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掌櫃敏銳的發現了商機,立刻回頭對雲齋茶樓那邊的小伙計喊:「快去敲鑼打鼓,就說兩個小先生要比試琴技!」
孫夫人立刻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敲個屁!」
她看向李叱和夏兮若說道:「當著眾人的面比試多傷和氣?比試這種事......當然還是要的,不過還是私下里比比吧。」
她笑著說道:「今天算是緣分,茶樓歇業一天,關門比試。」
孫掌櫃心說那得少賺多少銀子啊,這個敗家娘們......敢怒不敢言,怒也是假怒。
李叱看向高希寧,高希寧吸溜,吸溜,吸溜......
一刻之後,雲齋茶樓。
門板都已經封了起來,外邊掛上了今日歇業的牌子,可是這茶樓里的人一個個都興奮的跟八婆似的,都想看看是一代小先生厲害還是二代小先生厲害。
李叱往四周看了看,心說自己跟一個小姑娘比這個干嘛,多無趣,於是有些遺憾的說道:「我的琴沒有帶來,下次再說吧。」
「我都有。」
夏兮若回頭看向那個婦人說道:「雲姑,把咱們的東西都拿過來。」
雲姑也是嘆了口氣,心說少主這是怎么了,為什么非要和一個男人比琴技,贏了也沒有什么好得意的,少主這幾年來在門主的教導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武技也是突飛猛進,門主都說過,少主是宗門數百年來難得一見的天才。
「雲姑,快去吧。」
夏兮若道:「這位小先生大概是覺得我們的東西不齊全,咱們可不能露了怯。」
雲姑無奈,回到後院去把所有樂器一樣一樣的搬了過來,李叱看了一眼都懵了,心說這個家伙難道是自己的分身不成?不但各種琴都有,還有笛笙之類的樂器,甚至還有鼓。
「我出曲牌吧。」
高希寧一臉絕對不會嫌事大的樣子。
李叱心說罷了,就隨便讓那小丫頭服氣就好,於是說道:「也好,你出曲牌,我與她合奏。」
夏兮若輕輕哼了一聲:「盡管出題。」
高希寧出曲牌,李叱伸手拿了根長笛,小姑娘坐下來懷抱琵琶,笛聲先起,琵琶跟上,兩個人第一次合奏,居然毫無間隙配合默契。
李叱換了琴,小姑娘就就去擊鼓,李叱去吹笙,小姑娘就換古琴。
幾首曲子下來,眾人都已經聽的懵了,兩個人時快時慢,但兩種聲音自始至終都沒有沖突,明明是在比試,可卻又完美的融合一處。
若高山翠竹清風拂過,如碧空之上行雲流水。
「好厲害啊。」
若凌姑娘看的都呆了,第一次覺得小姐看上李叱這個笨蛋並不是那么眼瞎,原來這個家伙這么有本事。
足足半個多時辰,兩個人把所有樂器都分別用了一遍,這樣當然算是不分上下。
小姑娘一臉的驚訝,她也沒有想到李叱居然這么厲害。
可是她的第一反應是,現在做賊要求這么高?這個世界上怎么還會有如此雅致的賊?
李叱想的是,這個酒瘋子居然有點本事。
「不分上下,精彩絕倫。」
孫夫人連忙說道:「確實是難得一見,要不然我做東,咱們找一家好館子去喝些酒?」
站在後邊的雲姑連忙說道:「別別別,兮若不能喝酒。」
李叱眼睛微微一眯。
不能喝酒?
夏兮若道:「你可懂棋藝?」
李叱道:「勉強入門。」
於是兩個人又擺下一盤棋局,你來我往,又是半個時辰才把這盤棋下完,最終是個和棋,誰也奈何不了誰。
小姑娘顯然好勝心已經被激了起來,她問:「可會作畫寫字?」
李叱點頭。
於是倆人又鋪開宣紙,各自作畫寫字,李叱作畫上比那小姑娘稍遜一籌,可是寫字上那小姑娘又比李叱差了些,所以這比試,又算是不分勝負。
要知道李叱寫登雀台貼,連他師父都覺得難辨真偽。
小姑娘問:「你還想比什么?」
李叱道:「除了打架之外,都可以。」
小姑娘想了想,像是做了個很艱難的決定似的說道:「你可通葯術?」
李叱一怔。
這醫葯救人的事,李叱確實不太擅長。
小姑娘說出這句話後顯然有些後悔,連雲姑的臉色都變了,她連忙勸說道:「你怎么能胡亂吹牛?明明不會的事,卻非要比。」
夏兮若也是真的後悔了,哼了一聲後說道:「我不會,他也不會。」
李叱覺得這里邊有問題。
雲姑道:「不用再比了,都是孫夫人的朋友,再比就真的傷了和氣,還是就此打住的好。」
夏兮若點頭道:「不比就不比了,我又不是輸給了他,最多......勉強算是平手。」
李叱笑而不語,他越發覺得這小姑娘突然出現在雲齋茶樓有問題,一個年紀如此之小懂得如此之多的小姑娘,如果說沒有所圖,怎么可能會屈居雲齋茶樓?
她又不是看起來缺錢的那個,那些樂器,每一種都價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