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叱道:「想想也是倒霉,本來縫合傷口,是壞了一個,壞了一個不是還有一個能用的嗎。」
「然而那廢物郎中,卻以為沒得治了,就那么給......唉!」
余九齡:「當家的,咱們要不然換個話題吧。」
李叱道:「也罷,說起這些,就替夏侯將軍覺得不值,去了一趟兗州,回來都不是男人了。」
這時候,那賣茶的老板都握緊了雙拳,似乎是感受到了那樣的疼痛,正在強忍著。
李叱繼續壓低聲音說道:「結果現在還留下了隱疾,夏侯將軍每隔七天,就要去幽州的沈醫堂里治療,不然的話可能......可能會變成女人!」
余九齡:「噫!」
啪嗒一聲,沈珊瑚手里捧著的碗掉地上了。
啪嗒一聲,賣茶的老板手里捧著的碗也掉地上了。
李叱道:「前幾日去過,後天好像又到日子了,該去了,你是不知道,夏侯將軍的胡子都是假的,每天需要自己貼上去,太可憐了。」
余九齡點了點頭,語重心長的說道:「確實是......太可憐了。」
就在這時候,沈珊瑚起身:「老板,結賬。」
算了錢,她帶著那些小姑娘轉身就走,很快就消失在李叱他們的視線之中。
等她們走的遠了,賣茶的老板過來,抬起手在李叱腦殼上敲了一下:「割了?」
再敲一下。
「割了?」
李叱噗嗤一聲就笑了,笑的嘴角都抽抽。
之前夏侯琢和李叱在這里喝茶,觀察那幾個小姑娘。
然後余九齡帶著小姑娘們圍著幽州轉了一圈,夏侯琢就把原來的茶攤老板請走,他換了衣服在這假扮。
本意是想再近距離觀察一下,這些姑娘他到底見過沒有。
可是沒想到,李叱居然這么狠。
在李叱面前坐下來,夏侯琢狠狠的等了李叱一眼:「說的我他娘的都疼了。」
余九齡道:「同疼。」
李叱笑的前仰後合:「看她們的樣子,似乎也在疼。」
余九齡道:「不過咱們把夏侯將軍說的如此可憐,她們應該就會走了吧,不會再找夏侯將軍的麻煩。」
夏侯琢道:「我這是招誰惹誰了......等老唐從南邊回來,這個賬還是要跟他算一下的。」
李叱道:「算,給他割了,讓他疼!」
余九齡:「噫!」
夏侯琢道:「就算不給他割了,也要綁著他的手和腳,推他進流雲陣圖里。」
李叱道:「這么仁慈的嗎?」
夏侯琢:「推十次吧。」
余九齡道:「綁著手推進去也就罷了,還要綁著腿?不好吧?」
李叱道:「怎么,你是覺得不妥當嗎?」
余九齡道:「對啊,肯定是不妥當啊,不是應該把他卡著腿推進去嗎。」
李叱和夏侯琢對視一眼,然後同時看向余九齡,把余九齡都看的不好意思了。
大概半個時辰之後,城中一家客棧中。
沈珊瑚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她站在窗邊,看著大街上的人來人往,臉色傷感。
「想不到,居然還是誤傷了他。」
她手下一個小姑娘有些疑惑的說道:「不該啊,咱們把箭頭都磨禿了的。」
另一個小姑娘說道:「大概,大概就是巧合了吧,萬一是......萬一是有不那么禿的呢。」
沈珊瑚搖了搖頭道:「總之這件事是我們對不起他,本來是要找他算賬的,現在看來,他已經如此可憐,還是算了吧。」
小姑娘們同時點了點頭,都覺得若此時再去找夏侯琢算賬的話,確實有些過分了。
一個小姑娘很同情的說道:「殘疾了,可是殘疾了哪兒不好,非要是那兒。」
沈珊瑚道:「如此一來,怕也是要絕後了......」
眾人紛紛點頭,越發的同情起來。
沈珊瑚道:「他......他後天要去幽州沈醫堂,我打算後天也去沈醫堂看看。」
一群小姑娘再次紛紛點頭。
「該去看看的,畢竟也算是相識一場。」
「對,給他買些東西吧,補補身子。」
「可是買什么呢?」
「要不然......買合適的吧,我聽人說吃什么補什么。」
「噫,你吃什么能把割了的東西補出來。」
「那個......萬一呢。」
說到這,一群小姑娘倒是紅了臉。
沈珊瑚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她看著窗外說道:「若他......若他真的不原諒我,我想問問他,能不能以後留下來伺候,就當是為了贖罪吧。」
她這樣的女子,快意恩仇,要報仇來的時候,恨不得把夏侯琢大卸八塊的樣子。
可是此時心中內疚,就想著要不然以後留下來照顧他......
一個小姑娘忽然想到了什么,似乎是覺得這是人生頭等大事,雖然也覺得自己說出來這樣的話略有不妥,可畢竟那真的是人生大事。
「夏侯將軍......現在不會是......不會也是,也是......需要,那個,需要蹲蹲了吧?」
所有人全都看向她,連沈珊瑚都下意識的轉頭看向她。
一時之間,格外尷尬。
尬的連空氣仿佛都凝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