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一個都不能少(2 / 2)

不讓江山 知白 1712 字 2020-09-02

庄無敵看了他一眼,回答依然是三個字。

「別做夢。」

李叱認真的說道:「你沒有騎過你當然不知道,騎豬比騎馬舒服多了,我又怎么會騙你呢?」

庄無敵:「別扯淡。」

李叱轉身看向岳華年他們幾個人說道:「你們從這先往西北方向走,避開從冀州來的人,走上大概一天多就能到唐縣,在唐縣找郎中醫治,再買一輛大車往北,一路去信州關,到了信州關後投靠虞朝宗,就說是李叱讓你們來的,他必會好好照顧你們。」

「虞朝宗?」

岳華年臉色猛的一變,搖頭道:「那是叛賊!」

李叱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後說道:「你現在也是。」

岳華年臉色變了變,然後就是頹然的一聲長嘆。

李叱道:「到了信州關後,你們還能協助虞朝宗守著邊關,如今黑武人還沒有退兵,邊關壓力依然很大,別再用叛賊這樣的字眼去說燕山營,他們現在做的事,朝廷的人都沒做到。」

岳華年想著也只能如此,他一人不懼生死,可是身邊還有保護他的這些人,若他此時再講什么清高,只能是害死自己最親近的人。

「也罷。」

岳華年朝著李叱抱拳道:「多謝救命之恩。」

裘輕車胸口疼的厲害,不方便抱拳行禮,對李叱點了點頭說道:「大恩,必不敢忘。」

李叱抱拳回禮,眾人就在城牆下邊分開。

然後李叱和庄無敵倆人一個騎馬一個騎豬,故意繞了一個圈子,又從運糧隊伍後面的方向跑過來,假意是追上來的。

蘇掌櫃問李叱又去了何處,李叱的理由當然還是那個......豬跑了,騎馬去追,差點都沒追上。

等再到平昌縣城外,封門石起不來,運糧的隊伍也就進不來,這一趟看起來怎么都要無功而返。

便在此時,井顏戾從後邊過來,看了看那封住的城門,又抬頭看了看城牆。

「都不許走,我要進去看看,我回來之前,任何人不准離開,否則都會被我所殺。」

他說完之後一招手,他身後大批的手下隨即快步上來。

有人遞給井顏戾一雙鐵

扣,井顏戾戴在手上,腳下一發力,人已經在丈余高度,戴著鐵扣的雙手迅速的爬動,看起來無比的輕松,沒多久就到了城牆上面。

他把帶著的繩索綁好後拋下來,他的手下人開始陸續登城。

蘇掌櫃一臉疑惑的看向李叱,李叱已經轉移到了旁邊大車上趴著起來,一只手還在那揉著屁股,看起來屁股疼的不輕。

蘇掌櫃又看了看那頭豬,想想就覺得這東西硌得慌。

余九齡壓低聲音問李叱道:「怎么回事?到底跑到哪兒去了,這么久才回來。」

李叱笑道:「過程很曲折,但這不是回來了嗎。」

余九齡聽到這句話就知道事情成了,他對李叱笑了笑道:「還行,回來沒耽誤事。」

李叱問:「剛剛我一路回來,怎么少了一輛大車?」

蘇掌櫃在旁邊聽著,沒聽出來這些話里有什么不對勁的,而且李叱居然還能發現少了一輛大車,他對李叱的懷疑就減弱了幾分。

平昌縣城西北方向。

岳華年問裘輕車:「你怎么樣?」

裘輕車苦笑道:「不礙事......沒與人交手之前,覺得我這武藝已經能在江湖上行走,縱然不能稱得上一流,可也不至於淪為二流,今日這一戰後才知道,我......我還比不上那個騎豬的。」

岳華年道:「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裘輕車想了想,補充了一句:「豬也是。」

他問道:「大人,你是朝廷命官,是一縣之長,真的要去信州關投靠叛賊虞朝宗?」

岳華年看向裘輕車,沉默了許久之後說道:「我家里,其實歷代為官,我祖上曾為大楚宰相,我曾祖曾為雍州節度使,至我祖父,是曲州府治,我父親後來為利州府丞,再到我這,是平昌縣令。」

他問裘輕車:「這一百多年來你看出什么?」

裘輕車嘆道:「看出來真正為民做事的好官,為大楚盡心的忠臣,家境卻越來越差,官職越來越低,因為大人家里不願與那些人沆瀣一氣,所以......」

岳華年又道:「你祖上曾為大將軍徐驅虜的陣前將軍,官至正四品,西疆一戰,你祖上就是那支令西域人威風掃地的齒刃刀軍將軍,現在......」

岳華年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搖頭道:「那個騎豬的好漢說的對,我還有什么資格自恃清高,我說虞朝宗是叛賊,可是虞朝宗治下的地方,百姓們反而安居樂業,這天下早就顛倒了,是非也早就已經不明白。」

他看向裘輕車道:「我們就去信州關,能為邊關盡一份力,這一輩子就算有個好的結果,我雖然是一介書生,可我還有為民效命之力。」

裘輕車點頭:「大人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咱們就去信州關。」

平昌縣。

城門里邊忽然間發出一聲巨響,地面都跟著震動了一下,城牆上的灰塵都在往下落,沒多久,城門被人從里邊拉開,封門石竟是被放倒了。

臉色陰沉的井顏戾從城門里出來,看了一眼外邊的,沉默片刻後說道:「所有人都進城來,一個都不許少。」

他的視線掃過李叱,李叱還趴在馬車上揉屁股呢,根本就沒往他這邊看。

可是井顏戾總覺得那個年輕人有些不一般,城中這遍地死屍,和這個人在半路離開真的沒有關系?

李叱像是不經意的抬頭看了一眼,然後就微微一怔。

那個叫井顏戾的人站在城門口,右手抓著劉英展的頭發,像是一只惡鬼,拎著另外一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