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得到消息,唐匹敵親自率軍往南,而他帶著的是才趕到京州沒多久的納蘭鐵騎。
五萬騎兵一動,韓飛豹那邊有什么舉動都不必擔憂了,況且看到這五萬精騎,韓飛豹那邊還能有什么舉動。
韓飛豹又不知道,進大興城的人竟然是寧王李叱,如果知道的話,他大概還是會拼盡全力的去打一打。
回到大營之後,李叱就召集所有人議事。
唐匹敵聽聞楚皇已經願意投降,他忍不住笑了笑:「這一戰便再無懸念了。」
他看向澹台壓境道:「你可有把握?」
澹台壓境點頭:「我去最合適,好歹那些人應該還聽聞過我父之名,他們也容易接受些。」
唐匹敵嗯了一聲,又看向高希寧道:「你再調派兩營廷尉軍,我調派三萬騎兵,便可足夠保護燕先生和澹台安全。」
高希寧點頭:「沒問題。」
安排妥當之後不久,澹台壓境帶著三萬輕騎,繞過韓飛豹的大營南下。
韓飛豹准備分兵攔截,他這邊要分兵,唐匹敵安排的騎兵就在側翼出現。
兩邊的隊伍僵持了一會兒,韓飛豹只好下令退回。
此時此刻,韓飛豹也知道楚皇楊競做出了什么樣的選擇。
於是他安排人連夜趕往揚州,希望能得到關亭候的支持。
可是他派去的人就算是晝夜兼程不眠不休,到了揚州也已經沒有什么意義了。
因為就在不久之前,關亭候在
揚州城做了一件大事。
那天,恰好是關亭候的生日,他在揚州城里大擺宴席。
非但邀請了軍中所有將領和謀臣,還邀請了揚州城里不少名流。
這一場酒喝的天昏地暗,關亭候顯然是十分盡興,幾乎是挨著桌的與人喝酒,到底喝了多少已經不可計數,陪酒的人都喝的一塌糊塗,到後半夜的時候關亭候就醉的人事不省。
結果他睡著了之後沒多久,他的親兵營將軍和幾個謀臣不知道因為什么吵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喝多了酒的緣故,人就沒了理性,那位親兵營將軍一怒之下,帶著親兵營把這酒場給屠了。
有人連忙去請示關亭候,結果關亭候醉的人事不省叫都叫不起來。
這一夜,親兵營殺了至少數百人,尤其是那些謀臣,幾乎一個不剩。
其中也有不少本地的鄉紳,他們算是被連累了,純屬倒霉。
知道第二天中午關亭候才睡醒,知道此事後大為惱火,下令嚴懲。
他的親兵營將軍被關押起來,說是查明之後在城中當眾處置。
然後又挨家挨戶的去道歉,去賠禮,最終他覺得因為此事太過分,實在是愧對揚州城支持他的父老鄉親。
所以決定離開揚州,不管是誰不管怎么勸說也沒用,他堅稱已經沒臉再繼續待下去了。
那位犯了大錯的親兵營將軍,據說是被砍了腦袋,可誰也沒看見。
至此,關亭候突然脫控,帶著數十萬大軍離開揚州城一路南下,返回越州去了。
這個人更為離譜的是,後來他都沒在越州停留多久。
只說京州這邊,韓飛豹還不知道關亭候已經南下的事,因為那邊可以給他通風報信的人,都死絕了。
關亭候假借醉酒,一口氣殺光了那些監視著他的人,瀟灑的走了,退出爭奪中原的序列。
他走了,可韓飛豹卻還要把他算計進來,因為到了此時此刻,真正的決戰馬上就要到了。
此時的他必須和關亭候聯手,才能有機會打贏和楚軍聯手的寧王李叱。
在關亭候率軍南下之後不久,揚州城內,關亭候曾經住過的那個園林中。
幾個身穿長袍的人站在那已經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們帶著遮住臉面的黑巾,可卻依然能感覺的出來他們臉色一定都很不好看。
「好像要輸了?」
其中一個人先開口說了句話。
另外一個人點了點頭:「看起來是的,原來這個世上的人,不都是那么聽話。」
「我也沒有想到關亭候會跑,憑韓飛豹一人之力,怕難以回天了。」
為首的那個人嗯了一聲,他抬起頭看了看天空,良久後說道:「寧王之勢已不可阻擋,現在與其將賭注都押在韓飛豹一人身上,不如早做打算了。」
「只要那個家伙還活著,我們就會被一直找下去,寧王也會支持他一直找下去。」
「那就先去把我們之間的事解決了。」
為首的人看向身邊另一個身穿長袍的人:「他在太山?」
「是。」
那人回答:「已經在太山有一陣子了。」
為首的人緩緩吐一口氣:「那咱們就先去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