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廖亭樓被架到了邊關校場上,號角聲響起,城中士兵除了在城牆上當值的人之外,全都集合到校場上觀看。
廖亭樓被架到校場正中,他看著那些邊軍漢子們朝著他怒吼,一聲一聲殺字呼喊聲破雲天。
也不知道此時此刻的廖亭樓心里想了些什么,他掃視一周後閉上眼睛,沒有說一句話。
行刑的刀斧手上來,一刀將廖亭樓的人頭斬落。
兩天後,血浮屠營地。
有逃回來的馬賊將事情經過詳細告知許素卿,許素卿聽聞後大驚失色。
廖亭樓是他結義兄弟,他如何能不擔心?
黑武親王闊可敵夜瀾派來的特使耶伏芝見許素卿如此反應,他心里倒是開心的很。
如果那廖亭樓被寧軍所殺自然最好,如此一來,血浮屠日後和寧軍交戰,就必然會滿懷仇恨。
「我要去邊關。」
許素卿起身就往外走,大步流星。
「殿下。」
耶伏芝連忙追上去,一邊追著走一邊說道:「漢王殿下何必如此莽撞?這消息傳回來,說不得是寧軍的人故意放了活口回來。」
「他們就盼著殿下你此時帶兵去邊關,十之七八已經有寧軍在半路埋伏。」
見許素卿根本不理他,耶伏芝大聲說道:「你如果貽誤了戰機,破壞了黑武帝國大軍南下之事,你知道後果嗎?!」
聽到這句話,許素卿猛的停住腳步。
耶伏芝還以為自己這話鎮住了許素卿,卻見許素卿忽然一回頭,伸手抓向他的咽喉。
在看到許素卿出手的瞬間耶伏芝就做出了反應,大概不到一息的時間之內,他連續變幻了三個方向。
然而沒有用,許素卿那只手動作看起來並不快,可他就是躲不開,隨隨便便一樣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我從來都不喜人聒噪,你要么現在閉嘴,要么死後閉嘴。」
許素卿隨手一甩,耶伏芝的身軀就根本不受控制的飛了出去。
以他黑武劍門劍師的實力,在被甩出去後有足夠的能力調整身形。
然而......在被甩出去後他的身體依然不受控制,好像身上的力量都被許素卿剛才那一捏之力給封住了。
耶伏芝腦子里想到了怎么去控制身體,怎么才能穩穩落地,可也只是想想罷了。
砰地一聲,耶伏芝後背撞在一根柱子上,整個木樓好像都搖晃了一下,頭頂上有灰塵簌簌而落。
摔在地上的耶伏芝硬是好一會兒都沒能站起來,身體里血脈不暢,四肢發麻。
胸口更像是塞著什么東西似的,連呼吸都困難,直到他哇的一聲吐出來一大口血,這才好了些。
再看時,哪里還有許素卿的影子,人已經不知道出去多遠了。
耶伏芝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掙扎起來,手扶著柱子喘息。
此時心中只想著,待日後定教你明白什么是生不如死。
出身黑武鬼月八部,又是劍門的劍師,耶伏芝何曾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他緩了好一會兒後才氣血才恢復過來,這地方他也不願意多呆了,讓手下人扶著他離開。
出了木樓的時候,他以為會看到整個血浮屠的隊伍都集合起來,卻沒有想到營地里的人幾乎沒有什么動作。
他好奇的問了問,才知道是許素卿太過心急,出木樓後牽了一匹馬就沖了出去,手下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耶伏芝心說這樣更好,那狂傲無禮的家伙自己跑去邊關送死,這血浮屠的隊伍反而更好控制一些。
最主要的是,剛才許素卿對他出手,他是真的害怕了。
就在他心里想著這些的時候,卻見這血浮屠的另外幾個首領,已經在下令集合隊伍。
耶伏芝本想阻攔,可再一想,這群根本就沒什么規矩可言的馬賊,又怎么可能聽他的。
與此同時,邊關。
葉先生站在城牆上眺望北方,那茫茫原野上,似乎有什么東西吸引著他的注意。
千辦虞紅衣和尚青竹兩個人走到葉先生身邊,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後,同時微微點頭。
虞紅衣道:「先生,那日有馬賊僥幸逃脫,以憾三州對他手下兄弟的態度,必會帶兵前來搶人。」
尚青竹道:「所以我們兩個商量了之後,來請示先生,可否准許我們兩個帶隊伍出去在半路伏擊。」
葉先生搖了搖頭:「不能去。」
他的手扶著城牆,臉色凝重的說道:「以我們現在的兵力去城外伏擊,毫無優勢可言......」
說到這葉先生停頓了一下,然後語氣更為凝重的說道:「如果是許素卿來,你們在半路上攔不住他,還會被殺,別心存僥幸,沒有任何意外。」
虞紅衣好奇的問:「那人真的強到離譜?」
葉先生再次沉默下來。
良久之後,葉先生嘆息一聲道:「我應不是他對手,我,加上你們幾個千辦,或許也不是他對手。」
「十幾年前的許素卿是三州第一大俠,出手會留余地......可現在他已經是憾三州了。」
說到這,葉先生的眼神更為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