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七章 彼此試探(2 / 2)

不讓江山 知白 1749 字 2021-04-09

這名字正經嗎?

那位李大公子留在運寶齋的嵩明先生真跡是兩句詩詞,可詩詞真的是一言難盡。

鄰家有女初長成,力拔山兮氣蓋世。

說狗屁不通也不為過。

然而嵩明先生更不正經的東西就是那幅扒窗台貼,要不是嵩明先生寫的,絕對會被朝廷列為禁書之一。

扒窗台貼的前幾句是......十五歲那年之往事,隔壁是一個貌若天仙的女子,但她命苦丈夫沒了,也沒有子嗣,她說喜歡小孩子,所以整日都哄著我玩,可我已經不是小孩子......若是有一天她沒來找我,我就要去扒窗台看她......

這中粗俗的記錄,簡直不堪入目。

可就因為是嵩明先生寫的,所以被文壇大家譽為不拘一格,打破陳規,等等等等,溢美之詞一籮筐。

如果李叱知道嵩明先生和李先生之間的聯系,就一點都不會覺得奇怪了。

李先生最早最早最早在這個世界賺到的第一筆銀子,就是靠著回憶寫西游記,賣得最好的一部分就是蟠桃園定住七仙女那段。

因為李先生不要臉,把這段詳細寫了一些。

客棧中。

夏侯玉立有些不理解:「為什么要安排廷尉軍的人去星辰樓?如此一來不是打草驚蛇了嗎?」

李叱笑道:「因為運寶齋的人,就在等著我們打草驚蛇。」

他走到窗口,看著外邊的大街,不久之後,黑騎的隊伍就會從大街上經過。

「昨天夜里我仔細想了想,如果運寶齋的東家,就是藏身星辰樓的那位俞公子,那么為何運寶齋的小伙計會如此沒有防備的去見他。」

李叱道:「一個連曹家都翻不出來的人,卻被我們這樣輕而易舉的找到,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運寶齋的人希望我們找到俞公子。」

夏侯玉立想了想,大概明白過來:「所以那個俞公子不是運寶齋的人,運寶齋的伙計去見他,就是故意引我們去抓這個人,如果我們動手了的話,運寶齋的人就會明白,你和我其實都是寧王安排的人罷了。」

李叱點了點頭:「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只要廷尉軍黑騎的人一出,該躲起來的就會馬上躲起來,他們躲起來的地方,才是真正的藏寶的

地方。」

夏侯玉立:「你的腦子里是不是藏了一只老狐狸。」

李叱笑了笑後繼續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曹獵的人也早就已經暴露了,足以說明這個一直都沒有現身出來的人,卻能看到一切。」

夏侯玉立:「所以這個人絕沒有藏起來,只是讓人以為他藏起來了,他有九成的可能就在運寶齋里。」

李叱嗯了一聲:「一個自負的人,會在敵人開始針對他的時候,他還能閑來無事一樣的旁觀。」

夏侯玉立問:「現在豫州城已經封閉,只進不出,他就算再自負還能躲的了多久?既然我們猜測那個人必在運寶齋中,直接全部拿下也就好了啊。」

李叱看向夏侯玉立:「可是運寶齋里都是當今天下的大家。」

夏侯玉立又仔細想了想,明白了。

如韓畫眉這樣的人被李叱抓了的話,別說敵人那邊的,就算是豫州城里的文人們都會一片嘩然。

在豫州城里,韓畫眉就是名副其實的文壇大家書生領袖,其他人也都一樣的舉足輕重。

若是一口氣全都抓了的話,城內文人必會被挑唆起來給李叱施壓。

而這件事,一旦被敵人宣揚出去,李叱的名聲也會很不好聽。

天下殺人的刀,不僅僅是真的刀,還有文人的筆。

李叱道:「如果我們動手抓來的,卻沒有一個真正的緝事司的人,那么這件事就會被人拿出來大為宣揚。」

夏侯玉立此時才明白過來,做一個成功的上位者,原來真的復雜到讓她有些頭疼。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李叱就算不顧及自己的名聲,李叱手下的文臣武將,也都必須要為李叱顧及名聲。

「所以戲還得接著演。」

李叱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咱們去運寶齋。」

兩個人收拾好,帶了一枚刻制最好的印章出門,朝著運寶齋那邊步行過去,反正也沒有多遠。

而在暗中看著他們的劉仰公卻忍不住微微皺眉,心說價值十幾萬兩銀子的黃金就放在客棧里,兩個人全都出門去了,這難道還不足夠明顯嗎?

如果此時他調動人手去客棧把銀子運出來的話,怕是立刻就會被按住。

於是劉仰公悄悄退走。

他沒有回運寶齋,而是轉過兩條街之後,到了一家賣糕點的鋪子門外。

這鋪子的老板是一個婦人,看起來三十歲左右,原本這店面是夫妻二人經營,幾年前丈夫去世之後,便是這婦人一個人撐著。

因為這婦人有些姿色,所以城中不少潑皮無賴總是來搗亂,但凡有人來,她便握住一把刀,要么殺了想占她便宜的,要么就自殺。

幾次之後,那些潑皮都不得手,於是想趁著晚上下手,結果走到半路上,巧不巧的遇到了暗道勢力火拼,這幾個潑皮被牽連進去砍死了。

這條街上的人,都稱呼這婦人為梅姑姑,街坊四鄰都敬重她剛烈,所以都是能幫就幫。

劉仰公進了門,笑了笑道:「來二斤二兩桂花糕。」

梅姑姑微微皺眉,往四周看了看沒有什么人,於是壓低聲音說道:「你不該來。」

劉仰公笑道:「沒人跟著,放心,你只管裝糕就是了。」

梅姑姑手腳麻利的把桂花糕裝好,在她做事的時候,劉仰公道:「咱們得想法走了。」

梅姑姑點了點頭,把桂花糕遞給劉仰公:「子時之後再來。」

劉仰公拎著桂花糕離開。

梅姑姑站在那,沉默了許久之後,低頭看了看腳下踩著的青磚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