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純豹與丁勝甲兩人,誰也不服誰已經那么多年。
時至今日,丁勝甲都沒有說過一句薛純豹與他相當。
卻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少年郎如此推崇,薛純豹心里自然不服氣。
就因為知道有這樣一個英雄少年,又知道冀州最大的沈醫堂會帶著大量的葯材前來,所以孟可狄也沒有動怒。
若是能把沈醫堂控制,就相當於在戰前多了無數眼線。
這對於攻打冀州來說,絕對是好事。
就算是不攻打冀州,若和沈醫堂關系親近,便隨時都能知冀州動向。
安陽軍,大營。
昨日匯報了消息後,丁勝甲回家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到軍營里來練兵。
安陽軍是實打實的府兵,但和其他府兵有些不同。
大概這不同用兩個字就能形容出來......匪氣。
這些有著超強戰力的大楚府兵,因為領兵之人的緣故,更多了幾分匪氣。
他們的匪氣不是軍紀散漫,而是殺氣更重。
這些安陽軍士兵,輪番假扮成水匪,在南平江上做劫掠客商的事,殺人如麻。
也正是因為如此,安陽軍很富有,富有就不缺裝備。
正在練兵,有斥候歸來。
斥候跑到丁勝甲面前,俯身一拜:「將軍!」
這些斥候是丁勝甲留在沿途監視沈醫堂隊伍的,他是領兵之人,留斥候監視,這是最正常的安排。
「說。」
丁勝甲只說了一個字。
斥候道:「屬下歸來的時候
,沈醫堂的人已過桃源鎮,後邊的兄弟會繼續在沿途盯著。」
「他們在桃源鎮停留了兩天,沒有異常舉動,那個叫李懟懟的人,還有他的家眷隨從,兩日都在游園,似乎格外喜歡桃花。」
丁勝甲點了點頭:「知道了。」
他心說年輕人就是年輕人,愛什么桃花。
到了他這般年紀,哪里還會有這樣的閑情逸致。
不過話說回來,那李懟懟產業巨大,不缺錢,日子自然過的逍遙。
「你退下吧。」
丁勝甲吩咐了一聲,繼續盯著隊伍操練。
到了下午的時候,有傳令兵來,讓丁勝甲到將軍府。
將軍孟可狄站在院子里,他院子里也有一株桃樹,這桃樹也是滿樹的粉紅。
丁勝甲進門,看到孟可狄就在院子里,連忙上前幾步俯身行禮。
「有消息了嗎?」
孟可狄問。
丁勝甲道:「斥候剛剛回報,沈醫堂的隊伍已經過了桃源鎮,算日子是十天前了,陸續會有斥候回報,所以最多再有十天就能到安陽。」
孟可狄嗯了一聲,他語氣平淡的說道:「我找你來,是有件事和你說一聲。」
他看了丁勝甲一眼道:「杜慶騰他們回來,在我面前,可是沒說你什么好話。」
丁勝甲哼了一聲:「一群廢物。」
孟可狄道:「興盛德,給隊伍資助甚重,所以我也要對他們留幾分客氣,換做別人在我面前說你,我早就已經讓人叉出去打幾十軍棍了,打死勿論。」
丁勝甲俯身道:「屬下明白。」
孟可狄又道:「杜慶騰不過是個小角色,不必理會,杜慶騰的東家,畢竟還有那層關系在。」
杜慶騰不過是興盛德十二個分號掌櫃之一,充其量只是個管事。
然而興盛德的東家姓曹,曹家的人在豫州向來都不張揚,然而就是沒人敢惹。
因為武親王的妻子姓曹,這曹家,就是武親王妃的娘家。
孟可狄輕輕嘆了口氣,看向丁勝甲道:「若是......若是小侯爺來找你麻煩,你且忍忍。」
那位小侯爺是曹家的公子,武親王妃的內侄。
如今曹家做主的,是武親王妃的弟弟曹亭滿,身上有侯爵封號。
他先後有了五個女兒,到四十歲才有了這個兒子,曹獵。
這個小侯爺也說不上有什么跋扈的,平日里也確實如其他曹家人一樣不張揚。
可他護短。
若是杜慶騰等人跑到曹獵身邊說幾句什么,怕是那位小侯爺就要來安陽軍中討個說法。
丁勝甲想到那個小侯爺,也覺得格外頭疼。
孟可狄道:「我已經派人給小侯爺送去了些小禮物,希望他能看我面子不為難你。」
丁勝甲俯身:「多謝將軍。」
「你小心些就是了。」
孟可狄抬起手揉了揉眉角,確實很頭疼。
那個小侯爺,幾年前就敢一把火燒了豫州節度使劉里的馬車。
當時節度使大人也要忍了,還要哄孩子似的好好哄勸。
「別的倒是不擔心。」
丁勝甲道:「就怕杜慶騰他們在小侯爺耳邊胡言亂語,等冀州沈醫堂的人到了,小侯爺他......」
孟可狄聽到這句話,更加頭疼了。
他擺了擺手:「這事你知道了就好,回去繼續練兵吧......等......等沈醫堂的人到了,你告訴那李懟懟,小侯爺真找上他,讓他忍著吧。」
......
......
【如果這個月的禮物還要衛衣,請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