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英展側頭避開,眼神里凶光畢露。
「孩子,你快跑!」
縣令岳華年大聲喊了一句,四周的黑衣人都在圍攻,他那幾名護衛把他擋在正中,他沖不出去,只能大聲提醒讓那孩子快點跑開。
那少年卻停下來,搖頭道:「大人是好大人,大人不該死。」
他彎腰又撿起來半塊磚頭,臉色很白,眼神卻越發堅定。
「當年我爹娘都病死了,是大人救了我,是大人給我飯吃,是大人教我認字,是大人讓我記住一句話......大丈夫當有所為。」
他拿著半塊磚頭朝著劉英展沖過去:「我是大丈夫!」
劉英展一棒朝著那少年頭頂砸下去。
倒在地上的裘輕車拼盡全力往前一撲,抱住劉英展的雙腿後奮力的一拉,劉英展下盤不穩,身子往前撲倒。
狼牙棒砸的偏了,可還是砸在那少年肩膀上,這一下砸的半邊肩膀都垮塌下來,那少年立刻就哀嚎了一聲。
可他還是沒有退,朝著劉英展的腦袋就給了一磚頭。
挨了一下後劉英展大
怒:「都給我死!」
劉英展想一腳把裘輕車踹開,可是裘輕車卻死死的抱著他的雙腿不撒手,一腳沒有踹動,再一腳,再一腳,再一腳......
「孩子,你走啊。」
裘輕車嘶啞著喊了一聲。
那少年搶過來劉英展的狼牙棒,可是單手卻輪不起來,那狼牙棒確實太重了。
「保護大人!」
就在這時候,從四面八方都有百姓們沖過來,他們手里拿著掃把,鋤頭,還有扁擔,甚至還有鍋鏟。
他們蜂擁而至。
那些圍攻岳華年的黑衣人很快就被百姓們包圍起來,他們一個個臉色都有些變化,沒想到這些膽小怕事的百姓居然敢過來。
「你們都在找死?」
劉英展好不容易掙扎起來,抬起手抹了抹,被一磚頭拍的頭上流了不少血。
「打他!」
一個漢子喊了一聲,掄起來扁擔就砸了過去,劉英展一腳把那漢子踹開,大步過去又補了一腳,這一腳踢在那漢子脖子上,那漢子悶哼一聲,嘴里溢出來一口血,眼睛逐漸往上翻起來。
「你們打不過他們的,都走吧。」
岳華年哀求道:「快走吧。」
「大人!」
一個老漢舉著掃把沖向劉英展:「你走!」
劉英展一把抓住那老漢的脖子,單手把人舉起來:「你們這些刁民,真的不怕死?現在告訴我糧食去哪兒了,我還能饒你不死。」
「啐!」
老漢朝著劉英展臉上啐了一口。
「死!」
劉英展手指一發力,五指全都摳進了老漢的脖子里,血水立刻就涌了出來。
他隨手把屍體甩出去,然後掃視那些百姓,他大聲喊道:「我是在為羽親王府做事,你們居然敢反抗王府?再敢動手,大軍入城,把你們這些刁民全都殺了!」
這句話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他們實在沒有想到這些人居然是羽親王府的人。
看到他們愣在那,劉英展輕蔑的笑了笑道:「我再說一次,現在都給我滾,我可以當做你們沒來過,再不走,我就把這縣城里的人屠了。」
「我不怕你!」
半邊身子都垮了的少年就那么看著劉英展說道:「我也不怕羽親王,我什么都不怕,只怕沒有了大人。」
「我們也不怕你!」
百姓們邁步向前,一點點的往前壓,那些黑衣人開始朝著劉英展的方向退,幾十個人被數百人圍住,而且四周趕來的人還在不斷增加。
「好!」
劉英展怒道:「這是你們自找的,現在我總算是明白了。」
他看向岳華年說道:「你果然夠卑鄙,為了不死,居然用糧食來收買這些老百姓,這些刁民分了官倉的糧食,他們都得死!」
岳華年搖頭道:「我向冀州報災,請求冀州府准許我開倉放糧,可是冀州府卻害怕我把糧食分給百姓,所以立刻調派車馬過來要把糧食都運走,他們不敢讓穿官衣的來,就找你們糧棧的人來,你們都是一丘之貉!」
劉英展大怒道:「糧食是官府的,不是刁民的!」
岳華年也怒道:「糧食是百姓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