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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年的積怨,一朝的暴發,便有了今日發生的一切。
皇帝在忍慕容植,可慕容植又認為自己一直在受皇帝的刁難,這樣的兄弟,不發生矛盾又如何可能。
慕容植不知道皇帝給太後的家書里說了什么,但他想來,也不會是什么好事,否則太上皇夫婦如何會同意皇帝這般待他。
內務府大總管若有所感地點頭,「容寧候再三觸及皇上底線,皇上才會拿他下手。這普天之下莫非王權,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容寧候太糊塗了!
這敏王爺雖然時常胡鬧,可這些年大亂子沒有,他是小事糊塗,大事聰明。
唉,反是這容寧候,為了謝氏,竟沒了是非善惡之觀。」
關霆道:「就憑謝氏給謝賊戴孝,若在旁人家,足以『判黨罪』抄滅全家,皇上到底還是仁慈的,只奪了她在皇家的名分,以容王的縱妻無度,她還是這府里的女主人,榮華富貴依舊如初。」
內務府大總管不無同情地輕嘆,「容寧候這是被謝氏給毀了。這謝家的女兒,唉,當真無德,與謝賊一般,都如那又大又美的瓷花瓶,瞧著好看,插時令鮮花又太大,不中用啊!」
主院里的下人丫頭聽著他們議論,一個個噤若寒蟬,還得小心地服侍這兩位。
關霆道:「鎮北王妃知謝家獲罪,行事謹慎小心,可容寧候這位,竟如此招搖,還訓罵公主,口出狂言,當真是……禍從婦人起。」
一屋的下人。都在猜踱這二人說話的用意,難不成是借他們之口把事傳出去。
慕容琅帶著李亦菡自書院出來,一進主院就大吼:「金閹賊!你帶御林軍來我家抄沒是何意,你這個閹貨,信不信小王到宮里告你一狀。」
內務府大總管立時氣得咬牙切齒,他是太監不假,可這么多年。還沒人指著他鼻子如此罵。早前罵他的人,早就不在世上了。
他雖不能御前大總管相提並論,但也是宮里第二號紅人。否則也不能擔任內務府大總管。
關霆立在一邊,揖手道:「慕容琅,你現在已被剝奪世子位。再怎么說,金公公也是六十多歲的人。又是年輕時服侍皇上的老宮人,你怎能如此無禮?」
他……
被奪世子位。
現在他什么也不是。
慕容琅指著關霆。厲聲道:「你也不是好東西!你就是一個酷吏,推薦了一個喜歡酷刑的來旺,你們二人狼狽為奸,你們……」
李亦菡連忙打斷他的話。福身道:「請金公公、關大人莫與我夫君計較,他這是氣著了說的氣話,二位皆是皇上跟前得力的大總管與重臣。非同小可,才干過人。」
金總管將臉一轉。鼻息尖擠出一聲冷哼。
敢罵他,還罵他這么難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慕容琅,誰知道誰呢?
關霆神色淡淡,「我與金總管奉皇帝手諭,前來容寧候府抄沒違禁物,聽說府中有庫房、還有珍寶庫,能不能勞琅奶奶打開?」
這兩處是李亦菡握著鑰匙。
李亦菡遲疑了片刻,問道:「這……這兩處也要查抄?」
「自是要查抄的!」
外頭,傳來一個高昂地聲音:「太子殿下駕到!」
自慕容梁叛逆案後,太子沉默了,任著七皇子慕容琢上竄下跳地表現才干,昨日一試,正中皇帝下懷,連慕容植都被斥罵降位。
太子又讓他的人在暗里推波助瀾,故意挑起容王與皇帝的矛盾,容王一力護妻,皇帝勃然大怒,爵位一降再降,末了還令內務府金總管來抄沒違制物。
他怎么能安靜,自然要出來瞧看一番。
太子早就看不慣慕容植父子,據他的消息,在紅樓案事發前,慕容琅曾兩度進入過暗樓,慕容琅一定是知道什么,弄不好還知道他的事。
這就讓太子如同心頭被扎了一根刺。
雖然有消息指向江若寧,但皇帝說過,江若寧是上蒼賜給大燕的,象征是運數,又是個女兒家,他自然不怪江若寧,他要是傻子才會這樣的人作對,但他可以刁難容寧候府,可以報一報大仇。
太子翩然而進,看了眼院子里的幾十只箱子,「這里的東西還真不少呢?」
大半箱子的親王妃首飾,又兩大箱的親王妃衣裙。
突地,一件鮮紫色的華袍映入眼簾,「這新裳不錯,像是親王妃袍,如果送給我的太子妃,不算違制。」他大手一撈,將那疊放整齊的衣袍抖開。
金總管立時大叫:「是鳳袍!竟然是鳳袍!」
慕容琅夫婦怔在一側,不可思義地看著太子手里那件打開的綉袍,上面可是清楚地綉著九只鳳凰,這可是真正的後袍。
金總管顫著聲兒,「謝氏居心叵測,居心叵測啊!罪證確鑿,她是謀逆之心……」
關霆快步過來,認真一掃,這的確是一件華美的鳳袍。
「此事重大,臣立馬回宮稟報皇上。」
金總管喝問左右:「謝氏在何處?她好大的膽兒,竟敢私備鳳袍,她是想做皇後嗎?啊——」
慕容琅從未見過件鳳袍,搖了搖頭:「不會的!不是母親的,不是的……」
李亦菡一把將他扶住,暖聲喚聲「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