

把東西收拾好,大家架起了炭爐,便圍著爐子烤著他們的晚餐。

胡塗從游艇上搬下來好幾箱酒水,一整頓晚飯,除了北冥連城因為今天發燒,名可不允許他沾酒水之外,其他人基本上酒水沒有停過,就連北冥黛黛和阿嬌也喝了不少。

俞霏凡在北冥黛黛和東方辰的起哄下,少說也喝了一瓶多。

名可也逃不過被灌酒的厄運,雖然有北冥夜在身旁給她擋了些,但紅酒還是喝了整整兩杯,視線都開始有幾分模糊了。

吃飽喝足,興致正是高昂,胡塗提議玩游戲。

北冥黛黛立即叫了起來:「那就玩真心話游戲。」

胡塗立即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往游艇上走去。

名可還沒來得及問身邊的男人這是什么游戲,便見胡塗踏上了船梯,那身形、那步伐,亂得讓她忍不住擔憂了起來。

「怕什么,這里是淺灘,頂多掉下去喝幾口水。」北冥連城哼了哼,不以為然道。

名可知道是淺灘,但人要是摔下去也肯定不好受,尤其現在大冬天的,落水多麻煩。

幸好胡塗雖然搖搖晃晃的,但至少還是順利上船了,沒過多久便拿了一袋子東西下來。

其他人把席子攤開,在炭爐不遠處的沙灘上鋪好,穆一立即招呼著大家過去。

名可還是忍不住問起了身邊的男人:「什么是真心話游戲?」

北冥夜垂眸,在她額角上親了親,才摟著她站了起來,朝鋪好的席子走去:「等會就知道了,這些家伙個個都喝高了,要是說話不好聽,你別放在心上。」

名可不說話,她只知道別人喝高了,卻不知道他自己也喝了不少,哪怕人還很清醒,但她看得出他眼底已經蒙上了一層酒意。

如果她沒記錯,剛才他至少喝了六瓶紅酒,四瓶啤酒。

不知道是誰又拿了兩箱酒水下來放到席子旁,只怕這個真心話游戲到頭來還要弄些懲罰什么的,懲罰肯定和酒水有關。

北冥夜率先坐了下去,牽了牽名可的手,她才在他身旁坐了下去,抬眼望去,北冥連城站在他身邊,看著海平面,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不坐嗎?」她拉了拉他的褲腳。

北冥連城這才收回目光,在她身旁坐下。

胎壓望去,胡塗正把他從游艇上帶下來的東西一個一個分給其他人。

俞霏凡喝得兩頰通紅,靠在北冥黛黛身上,北冥黛黛雖然喝得比她還多,但似乎沒她醉得厲害。

阿嬌卻明顯喝得不少,一雙桃花眼時不時盯上連城隊長,只要一盯上就再也離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