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叱道:「好像很堅決。」
早雲間更加肅然道:「臣下堅決!」
李叱搖了搖頭:「吃飯有什么可怕的。」
兩個人離開早雲間的住處,李叱抬起頭看了看天色,已經到了下午,他覺得還有時間出去辦件事。
於是問高希寧道:「咱倆也去做咱們該做的事吧。」
高希寧嚇得抬起雙手環抱自己:「你想干嘛?!」
李叱看著她,一開始沒明白,後來醒悟過來,然後哈哈大笑:「你這小腦袋瓜子里,整天想的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
說完邁步走了:「我是說要出辦點正事。」
高希寧看著李叱轉身走了,哼了一聲。
她一邊走一邊自己小聲嘟嘟囔囔的說道:「這些亂七八糟的難道不該是你腦子里想的嗎?還說我......你但凡要是多想一點,至於輪到我想么。」
李叱一回頭:「你說什么?」
高希寧肅然道:「我說正事要緊。」
東原鏢局。
諸葛無屠坐在院子里看著天空,藍的沒有一絲雜質。
這么好的天氣,無風無雲,已經送走了冬天所有的冷,還沒有迎接夏天所有的熱。
這氣候,讓人覺得無比舒服。
「報。」
手下人從外邊快步進來,是東原鏢局的老板衛東青。
他俯身道:「司座,事情已經成了。」
諸葛無屠的眼睛微微一亮。
他問:「慕風流進去了?」
衛東青俯身道:「回司座,剛剛得到消息,已經被抓進廷尉軍衙門里了。」
諸葛無屠點了點頭,似乎是放松下來,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你們都要記住,慕先生以身赴險,是為了保住所有
人。」
衛東青連忙道:「是,屬下等人都知道慕先生的大義。」
諸葛無屠道:「所以你們都要記住,在這段時間,不要有任何的動作,各司其職,但不可離開屬地。」
衛東青道:「屬下已經再三交代過,絕對不會有人違抗司座的命令。」
諸葛無屠點了點頭:「蘆縣那邊死傷了那么多人,寧王一定會勃然大怒,大家最近都小心些,免得成為寧王泄憤的目標。」
他起身,在院子里一邊走動一邊說道:「不過,咱們損失巨大,那么多人需要撫恤,既然要撫恤,就要動用大筆銀子。」
他看向衛東青:「你這邊賬目上能動的,有多少?」
衛東青俯身:「回司座,鏢局的生意太難,賬目上已經沒有什么錢,若是走鏢局的賬目,很容易就被查到。」
諸葛無屠想了想:「冀州內的錢庄,你多久沒有聯絡過了?」
衛東青道:「大概已有一年半。」
諸葛無屠道:「過幾日你去跑一趟,從錢庄里取銀子出來,那里的銀子不用擔心會被追查,把撫恤的事安排好,不然寒了人心,以後就會沒人可用。」
衛東青俯身:「屬下遵命。」
諸葛無屠長嘆一聲:「冀州的日子不好過,大家都熬一熬。」
兩個時辰後,廷尉軍衙門。
有廷尉快步走到張湯的書房外邊,俯身道:「千辦大人,慕風流已經昏死過去三次,但還是不肯說。」
張湯抬起頭看了看他,自言自語道:「居然真的能扛住,很了不起的一個人。」
他起身往外走,走了幾步後停下來:「去稟告都廷尉大人,我想跟她接一件東西。」
不久之後,刑房里,張湯在慕風流面前坐下來,看了看這個已經渾身濕透了的人,卻不是被水潑濕了的,而是因為劇痛之下出的汗,已經把衣服都泡濕了。
「張大人的刑具,果然很了不起。」
慕風流喘息著說道:「不過,我也很了不起。」
張湯聳了聳肩膀:「又沒有都試完,可不要太自信。」
慕風流道:「那就把你更強的本事,讓我見識一下?」
張湯道:「很快就來了。」
正說著,外邊傳來哼哼唧唧的聲音,慕風流艱難側頭往門外看了看,於是看到了一頭巨大的野豬。
神雕哼唧唧的走到門口,狗子在它後背上站著,依然高傲。
余九齡進來,笑著問道:「都廷尉大人說,你需要幫忙?」
張湯起身道:「余將軍,確實是需要。」
余九齡一伸手,狗子飛到了他的胳膊上,他胳膊上纏著厚厚的皮子,以防被狗子的利爪抓破。
余九齡在慕風流對面坐下來,同情的說道:「這事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張湯,是他想出來的,所以一會兒罵街的時候,你罵他。」
慕風流冷笑:「我又怕的什么?」
余九齡道:「竟吹牛皮......」
他讓人把慕風流的胳膊拉起來,然後用小刀片下來一塊肉,慕風流疼的臉都扭曲了一下。
余九齡把這一小塊肉遞給狗子,狗子叼在嘴里抖了幾下,然後吞了下去。
慕風流的眼睛驟然睜大。
余九齡下第二刀,慕風流立刻就想把胳膊抽回來,奈何根本做不到。
第二刀又片下來一小塊肉,再次喂給了狗子。
余九齡想了想說道:「好像有點麻煩。」
他把胳膊往前伸:「狗子,你自己吃吧,我嫌麻煩。」
胳膊靠近慕風流,慕風流就看到了,那只隼的眼睛,在看著他的眼睛。
「不要!」
慕風流嘶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