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仕克得到了黑武使節送來的重禮,所以他是力主要進攻涼州城的人。
黑武人還告訴他,遠征軍其實已經在半路上了,不超過半個月就能到。
所以這才是他的底氣,一旦黑武人來了,這些畏首畏尾的家伙們,還不都要嚇破了膽子?
而他強勢起來,力主開戰,那么黑武遠征軍到了之後,奪取涼州城,長驅直入,中原之地,他所得自然最大。
對於西域諸國來說,涼州軍就是攔在他們面前的一座大山,打是打不過,但是不妨礙他們覬覦中原錦綉。
德仕克再次掃過眾人,笑著問了一句:「既然諸位都知道澹台器的性子,那么......」
就在這時候,門外有人大步進來,身穿金甲,披著大紅色的披風,一步跨進大帳。
「既然你們都知道我澹台器的性子......」
邁步進門的大將軍看了看那些人,語氣有些發寒的問了一句:「你們怎么敢在此地聚集?」
這句話一出口,整個屋子里的溫度瞬間就降了下來,所有人好像一瞬間就掉進了冰窟之中。
巴克盟的埃斤巴音可立刻站起來,俯身一拜:「拜見大將軍!」
澹台器對他點了點頭。
就是巴音可在被諸國施壓之後不久,他左右權衡,最終還是選擇向澹台器通報此事。
巴音可問道:「大將軍,可是帶來大軍前來?這些人試圖暗害大將軍,一個都不能留!」
他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自然會盼著澹台器斬草除根。
不然的話,巴克盟豈不是要陷入被諸國圍攻的困境,這些人全都死了才好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么。
到時候諸國問起來,他就說是澹台器率軍到了,就算有人質疑,可是誰能為人證?
「大軍沒有帶來。」
澹台器一邊往大帳里邊走一邊說道:「我帶來了八十名善戰老兵。」
「八十人......」
巴音可聽到這句話後楞了一下,他是怎么都沒有想到,涼州軍大將軍,帶著八十人就干離開涼州城,到了這一千多里之外的地方。
八十人,能做什么?
澹台器走到大帳正中,往四周掃了一眼:「你們是在商議如何殺我?」
他掃視一圈,被他看的人全都低下了頭,臉德仕克的第一反應都是要低頭。
可是片刻後,德仕克又把頭抬起來,起身,看向澹台器說道:「你倒是膽子真的大,只帶了幾十個人就敢來這里?現在好了,我們正愁沒有辦法進涼州城殺你,你自己跑來送死。」
他抬起手指向澹台器:「殺了他!」
他帶來的親兵就要動手,澹台器卻笑了起來:「我沒有帶來大軍,是因為我帳下將軍,已經帶著我涼州鐵騎攻入你國境之內,如不出意外,此時已經攻破你的王庭,你的妻兒,親朋,族人,都已經被我的鐵騎拿下。」
他邁步向前,筆直的走到德仕克面前,近在咫尺的看著德仕克的眼睛說道:「我只帶來了八十個人,因為帶來的人太多,你們的頭顱不夠分。」
德仕克臉色慘白,眼神明顯閃爍了一下,很快就喊道:「不要相信他,他就是在胡說八道嚇唬人,他的涼州軍不可能出城攻打我們......」
澹台器冷笑著說道:「還在拉盟友嗎?我的涼州鐵騎確實攻打的不是你們,而是你,但!」
澹台器掃了一圈後說道:「我不介意下一個打的是你們其中任何一個,我可以隨便指一個人,你們誰能隨便指一指涼州城?」
被他掃視的人,再一次都低下了頭。
澹台器走到巴音可那邊,在巴音可的位子上坐下來,看了一眼面前的杯子,巴音可立刻俯身給他倒了一杯酒。
澹台器將杯子端起來一飲而盡,然後緩緩吐出一口氣。
「你們自己做決定吧,想殺我的話,不妨動手試試看。」
沒有人敢接話,連德仕克都沒敢。
泠鳶國的皇帝別卜課托等了一會兒,第一個俯身道:「我們泠鳶國,永遠都是大將軍的朋友,我們此次前來,都是被德仕克騙來的。」
「是是是......」
他這一開口,除了德仕克外的其他人,全都連連附和。
「你們這群蠢貨!」
德仕克咆哮道:「你們都中了他的奸計,他就是在分化瓦解我們!」
澹台器哼了一聲:「分化瓦解?我需要嗎?沒有黑武人給你壯膽,你敢大聲對我說話嗎?」
他將長刀抽出來往前一擲,那長刀咄的一聲戳在地上,刀柄急速的顫著。
「我把我的刀仍在你面前。」
澹台器看著德仕克問道:「你敢撿起來嗎?」
澹台器端起酒壺,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來,沒有送到嘴邊,手停在半空。
他抬起頭問了一句:「剛才他是不是逼著你們表態來著?」
澹台器問。
泠鳶國皇帝別卜課托臉色變幻不停,猶豫再三,一把將澹台器的長刀從地上拔出來,然後一刀捅進德仕克的肚子里。
澹台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一群烏合之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