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清償(2 / 2)

紅妝名捕 水紅xl 1581 字 2022-10-18

她如何去怪江若寧先前的沖動,置自己於尷尬之中。與江若寧所受的一切相比,她的委屈實在太小了。

楊氏對阿寶道:「一會兒隨二嬸嬸回鎮北王府吧?」

「不要!我要和娘親在一起。」

楊氏很想說:那不是你娘親,不是……

可,溫如山做這么多不就是想保護阿寶。

阿寶還這么小,她如何懂得大人之間的那些恩怨。

江若寧垂頭笑道:「阿寶想與我在一起,就讓我們待一起,住上兩天,我再讓人送她回去,也許待她再大些,她就明白了。」

江若寧領著阿寶自偏門出來,慕容琅立在一側:「江姑娘,出了什么事?」

她微微含笑,「沒什么,處理一些個人的事。」她點了點頭,抱著阿寶上了馬車。

馬車開動,江若寧微闔上雙眸,數年的困饒今日終於解決了,這不是輕松,而是一種解脫,說開了、放下了。

*

鎮北王府。

楊氏一回家就把在宋家宴會發生的事告訴了溫令寬。

溫令寬驚道:「江若寧指責宋家行刺她?」

其他人不知道,可楊氏當時立在一邊,卻是清楚聽到江若寧與越**奶之間的談話。越**奶當時完全被江若寧的話給驚愣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應,或許是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

楊氏道:「不僅如此,她還交給越**奶一個錦盒,提到了十八年前什么的,我又聽到她說她為宋家做的兩件事足可以償還宋家對她的那點小恩……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我瞧得出來江若寧似乎很怨恨越**奶……不對,那不是怨恨,根本就是瞧不起、是鄙夷。江若寧走後,越**奶突然昏倒。之後,是宋家的大少奶奶在宴客。」

楊氏一路上也在琢磨這事,「我懷疑……懷疑江若寧其實是越**奶的另一個女兒。只是不知何故,她把自己的女兒送走,似乎十八年來從未過問……」

如果江若寧是宋家的女兒,溫如山與宋清塵就做得太過,一個自幼被家族所棄,長大後竟又被親姐姐算計、代替,甚至還被宋家行刺……

溫令寬與楊我說了幾句,轉身去了桔園。

溫如山正在屋里練武,當聽到這事時,「你說宋家刺殺江姑娘?」

溫令寬肯定地點頭,「錦心說,她親眼看到江若寧拿出了一塊宋家特有的令牌還給越**奶,還說,這件事她已經替宋家遮掩過去了,宋家對她的恩惠,她用這件行刺案、阿寶的事已償清。從今往後,她與宋家再無分毫干聯……」

當她絕情地說出這些話時,她的心又該何等的痛。

溫如山又憶起那日夜晚,他無意聽到江若寧與阿歡之間的談話,那些往事讓他聽了心疼。

江若寧其實並不如她表面看起來這么堅強,她亦有柔軟的一面。

溫令寬問道:「大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溫如山將近來的思緒理了一遍,「我在青溪縣見過養大江姑娘的河江氏,她說江姑娘確實是宋家的嫡女。十八年前,越**奶病重,令貼身侍女河德秀將她送到青溪縣鄉下,河家是這侍女的家。

江姑娘自小聰慧,是在四五歲時便知曉了自己的身世,她乖巧、懂事,就想見到自己的親生爹娘……」

他說了一個幼小女兒躲在角落捧著以為是母親送的長命鎖,長大後,才知道那只是打賞下人的東西;她穿著用舊裳改做的衣服,以是親娘穿過的,上面有親娘的氣息,長大後,才知道那些舊裳原是下人穿過的……

「因為她的坎坷,她厭惡名門世家的人,認為那些大宅門的人都是冷酷殘忍、無情無義,再因我對她的算計,她從來沒給過好臉色。你都不知道,我在青溪縣有多狼狽。我曾用討好那女人的法子去討好她……」

溫如山想到她的果決和堅持,心里就想笑。

溫令寬倒是聽著新鮮,「價值不菲的首飾,她說丟到火盆里就丟進去?」

這樣的女子,不為金錢所動,是如此別樣。

在她的面前,權勢榮華都遠不及真情來得可貴。

她敢愛,亦敢恨。

溫如山苦笑著:「那些首飾,我花了近萬兩銀子,她不曾看一眼就丟進去;名貴衣裳,也被她燒了;昂貴的胭脂水粉,被她丟到火盆里。

二弟,我從來沒遇到這樣果決、無情的女人,可她對阿寶又極好,給阿寶做飯,給阿寶做衣裳,還給阿寶做耍玩意兒。」

溫令寬問:「她心里有人了?」

「是青溪縣李家三房的公子,喚作李觀。聽她說,如果不是我當年的算計,三年多前她就嫁給李觀。四年來,她只做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破案的功勞讓給別人,讓那人幫忙將她在奉天府官媒署的婚姻檔案給銷了。

我從未見過如此固執的人,其實她不說出去,別人也不會知道她被人算計成親的事。可她說,做人要問心無愧,對得起天地良心,更得堂堂正正。

在她面前,我溫如山就是個卑鄙小人,敗壞了她的名聲,破壞了她的良緣。」

這樣的女子,有著鮮明的個性,即便溫令寬也厭惡不起來。

她活得這樣的真實,明白自己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