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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阿姨,先讓湘湘好好歇一會,她才剛醒來。」名可嚇了一跳,楊雪句句都是懷孕的事,她好怕肖湘會扛不住。
楊雪一大堆的問題,讓肖湘只覺得腦袋越來越暈眩,心里也越來越煩躁,更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
但,孩子……什么意思?她說,她懷孕兩個多月?
還有那么一點力氣的手小心翼翼往肚子上撫去,她……真的有了孩子?
但,既然孩子的爸爸都不願意看到這個孩子的存在,大家提來做什么?這個孩子,不應該來的,他來做什么?
可是,她有孩子……
短短十幾秒的時間,她眼底有過驚喜,也有驚嚇,有過傷心絕望,最後只剩下茫然。
沒有爸爸的孩子何其不幸,來到她的肚子里,是他這輩子最大的不幸,她怎么可以留下他……
懷孕的事情肖湘根本不知道,雖然也會懷疑自己的親戚已經延遲了一個多月,但之前出過名可那樣的烏龍事,她也以為自己和名可一樣,只是內分泌失調,月經不順。
她沒有過這樣的經歷,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現在忽然知道自己有了孩子,年紀小小的女孩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去應對接下來的事。
見她不說話,楊雪嘆了一口氣,無奈道:「湘湘,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今天這么一跑,跑得連孩子都給弄丟了,你知不知道……」
楊雪後面說的話,肖湘根本連一個字都聽不見去,孩子沒了,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的孩子沒了?
她在開什么天際玩笑,她剛剛才告訴自己,她的肚子里有一個小生命,怎么現在忽然又告訴她孩子沒了?
「什么叫沒了?你在說什么?你敢再說一次,什么叫孩子沒了?」反應過來之後,肖湘立即便激動得坐了起來,扯著楊雪的衣襟,不斷搖晃著。
看到她這瘋狂的模樣,楊雪嚇得愣在當場,原來,她什么都不知道!
楊雪是真的沒有料到,早知道她不知情,這時候就不跟她多說了,她才剛醒過來。
名可雖然不高興楊雪一輪嘴將事情全部說出,但要阻止也已經來不及,更何況,現在肖湘這么激動,她已經沒經歷去責備她。
發生這樣的事,換了誰也是接受不來的,雖然她不是當事人,但湘湘的感受她能體會。
「湘湘,聽我說,現在先不要管這些,你身體還沒好,不要激動。」想要將她摁回去,讓她重新躺好,但肖湘這時候的力氣簡直不是她們可以應對的。
人一旦發了瘋,就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肖湘好恨自己,真的好恨,剛剛還在想到底要不要這個孩子,沒想到轉眼間,孩子已經不在了,這是在懲罰她不夠堅定,不夠愛她的孩子嗎?
原來想不要是一回事,等真的沒了的時候,竟是這般撕心裂肺的痛。
「為什么?為什么?」心頭一陣劇痛,從不愛哭的肖湘這時候徹底哭成淚人兒,孩子沒了,她和慕子川的孩子……「嗚嗚,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對不起,對不起……嗚……」
剛從外頭打完電話回來的慕子川,還沒進門就聽到她激動的哭聲,心頭一緊,顧不上自己的出現會不會讓她更難過,長腿一邁便跨了進去。
看到本該躺在床上的女孩現在竟坐了起來,激動得大哭,他嚇得臉色一白,大步走到床邊將楊雪拉開,用力將痛哭的人兒抱在懷里,啞聲道:「湘湘別哭,不要哭,醫生說現在不能激動!」
「孩子沒了,我們的孩子……」看清楚抱住自己的人是誰之後,肖湘沒有掙扎,反倒用力揪住他的衣襟,哭道:「我們的孩子沒了,你知道嗎?我剛剛還在想要不要留下他,他一生氣就走了,嗚嗚……孩子,嗚……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該不想要他,嗚……」
「要,我們要,我們不會不要他!」慕子川眼角一陣酸澀,將她頭摁在自己胸前,忍著心底被撕扯的痛,他安撫道:「以後還會有的,他還會回來的,不要怕,別怕,他還會回來。」
肖湘的身體還在顫抖,聽到他的話卻仿佛看到了希望,從他懷里抬起頭,她聲音沙啞:「他……還會回來么?什么時候……會回來?」
慕子川垂眸看著她,現在的她脆弱得如同易碎的瓷娃娃,隨意碰一下都有破碎的可能,他怎么敢跟她說實話?
孩子對女人來說有多重要?因為一個孩子,她連對他的怨恨都在瞬間忘了,如果現在告訴她也許以後都不會有孩子了,她……會不會活不下去。
他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眼底全是堅定的光芒:「很快,他很快會回來,等你身子好了,我們……」
「慕子川,你這個混蛋!你到現在還想騙我們家湘湘!」楊雪一直怒瞪著慕子川,本來被肖慶江訓過一遍之後,她已經不敢了,但,現在看著這個人渣還敢抱她的湘湘,她哪里還能忍得住?
她大步上前,用力扯上慕子川的衣角,想要將他拉開,卻無論如何拉不動。
一時氣憤,她盯著肖湘怒道:「湘湘,你不要再被這個混蛋給騙了!不會有孩子,永遠都不會有了,你……」
「楊阿姨!」名可嚇得低叫了起來,立馬就要阻止。
楊雪卻怒吼道:「別再幫這個混蛋說話,我們家湘湘的身子壞了,以後都不可能懷上孩子了,你沒聽醫生說嗎?這一切,都是慕子川這個混蛋害的!」
「楊阿姨,你累了,我們出去走走。」名可去拉她。
楊雪卻始終怒瞪著慕子川。
至於慕子川,高大的身軀綳得緊緊的,別人說什么他根本聽不進去,他只知道,還窩在他懷里的女孩,她的身體慢慢在冷卻,一點一點冰涼下去。
最終,她從他懷里退開,那一瞬間的空虛,讓他忽然感覺到整個生命也卻少了什么似的。
懷中空盪盪的,她人卻已經躺回病床上了,很安靜,安靜到讓人害怕的地步。
太過於安靜的氣息,竟如同徹底沒了生機一樣。
「湘湘……」肖湘那份安靜,就連楊雪也開始察覺到不正常的氣息,剛才自己是不是說太多,刺激到她了?
肖湘卻只是閉上眼,淡淡道:「我很累,我想休息。」
「湘湘……」楊雪還想說什么,肖湘卻已經不耐煩了。
「媽,你讓我靜一靜好嗎?你先回去吧,可可陪著我就好。」把頭轉到另外一邊,不再看任何人,她道:「我只要可可,讓可可一個人留下來。」
楊雪依然想勸她,名可卻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角,示意她站起來,先出去,讓肖湘安靜一下。
楊雪有點不情不願,自己女兒還在病床上,她怎么可以離開?可在看到名可冷下來的目光後,她又似乎意識到自己留在這里會惹湘湘不高興。
遲疑了好一會,終於還是被名可扶著走出去了。
看了看里頭躺在床上的肖湘,才轉頭迎上楊雪的目光,輕聲道:「阿姨,你還是先回去吧,我在這里看著湘湘就好了,醫生說了她不能太過於激動的,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好嗎?」
她已經不想在指責些什么,傷害……都造成了,再說什么也都沒用了,更何況,有些人意識不到自己做錯什么,就算去指責,她也永遠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錯。
有些打著關心名號的傷害,比起直接的傷害,更要讓人難以承受。
楊雪遲疑了一下,想了想名可說的也對,發生了這樣的事,這丫頭一時之間也肯定接受不來的,還是先讓她靜一靜也是好的。
「那好吧,湘湘就麻煩你了,可可,我先回去了。」
北冥夜剛從下頭上來,如今正站在走廊一角,正一瞬不瞬盯著她,肖慶江倒是有耐性,直到現在還在走廊上待著,拿著手機不知道和誰聊電話,是不是透過窗外看病房里的兩人。
那里,還有兩個人。
讓北冥夜吩咐佚湯把楊雪和肖慶江「送」走之後,名可走到北冥夜跟前,回頭看了眼房中還在安靜坐著的兩人,她道:「今晚我會留在這里守著湘湘,你先回去好嗎?」
「不急。」北冥夜長指撫過她糾結的眉心:「我等會再走,今晚會有人守在外頭,有事找他。」
「嗯。」她點了點頭,不多說,遲疑了下,終於還是回到病房內。
看著慕子川寬大的背影,她淡言道:「讓她安靜一會,可否?」
慕子川閉了閉眼,良久才睜開。
再看一眼背對著自己的女孩,他站了起來,越過名可時,用帶著一點沙啞的低沉嗓音道:「麻煩你……」
「我照顧她不是為了任何人,所以,沒必要說這種話。」名可臉上沒有多少表情,有點冷。
慕子川無奈,只能默不作聲出了門,至於出門之後有沒有離開,名可不知道,只是等他將房門關上之後,她走了過去,在慕子川剛才坐的椅子上坐下,看著肖湘的背影道:「好了,好了,不要再生氣了,好嗎?氣壞了身子可不好,我已經讓佚湯把楊阿姨送回去了。」
她握上肖湘的手,聲音極度輕柔:「都過去了,將來……總是要你自己去堅強面對,這些話都是你從前教我的,忘了嗎?」
肖湘慢慢轉過頭來,看著她,此時此刻,心情倒是真的平復下來了。
生活,總是要過的,不是嗎?到了這地步,連自己都不堅強,以後,還能依靠誰。
「被嚇到了嗎?」她看著名可,無力的笑了笑,很清楚今天自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名可也一定被嚇得不輕,但自己卻想不出什么話可以去安慰她。
聽到她這些關心的話,名可鼻子一酸,心里頓時百般滋味。
想看到她堅強,可她真的堅強起來的時候,她卻為她感到悲涼。
這樣的肖湘,會讓自己很苦很苦。
深吸一口氣,名可才柔聲說道:「湘湘,其實我……看得出楊阿姨她很在乎你的,在家里的時候,大概……只是有點怕你爸爸,所以才會那樣,天下有哪個媽媽是不在意自己女兒的呢?你說是不是?」
雖然剛才楊雪說的話確實傷了她,但,連慕子川都敢吼,她是真的因為激動,純粹的關心,只是還不懂得如何掌握技巧而已。
「別生氣了,看得出她是無心的。」她又道。
肖湘還是不說話,名可說的道理她也是清楚,只是有時候對她媽媽真的覺得很無言,明明知道肖慶江對她已經沒有感情可言了,還在那里死死撐著,也不知道她到底還在期待些什么。
至於剛才……其實現在想來,她還是有點欣慰的,至少,她媽媽總算是有點勇氣了。
看到她這表情,名可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肖湘其實才是最善良的一個,她真的……很懂得為別人去著想。
這孩子太讓人心疼了。
不再多說什么,她站了起來,緩緩走到一角,把加熱了的暖水袋拿了過來,走到床後頭掀開被子,把暖水袋放到她雙腳的中間。
拿著另外一個暖水袋回到她身邊坐下,遞到她面前:「把手放回到被子里頭,用暖水袋暖一下雙手,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著涼,知道嗎?」
聽著她這些關心的話語,和對自己做的這一切,肖湘本來已經佯裝平靜的心一下子又被揪痛了起來。
鼻子一酸,眼淚忍不住從眼角處滑了下來。
「怎么了?怎么忽然就哭了呢?你現在等於是半個坐月子的人,不能哭的,醫生說過那樣會對你眼睛傷害很大。」名可嚇了一跳,忙拿起濕紙巾,輕輕給她拭擦眼角的淚。
等她緩過來之後,名可才看了看手機,差不多十二點了,不知道北冥夜剛才有沒有聽話回去。
等一會再走……明知道她不會再出去了,他還在等什么?
又往外頭看了看,她回過頭看著雙眼還是紅撲撲的肖湘,遲疑了一下,才道:「慕……他從你進入手術室,直到現在便一直等著你醒來,其實看得出他是真的在關心你,如果……你想見他……」
「我不想看到他,這輩子……都不想了。」肖湘別過臉,聲音很淡。
「好,不想,就不見了。」
遠離病房的走廊一角,兩個男人安安靜靜站在那里,也不說話,只是默默抽著煙。
裊裊煙霧在他們周身彌漫,讓兩道同樣高大的身影更顯蕭條而冰冷。
「有個問題還沒找出答案,你介意提前給個提示?」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北冥夜吸了一口煙,之後緩緩吐出,淡淡問道:「我到底什么時候得罪過你慕家大少爺?」
和慕子衿的關系一直不錯,除非慕子川要對付的人是慕子衿,但,可能性不大。
名川比起慕氏勢力還要龐大,慕子川根本沒必要為了慕家那點家產,拐彎抹角來對付子衿,更何況,要對付子衿的同時扯上他帝國集團,只能說,慕子川的腦袋瓜燒壞了。
「你得罪的人太多,怎么可能會全部記得?」慕子川勾了勾唇,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冷笑。
「有想過慕子衿?」北冥夜側頭看著他,並沒錯過他臉上每一個變化。
話音剛落,慕子川眼底的黯淡一閃即逝,閃現的速度太快,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但卻還是被北冥夜看在眼底。
北冥夜回過頭來,繼續看著遠方的夜幕,只是唇角不自覺微微勾了起來:「同父異母,對這個弟弟倒是真的上心。」
慕子川還是不說話,北冥夜那雙眼太毒,在他面前,只要一不小心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輕易就會泄露些什么。
這個敵人,永遠比他想象的還要難對付,如果不是天意注定,他也不想和他站在敵對的位置上。
「如果你是慕家的人,我可以百分百確定,沒有傷害過慕家任何一個人。」北冥夜長指抬起,看著遠方的夜幕,依然在悠哉游哉抽煙:「唯一的可能便是,你其實根本不是慕家的兒子。」
「別以為什么事情都可以被你掌握在手上。」慕子川冷聲道,卻沒有回頭看他。
北冥夜勾唇一笑,「猜測而已。」
沉默,繼續讓夜空變得安靜。
遠處的病房里,好不容易等肖湘睡著,名可才躡手躡腳出了門。
一看遠處走廊一角那道身影,名可便忍不住沉了沉臉,都說了讓他回去了,就知道這家伙不會乖乖聽話,可她今晚真的不能跟他回帝苑,他知道的是不是?
名可走了過去,看到慕子川也不想跟他多說什么,只是舉步走到北冥夜跟前,輕聲問道:「你的人在這里守著就好,你回去吧,很晚了。」
出來的時候看過手機,已經午夜時分,如果不是這些人一個個都是東陵的大人物,醫院方面怎么可能讓他們三更半夜還在這里游盪,甚至,抽煙?
將北冥夜手里的香煙奪了過去,名可抱怨道:「這里是醫院,能不能尊重一下醫院里的病人?」
北冥夜不說話,香煙被搶也就搶了,這個素來霸道高傲的男人,現在在女孩面前,只是一個不聽話的丈夫。
慕子川眯起了眼眸,卻不知在想什么。
「這就走了。」北冥夜垂眸看著她,聲音不自覺柔了下來:「醫院的床不舒服,等會會有人把你的床送過來,你先去洗個澡吧,我馬上就走,明天再來看你。」
說罷,把一個袋子遞到名可的面前。
打開一看,里頭全是自己平時換洗的衣服,還有一些生活用品……名可心里頓時就暖了,原來他一早就給她想好了一切,也為她准備得妥妥當當。
今天因為湘湘的事情,她自己也根本沒心思去想這些事,還怕他不高興讓自己留下來陪湘湘,現在看來,是她太小人之心,人家北冥大總裁比她想象的不知道要寬容大度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