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一笑，也不反駁。

「好啦，我真的要走了。」黑衣素貞最後說道。

靈兒說道：「好，那我就不留你了。」

黑衣素貞准備走，靈兒終於忍不住，說道：「對了，白姐姐……」

黑衣素貞看向靈兒，微笑問道：「怎么啦？」

靈兒說道：「我很喜歡你，我知道陳揚也喜歡你，我真的不介意。如果有一天，我們能都在一起，那會很好呢。」

黑衣素貞呆了一呆，隨後便是臉紅過耳。

她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跟著說道：「你這是在胡說些什么呢，好啦，不跟你說了。」

她閃身離開。

神農世界，伽藍台上，大雪已經停了。

星空如洗。

黑衣素貞站在伽藍台上，她看著遠處的雪峰，呆呆出神。

她想到了陳揚，想到他此刻可能已經死了……

心中忍不住一陣絞痛。

在她的生命里，真正占據了一席之地的，只有陳揚。

她對妹妹，多的不過是一種遺恨。

而與陳揚……

當初的她，桀驁不馴。但在垂危之際，陳揚出現。

陳揚陪著她闖雷池，上天入地……

爾後，又有諸多風風雨雨。

包括在天球，那十年恩愛，那點點滴滴，關懷備至，種種溫暖。

一切的一切，此刻在她的腦海里如浮光掠影。

「你總是這樣，舍生忘死。似乎，只有你自己的命是最不值錢的。」黑衣素貞喃喃道。

一種細細的疼痛，酸澀，在她的腦域里發酵。

這幾天來，她都沒去細想。

可眼下，真正安靜了下來。那些思念，擔憂翻山越嶺，漂洋過海，全部涌了來。

天洲，大康皇城的皇宮里。

上書房中，軒正浩躬身而立，一手扶搖，一手持筆，他正在大筆揮毫，練習書法。

這個時候，永樂皇後進來。

她手中端了銀耳湯。

「皇上，休息一會吧！」永樂來到他的身邊，溫柔的說道。

軒正浩神情專注，並不理會永樂。

「咔嚓！」就在這時，因為軒正浩太過用力，那毛筆居然斷裂了。

永樂見狀，頓時吃了一驚，她憂心道：「皇上？」

同時，永樂看到那宣紙上的字……

「功虧一簣！」

軒正浩仿佛是用盡了心力，一屁股坐了下去。

「皇上，您這是怎么了？」永樂無比擔心的問。

軒正浩沉聲說道：「謀劃一切，功虧一簣！這一場較量，終究是朕輸給了天輕歌！」

永樂說道：「您也是人，不可能永遠都贏！」

軒正浩說道：「有些可以輸，有些不可以輸。有的人，輸一輩子，但贏一場就夠了。有的人，贏了一輩子，輸一場卻就送了命。這一場，還沒到最後時候，若是陳揚真的死了，地球再無希望。」

永樂說道：「既然陳揚如此至關重要，您為什么不阻止？」

軒正浩說道：「朕，怎能阻止！若真讓他兒子念慈出了事，他還不將朕看做殺子仇人？到時候的陳揚，說不定都能成為第二個魔帝。所以，朕只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永樂說道：「可是臣妾還是不太明白，陳揚也不過是造物境五重的修為，他何以就這般重要？居然成為了戰局中最重要的一環！」

「因為氣運！」軒正浩說道：「氣運在他的身上，等有一天，這氣運遠離，他就不再重要。沒有他，很多事情都辦不成。」

永樂聞言，若有所思。

地球之外，一道光芒閃爍而過，隨後閃電一般進入地球之中。

黎明來臨，天邊露出了魚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