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張家,上上下下,幾乎都聽令與妹妹。
這個24歲,才剛復興大學畢業的妹妹,已經成為了家族的智囊軍師。
「郭少澤這柄刀……挺鋒利的。」張若初嘴角帶著一抹弧度,輕輕在宣紙上,劃過一道虛線。
水墨淡彩,形成了一道煙雲。
「之前,既讓他搶占吞並了黃家的勢力,那…總得有些用武之地吧。讓他去吧。」張若初聲音磁性平靜,淡淡說道。
「更何況,秋氏集團的成敗,不好說。」
「為何不好說?這一局,秋伊人必敗,毋容置疑。就連商務部,都被郭少澤買通了。」大哥張貅不解的問道。
張若初的美眸,微微一凝。
遲疑許久,才吐出了四個字,「因為有他。」
此言落下,張若初手中的狼毫,竟是不可察覺的,微微一顫。
在宣紙上,留下一個墨點。
他?
因為有他?
大哥張貅半天沒反應過來。
好久,才突然醒悟。
「你說的他,是指……陳?」
張貅只說了一個姓,並未再說下去。
因為,這個名字,已經知曉。
妹妹張若初美眸平靜,緩緩點頭。
她口中的那個他,正是……陳縱橫。
「他只是區區一介武夫…就算能打,也動不了這片江南商界的天吧?」大哥張貅不解問道。
「兩個月前,我也是如你這般想法。」張若初搖搖頭,絕美的瞳孔中,閃過一絲深邃。
「可他,滅了黃家。」
此言一出,書房內,空氣便寂靜了下來。
是啊。
一人之力,屠滅黃家。
那黃家,雖然位於四大家族之末。
可,那畢竟也是百年巨族啊。
被一人,說滅就滅?
這等實力,根本…不容小覷。
大哥張貅沉默,許久才不屑說道,「他和我的刀,還不一定誰快呢。」
對於那個陳縱橫,張貅帶著敵意和不屑。
他身為張公館的繼承人,又豈會,怕了那區區一個過江龍?
「可我,看不透他。」
張若初語氣復雜,緩緩說道。
她,下意識的舞動手中狼毫小筆,將宣紙上那個墨點,輕輕渲染,化成了一只,翱翔蒼穹雪幕的凶鷹。
一只凶鷹,突然入江南。
誰,能猜透局勢?
陳縱橫在。
就連張若初,都猜不透,這場戰局,究竟誰勝誰敗。
兩個月前,她已經猜錯了一次。
而今,她不敢再猜錯第二次。
所以,此時,不能出手。
……
傍晚,奔馳車隊,緩緩行駛在夜幕中。
臨近元旦,江南的夜,變得更加寒冷。
而邁巴赫轎車內,暖氣開到了最大,卻依舊溫暖。
秋伊人坐在後排座椅內,俏臉復雜。
淡淡凝望著窗外。
如今,萬般壓力壓身。
這種情況之下,她也只能,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平靜面對。
快元旦了。
這個跨年,對她而言,卻是前所未有的憂心忡忡。
她扭頭,眸光輕輕看了一眼身旁的陳先生。
陳先生依舊平靜的坐在椅子上,淡淡吞吐著煙圈。
整個邁巴赫車廂內,都充斥著煙圈那濃郁刺鼻的味道。
這些日子以來,秋伊人被陳先生天天煙圈熏陶,幾乎已經習慣忍受了這刺鼻的煙味兒。
「先生,您這個月的工資…或許,要拖欠幾天。」秋伊人遲疑片刻,對陳縱橫抱歉說道。
按照,她給陳縱橫定下的薪酬。
是年薪,一個億。
按照月份來發,那么,每個月,便要支付陳縱橫一千萬的薪水。
之前幾個月,薪水都是照常支付的。
一千萬工資,按月,照常打進陳先生的銀行卡里。
可,如今,這個非常時期階段,秋伊人被迫之下,只能…暫停一下陳先生的工資發放,試圖緩解公司的經濟危機。
因為陳先生一個人的月工資,就能抵得上集團麾下,一個廠房,數千名員工的月工資。
秋伊人不忍讓那數千名員工們斷了工資生計。因為那些員工們身上,背負著各種,車貸、房貸,家庭壓力。
無奈,她只能試圖,說服陳先生。
先暫停一下陳先生的收入工資,以補貼那些廠房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