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里有一個女人語氣清冷的說道:「做點事為什么如此麻煩?盡快處理干凈,昭兒,你跟我到後院來。」
說完之後,幾名壯漢抬著轎子直接奔後院那邊去了,雲小昭吐了吐舌頭,低著頭跟了上去。
老孫用肩膀撞了撞歸元術:「你家娘們兒看著好像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心腸夠狠的。」
歸元術道:「我現在就怕......咱倆一會兒也......」
老孫:「呸呸呸,呸你婆婆一臉尿【sui】,哎壞的不靈好的靈,這人胡說八道,四方神靈別當真,要當真就死他一個,死道友莫死貧道。」
他倆說話的時候,那些冷面無情的漢子已經上前,把裴半成的人包括裴半成在內,全都用繩子勒住脖子。
沒多久,那些人就盡數被勒死。
大興城里暗道上的一方大豪裴半成,還是山河印中的重要人物,就這樣被勒死了。
所以這事情就顯得更為荒誕離奇,就好像假的一樣。
歸元術甚至生出來一股沖動,想過去看看那些人是不是真的,也是不是真的死了。
所有被抓來的人死掉之後,成隊的甲士開始退走,那些看起來身手不凡的護衛也退走了。
場間就剩下一地的死屍,還有沒人理會的歸元術與老孫。
他倆愣神的時候,從後院過來兩個人,抬著一具身穿宦官服飾的屍體,也扔在死屍那邊,然後也默默的走了。
片刻之後,歸元術忽然間像是醒悟過來什么,連忙跑到那些死屍所在。
他在
老孫驚詫的目光中,翻了翻裴半成的衣服,然後又跑去翻那宦官的屍體,再去翻其他人的屍體。
老孫一直看著他,直到歸元術空手而回。
老孫:「一個銅錢都沒翻到?」
歸元術:「你才那么財迷去死人身上翻錢,我是去翻聖旨的,難道你還看不出來?裴半成的人,再加上一個太監......說明裴半成東西可能到手了。」
老孫:「有道理。」
歸元術轉身又回去了,繼續挨個翻。
老孫嘆道:「聖旨那么大的東西,又不是小紙片,你還能翻不著?」
歸元術:「這回是翻錢。」
老孫:「......」
不多時,歸元術拎著不少錢袋子回來,看起來確實收獲頗豐,他把這些錢袋子全都揣進衣服里,肚子那塊就顯得鼓鼓囊囊的。
老孫道:「你剛才說了,咱倆的下場可能和他們一樣。」
歸元術拍了拍肚子:「那我也願意這么死。」
倆人此時不僅僅是一頭霧水,還有尷尬,因為真的沒有人理會他們。
但是他們也確定走不了,四周院牆上的弓箭手還在,而且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門口的人也在呢,排列整齊的像是一堵牆。
又沒人理,又不讓走,這局面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老孫在台階上坐下來:「那姑娘看著像是一張白紙,行事如此狠厲,你以後有罪受。」
歸元術:「和我有雞毛關系,她也只是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在戲弄我而已,就像是戲弄裴半成一樣。」
正說著,雲小昭背著手從後邊回來了。
她身上是雪白的長裙,但一點也不在意,直接就在歸元術身邊坐下來。
挨的還挺近。
歸元術下意識的躲了躲,他剛剛見識到了這個女人的手段,再看看她那張當世第一清純的臉,他理解了什么叫蛇蠍美人。
雲小昭見他躲開,還是不生氣,用一種格外溫柔的語氣說道:「你答應以後對我好好的,我就把一切告訴你。」
歸元術:「這位姑娘,你玩夠了沒有?」
雲小昭道:「你不信?」
歸元術:「我為什么要信?」
雲小昭道:「因為你在雲酥樓的時候沒有碰我啊,哪怕是孤男骨女共處一室,你也沒有碰我。」
雲小昭看著歸元術的眼睛說道:「我第一次見到一個男人如此的干凈,看我的時候眼神里也沒有邪念,你和其他男人都不一樣。」
歸元術:「就因為這個?」
雲小昭:「就因為這個,當然這是原因之一,不是全部。」
歸元術道:「那你可能誤會了,我不是沒邪念,是我不行,唉......我一直都不行,從六歲起就不行了,你要是不想殺我們就放了我們,不然的話還是直接動手比較好。」
老孫的嘴角在抽抽。
他心說果然是個傻缺啊,人家要是真的想殺你,還會這樣挨著你坐下來?
這種距離,人家不是把命都送給你了嗎?
他想著以後自己要是有孩子了,千萬不能像歸元術這樣蠢,再想想,自己就算是娶一頭豬,也不可能生出來這么蠢的孩子。
然後想到紫衣女子,他心說對不起對不起,你當然不是豬。
然後眼神里有一抹悲傷一閃即逝。
你當然不是豬,你當然也不會嫁給我。
雲小昭起身,拉了歸元術一把:「走吧,帶你去見個人,見到了你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歸元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