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真心,證明給我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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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千金被火狼說得啞口無言,只能默默垂淚。

「謝謝你數年前的相救,但現在,我已經不欠你們夏家任何東西。再見,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火狼不願意再看這個女人虛偽的眼淚,長腿一邁跨上機車,他擰動把手,掉轉機車的方向,機車立即往前頭道路開去。

不料,在機車速度加快的時候,反應過來的夏千金忽然往前一撲,竟直直抱住他的小腿。

她大半個身體在抱上他的時候滑落在地上,被機車帶動,在地上拖行了一段距離,如果不是因為現在是冬天,她穿得足夠的厚,這身體一定已經被拖出無數的傷痕。

火狼皺緊眉心,終於還是停了下來,垂眸看著倒在地上的她,不悅道:「鬧夠了沒有?」

「我不知道那女人跟你說了什么,我只知道,我喜歡你,我不能沒有你。」夏千金抬起一雙淚眼,可憐巴巴地看著他:「火狼,帶我走,別把我一個人丟下來,求求你,帶我離開這里,我在這里真的活不下去,我會活不下去的。」

「嗚嗚嗚,你不帶我走,我寧願死,嗚嗚……」

哭聲戛然而止,一陣搖晃讓夏千金立即回神,知道自己已經坐在機車上,她心頭頓時漲滿了喜悅,立即伸手抱上火狼的腰際,把臉靠在他背上。

她就知道他還是那么喜歡自己,總是無法忍心把她一個人丟下來的,果然她只要哭著說她活不下去,他就放不下自己了。

火狼那輛舊機車在道上走得飛快,夏千金的心也撲通撲通跳個不行,只要跟著他今晚離開東方國際到紅日帝國,她就可以重新活過來了。

以後,他當他的總指揮,她就是總指揮的夫人,整個海艦隊都要聽她的。

越想便越興奮,仿佛美麗的康庄大道已經平鋪在她面前,就等她踏上去了。

北冥夜不要她,北冥家也再無她的立足之地,可她運氣總是那么好,沒了他們,她還有火狼,還可以擁有一個足以讓她改頭換面的男人。

她這輩子運氣怎么總是這么好呢?好得連她自己都快要妒忌起自己了!

忽然,吱的一聲,機車停了下來,夏千金才從自己的幻想中回過神,抬眼望去,只見他們停在了一處小樹林中。

她有點茫然,看著火狼寬厚的背,訝異道:「火狼,這是哪里?」

這不是下山的路,他們什么時候偏離了大路,來到這種偏僻的地方?

「下車。」火狼冷聲道。

夏千金嚇了一跳,不想在這個時候得罪他,慌忙乖乖地從車上跳下來。

她說過她會乖的,她要讓他知道,她是真的變乖了。

火狼長腿一邁,也從機車上下來,隨意將機車停靠在一旁,他忽然一轉身扣上夏千金的手腕,舉步往前頭走去。

亂石密林,再往前走便是一片枯草地,再走兩步,夏千金頓時便慌了。

「火狼,你帶我來做什么?」前面是懸崖,腳下這片泥土地雖然有幾塊石頭埋在下面,似乎可以承受那么點重力,可是,難保什么時候這塊地方就會塌下去。

這里很危險,他帶她來到底做什么?

「你不是說,沒有我你就不能活下去嗎?我成全你。」火狼拖著她,繼續往前走了數步,忽然一揮手,將她推到了前方。

夏千金睜眼一看,一看到下面那深不可測的海面,以及海面上拱起來的無數岩石,便嚇得尖叫了一聲,狠狠退了數步回到他身邊:「火狼,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來看看你對我到底有多真心。」火狼笑了笑,這一笑,讓他整個人看起來說不出的森寒,邪魅。

這不是她認識的火狼,她認識的火狼從來不會笑得這么深沉,她現在完全看不透他的笑意里頭到底藏了些什么。

「火狼,你……你在開玩笑吧?」

「你知道我從來不愛開玩笑,夏小姐,你說沒了我,你會活不下去,那你現在就從這里跳下去吧,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喜歡我。」火狼盯著她,唇角依然掛著一點笑意:「如果你向我證明了你的真心之後,還能奇跡般地活下來,我就帶你走,今生今世,我都會把你當成菩薩一樣供奉著,你說一,我絕不敢說二。」

「火狼……」夏千金又嚇得退了兩步,遠離著他。

他到底在說什么?他讓她去死,用她的死來表明自己對他的真心,他怎么可以這樣!

他瘋了,從這里跳下去,就算真的有奇跡,她真的可以不死,那也至少要摔個重傷。

毀容,斷手斷腳,身上留下永遠磨滅不掉的丑陋疤痕……不,她想想就覺得心慌,他怎么可以把她推向這樣的絕境?

「原來你說了這么多,也不過是在做戲,夏小姐,你的戲碼我看夠了,既然不敢跳,那就再見吧。」火狼回頭往林中走去。

夏千金立即奔了過去,想要抱住他,可這次在她還沒抱上他之前,火狼已經一甩手,直接把她甩了出去,推倒在地上。

「別再用你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來博取我的同情,這戲碼我已經看了好幾年,到今時今日早就看膩了。」火狼盯著她,不屑道。

夏千金又開始哭了起來,淚眼汪汪地看著他:「火狼,你怎么可以這么狠心?當初如果不是我救你……」

「救我只是為了利用我,你和名可說的那些話,她為了讓我保留最後一點希望堅強活下去,根本就沒有給我聽。」一個那么善良,處處為別人著想,一個,只知道利用他!

誰是誰非,誰好誰壞,不是很明顯嗎?可他過去卻為了這么一個惡毒的女人,屢屢傷害那個善良的女孩,他早就已經後悔得不行。

今天沒有收拾她只因為看在她過去對自己的救命之恩上,但,這不代表他還會給她一丁一點憐憫!

「那段錄音是北冥連城放給我聽的,如果你想不起來當時究竟都說了些什么,可以回頭去找北冥連城要來聽聽,前提是,他還願意在手機里保留你這惡毒女人的聲音。」

火狼冷冷哼了哼,唇角輕扯,扯開一抹愉悅的笑意:「謝謝你的狠心,也謝謝你們夏家人的貪戀,如果你可以稍微善良一點,沒有在聽到我被人打斷兩腿、徹底成了廢人之後,立即就想把我拋棄,也許,我還會懵懂無知地心甘情願被你們利用一輩子。」

可惜呀,這個女人卻連最後一點善良都不存在了。

他轉身離開,夏千金從身後追了過來,可他走得太快,她根本追不上。

「火狼,這不是你心里的想法,火狼,你是愛我的,是不是?我什么都沒了,我真的會活不下去的。」

走在前頭的火狼沒有任何反應,走到機車旁,他長腿一邁,跨了上去,瞬間便將機車油門踩著了。

夏千金頓時就慌了起來,他是她最後的希望了!「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狠心?是不是名可那個賤女人在你面前挑撥離間?你以為她就那么好嗎?她只是在作戲!」

「什么她不願意讓你聽?如果不是她的意思,北冥連城怎么會無緣無故把錄音放給你聽?北冥連城是她的入幕之賓,他什么都聽他的……」

火狼閉了閉眼,這女人,這輩子是沒指望了。

夏千金依然在向他追來,哭得還是那般楚楚可憐:「火狼,不要丟下我,火狼,我求求你帶我去紅日帝國,我在這里真的活不下去。」

「那你就去死吧,眼前就有一條光明大道。」往崖邊的方向一指,他冷冷一哼,一腳踩在油門上,機車如箭一般沖了出去,將身後的女人遠遠拋下。

他現在才知道,那些口口聲聲要死要活的人,真的不值得人同情,因為他們從未想過真的要去死。

真正要死的人,沒有必要把死這個字掛在嘴邊,時常掛在嘴邊的都是虛偽的人,他們只希望能得到你的注意,引起你的同情而已。

在一個虛偽的女人身邊待了這么多年,就連自己也開始覺得自己太惡心了,那具臟亂的身體,他居然還曾經碰過……

那笑,很冷很冷,冷得連他自己都想嫌棄……

……被丟下來的夏千金徹底絕望了,如狗一樣跟在她身邊這么多年的男人,居然真的狠得下心來,寧願看著她去死,也不願拉她一把。

她以為自己早就已經將這個男人牢牢握在掌中,卻不想原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思想,而不是一個任人擺布的木偶。

後悔,痛心,讓她這一刻真的比死還要難受。

他要去當海軍隊的總指揮官,等待著他的將是光明似錦的前程,她真的很後悔,為什么沒有從一開始就認清他的身價?

為什么她會被名可那賤人騙了,以為他真的已經是個廢人,再也不想把他留在身邊了?

現在她反過來求他,他卻已經對她沒有半點眷念了。

都是名可,都是名可那賤人害的!她害得自己一無所有,不僅得不到北冥夜,就連火狼都要棄她而去。

名可,自己現在這么可憐,她為什么卻能過得這么幸福?毀了她的一切,她又怎么能讓她過得這么舒心快樂?

她過得不好,就要全世界都要陪著她一起墜落!

她要那個賤女人和她一樣身敗名裂,永遠得不到任何人的眷顧!永遠翻不了身!

……

名可今晚喝了不少酒,因為東離那幾句話,因為心頭越聚越濃的陰影,紅酒被她一杯一杯灌了進去,到後來酒意上涌,她醉得連身邊的人都看不清楚了。

肖湘在晚上十點過後便被慕子川帶了回去,南宮雪兒也依依不舍地被南宮烈帶走了。

大冬天的午夜時分還在外頭,如果不是人足夠的多,場景足夠的熱鬧,大家一定會覺得冷,可明明周圍暖意融融的,為什么她還是覺得好冷?

又把一杯紅酒端了起來,正要往口中送去,酒杯卻忽然在碰到她薄唇之前,被人輕輕奪了過去。

北冥連城在她身旁坐下,垂眸看著她因為醉酒而紅暈滿布的臉:「怎么回事?這是第六杯了。」

往常她只能喝四杯,據說四杯過後,她就會爛醉如泥,今晚她卻在不知不覺中將五杯紅酒灌進肚子里,直到現在她還能坐在席位上,已經是奇跡。

名可是真的醉了,晃了晃腦袋,側頭看著他,她笑道:「難得今天高興,陪我喝。」

伸手又要去夠那杯紅酒,北冥連城卻將那酒杯推得遠遠的,直推到坐在不遠處的俞霏凡跟前。

俞霏凡冷眼看著兩人,薄唇緊抿,不說話。

北冥連城抬眼望去,老大還被那群好不容易可以放縱起來的兄弟給纏著,想要脫身,只怕一時半會並不容易,可眼前這個女人卻分明已經快要扛不住了。

再看一眼北冥雄,他也被一群人女孩子圍著,正在說說笑笑,一時半會真的走不開。

他收回目光,盯著趴在桌上的女孩,淡言道:「我送你回去休息。」

「不,我還要喝酒。」名可又伸手去拿那杯紅酒。

北冥連城又將酒杯往更遠處推了推:「再喝就真的醉了,要是在這里出了丑,丟臉的可不僅僅只有你一個。」

名可打了個酒嗝,抬眼看著他,醉眼朦朧:「誰說我喝醉了?胡說八道,我清醒得很。」

她笑了笑,那笑讓北冥連城呼吸微微亂了下,卻讓他更加肯定,這女人不適合再留在這里了。

「我送你回去。」他伸手就要去扶她。

名可卻用力把他推開,忽然站了起來,還是要去拿那杯酒。

北冥連城濃眉輕蹙,有點不耐煩了,大掌一撈,將酒杯從俞霏凡跟前拿了回來,當著名可的面,一口氣將它喝了個干干凈凈。

杯子重重擱下,他一把拽上她的胳膊,沉聲道:「送你回去,你要再敢啰嗦,我就扛著你走,讓大家來看看咱們的笑話。」

名可是真的醉了,人站起來之後,連站都站不穩,但他一說看笑話,她卻奇異地安靜了下來。

看笑話……不,那不成,北冥夜說過不可以讓人看笑話,今晚不能出丑,外公也說過不可以在賓客面前丟臉,她丟臉,北冥夜也會跟著丟臉。

不知道腦袋瓜里都裝了些什么,只知道吵鬧的聲音似乎離她越來越遠,漸漸便聽不清楚了。

賓客不見了,周圍也黑了下來,眼前的路模模糊糊的,她根本看不清。

抬頭看著走在自己身側的男人,聞著他身上有幾分熟悉的味道,她嘟噥了下小嘴,怨念道:「你要帶我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