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才是謝懷南想讓讓沈如盞轉達給李叱的誠意。
以後謝懷南就不會離開豫州了,他不走,謝家就算是綁在了寧王的船上,不打算下去了。
與此同時,京州,海城。
天命軍六七十萬大軍已經在這駐扎了數月之久,和朝廷那邊的談判還沒有什么消息傳回來,這個冬天又冷的出奇,所以楊玄機也只能是熬著。
等到來年春暖之後,再審時度勢,看看接下來應該怎么打。
如果和朝廷那邊的談判最終是他想要的結果,那接下來的目標,就是寧王李叱。
不把這後顧之憂解決掉,楊玄機都不敢盡全力攻大興城。
「主公。」
剛剛從荊州逃回來沒有多久的裴崇治快步走進書房,俯身道:「荊州那邊剛送來的消息,謝家......叛了。」
坐在書桌後邊的楊玄機猛然抬起頭,一時之間,有些不敢相信。
「謝家叛了是什么意思?」
楊玄機臉色有些難看的問:「難不成除了謝秀和謝狄之外,謝家還有誰投靠了過去?」
裴崇治道:「是整個謝家。」
楊玄機手里拿著的書冊微微顫了一下,然後他啪的一聲把書冊扔在桌子上。
「謝懷遠是想干什么?」
楊玄機眼神里已經有了若隱若現的殺意。
片刻之後,楊玄機忽然看向裴崇治:「你們裴家和謝家向來走的親近......」
裴崇治不等他把話說完,連忙俯
身道:「謝家走了錯路,裴家不會也走上錯路。」
楊玄機在心里松了口氣。
要說到這中原之內,實力強大的世家大族,謝家可排進前五,裴家都要稍稍遜色一些。
再算算以前能排在謝家之前的,楊氏皇族不算在內,王家的態度有些不堅定,他們向來都是左右下注,不到關鍵時候不會做出選擇。
此時看著,王家似乎還更偏向於朝廷那邊,可也只是要做一個忠臣的表象出來而已。
曹家已經投到李叱那邊去了,宇文家被衰敗,長孫家隱忍。
「你怎么看?」
楊玄機問。
裴崇治道:「家里也送來消息,說謝懷南親自去了豫州,應該是去和寧王李叱談條件了。」
楊玄機很明白,謝懷南親自去了,那就沒有什么回旋的余地。
裴崇治繼續說道:「謝家是覺得有本錢可以要挾主公,若是不加懲治,他們會更無顧忌。」
楊玄機問:「如何懲治?」
裴崇治回答:「以臣下的想法,這個冬天,京州這邊並無戰事,可以讓大將軍楊丁方率軍十五萬回荊州,與大將軍安暖匯合,給謝秀施壓。」
楊玄機聽到這,眼睛就微微眯了起來。
裴崇治繼續說道:「謝家的根基之地在荊州,謝秀投降,謝家也只是不得已而為之,王爺分兵過去,回荊州只需月余時間,兩位大將軍合兵之後,一路牽制謝秀,一路直撲謝家的族根之地庭陽。」
楊玄機緩緩點了點頭:「只要大軍圍困庭陽,謝家還能怎么樣......另外,既然要敲打,就敲打的重一些。」
他看向裴崇治:「你安排人去豫州,把謝懷南給我抓回來,若是抓不回來活的,就把死的帶回來。」
「是!」
裴崇治俯身。
楊玄機自言自語似的說道:「地上的草,風一吹就跟著擺,要向讓草不擺了,就把一部分草連根拔出來,壓在剩下的草上邊,彎了腰,也就不擺了。」
裴崇治俯身道:「臣下明白,臣下這就去調派人手。」
楊玄機道:「去吧,別拖的太久,拖的久了還會讓謝家的人以為,我不敢把他們怎么樣。」
豫州城。
沈如盞把謝懷南的話原原本本的告知李叱,李叱聽完之後忽然覺得這個謝懷南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沈如盞道:「謝秀說過,謝家的事,看似是謝懷遠做主,實則是謝懷南給出判斷,謝懷遠再做決定,既然謝懷南來了,所以謝家的態度倒是不用懷疑。」
李叱點頭:「票號的生意就做了吧,另外......謝家做的不是私-鹽生意嗎,告訴他,他賣什么價格,寧軍采買,就按照什么價格收。」
另外一邊,謝家的老宅。
謝懷南洗了把臉,然後走到院子里給荷池里的魚兒喂食,謝七兮在不遠處擺了個桌子,給謝懷南泡上茶。
她問:「這事應該能成吧?」
謝懷南笑著說道:「如果過兩日有人來,說寧軍的用鹽以後會從我們謝家這邊采買,就是成了。」
謝七兮一怔。
謝懷南道:「你現在明白為什么要辦個票號了嗎?送禮物,哪有那么簡單的。」
謝七兮仔細想了想,恍然大悟。
先和沈醫堂聯手辦個票號,然後以票號的名義從謝家采買食鹽,用謝家自己的銀子買謝家自己的東西。
這樣送禮物,是不是更有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