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珠簾暮卷西山雨 第二百一十一章 我很滿足(2 / 2)

不讓江山 知白 1934 字 2020-09-02

這幾句話,是苑先生想到了卻不敢承認的,他像是個縮頭烏龜一樣藏起來,就是不敢面對這些想到的事。

「我......」

苑先生張了張嘴,又低下了頭。

夏侯琢大步過去,抬起手一個耳光抽打在苑先生臉上,他是多大的手勁兒?這一巴掌扇的苑先生直接翻倒在地,半邊臉沒多久就腫起來,腫的圖形與手形十分契合。

「你犯了錯,該打。」

夏侯琢說了一句,然後突然抽刀,回身一刀把那個叫易生的中年男人腦袋砍了下來。

血液猶如噴泉一樣噴灑,苑先生嚇得嗷的叫了一聲。

夏侯琢道:「他犯了罪,該殺。」

苑先生嚇得爬伏在地上不住的顫抖著,那倒在地上的無頭屍體,這輩子他可能都忘不掉了。

夏侯琢道:「苑先生,你自己想想吧,再有一次的話,可能就是你死拉硬拽的把你親女兒送去青樓里換錢,這樣的事,我見過。」

他蹲在苑先生身邊問道:「還想賭的話,就來找我賭,咱們倆賭命。」

苑先生嚇得一哆嗦。

夏侯琢起身道:「這件事到此為止,李叱他們回去之後,絕對不會在書院里提到信州的事,也不會提到見過你,回去之後你還是書院的苑先生,這名聲我們給你保了,但你自己的良心,你自己保吧。」

說完後夏侯琢吩咐道:「把這處理了,地也弄干凈。」

手下親兵上前,把屍體裝進一個麻袋里,又用鐵鍬把地上的血跡鏟掉。

收拾好了之後,夏侯琢看向李叱:「走嗎?」

李叱嗯了一聲:「走。」

夏侯琢的人拉開院門,門外的苑佳蓓立刻就看向李叱,夏侯琢知道李叱在女孩子面前基本上就是個殘廢,在高希寧面前還好,在別的女孩子面前李叱那張嘴就殘廢的厲害。

於是他對苑佳蓓說道:「你父親深明大義,在我們溫柔的勸說之下幡然悔悟,他以後再也不會觸碰那種事,你們只管安心,過完年就回冀州吧,書院也不會知曉此事。」

苑夫人和苑佳蓓千恩萬謝。

再看時,李叱已經跑了。

苑佳蓓往四周看了看,看到李叱的時候,那家伙腳丫子跑的啪嘰啪嘰的已經在幾十丈外。

李叱在遠處等著,等跟上來後,夏侯琢白了李叱一眼

:「你就這么點本事,還想來嚇唬人?」

李叱道:「她若說要謝謝我,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種事,真的是太麻煩......拜來拜去的,累......」

夏侯琢笑道:「你和高希寧打情罵俏,也不見你有什么不敢的。」

李叱臉一紅:「不要污蔑人,她......她就是個媒婆。」

夏侯琢點頭道:「行行行,媒婆就媒婆,你說你這個人有多不要臉,連媒婆都不放過......」

夏侯琢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說道:「我怎么感覺你這是在下一盤大棋啊,把媒婆搞定之後,就會擁有數不清的......」

他說到這停頓了一下,看李叱那張臉已經紅的跟猴子屁股似的了,這好像就是李叱的軟肋一般,說什么他都能跟你杠,唯獨說到高希寧,他就變得啞口無言。

夏侯琢嘆道:「看你臉上這一抹騷紅!」

就在這時候,余九齡從遠處跑過來,一臉的興奮,他喘著氣說道:「剛剛那位崔大人派人來說,已經查封了劉文菊名下所有產業,包括賭場青樓,就只這幾處,已經查獲臟銀數萬兩,如今正在劉文菊家中徹查,一會兒會把查獲的東西全都移交給夏侯將軍。」

夏侯琢笑了笑:「他真麻利。」

李叱道:「他麻利點也好,後天就大年三十了,他麻利點......咱們也麻利點,能痛痛快快的過個年三十。」

夏侯琢道:「提到明天的事,我感覺你在算計我。」

李叱道:「瞎說,你和我如此關系,我怎么會算計你?自始至終,我算計的都是你爹啊。」

夏侯琢:「我......他媽謝謝你。」

李叱道:「你這面大旗雖然很大了,但是不如王爺那面大旗威懾,明天州府衙門還有一場戲,搞不好你也要扯出來羽親王的大旗。」

夏侯琢停頓了一會兒後說道:「唉......自家的,扯大旗就扯大旗吧,只要能把這信州的兩個大禍害都除掉,順便還能拿一大筆銀子去給陣亡將士們發撫恤,別說扯一回大旗,扯十回也認了。」

李叱長長吐出一口氣後說道:「算計著日子,你父親大概幾日後就能到代州關,過完年後你要不要見見他。」

夏侯琢搖頭:「不想見。」

他笑了笑,伸手勾住李叱的脖子,勾肩搭背的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說道:「你再考慮一下,去跟虞朝宗那樣的人難道比跟著我還要爽嗎?」

李叱道:「你什么時候讓我爽過了?」

夏侯琢:「噫!」

李叱:「誤會了,你誤會了。」

夏侯琢道:「虞朝宗雖然有些頭腦,可是這個人既然聽從了你的話去守信州關,就說明他是真的想做皇帝,這是他最大的目標,這個目標之下,皆可放棄......李叱,你要小心些。」

李叱嗯了一聲,但是心里還是覺得,虞朝宗那樣的人,最起碼對待兄弟是不會有什么差錯,庄無敵曾經說過,虞大哥身上只有一片逆鱗,那就是他的兄弟。

夏侯琢見李叱沒回答,也不好多說什么,笑了笑轉移話題道:「過了年回到冀州城,我看你怎么和媒婆解釋,先救了苑佳蓓,又救了劉英媛,這兩個人還都要回冀州。」

夏侯琢笑道:「想到這連我都腦袋疼。」

李叱道:「我......一身正氣!」

夏侯琢道:「我聽聞道長去一江春水向東流之前,也是這么說的。」

李叱道:「那你誤會了,那是燕先生回來之後這么說的......」

他看向夏侯琢,笑了笑問道:「你一直都勸我要三思而行,那你自己呢?你自己就打算一直守著邊關了?」

夏侯琢沉默了片刻,然後點頭道:「人與人不一樣,我這個人就適合在邊關,那才是我想去做的事,別人覺得苦我卻覺得滿足。」

他抬起手揉了揉李叱的腦袋,笑道:「如果做的事能讓人滿足,還奢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