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剁椒魚頭(十一)(1 / 2)

名捕夫人 清閑丫頭 1685 字 2022-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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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事……

蕭瑾瑜默然一嘆。

幾年前剛接過典掌刑獄這把擔子的時候,蕭瑾瑜就意識到,自己這輩子注定是要耗在蠢人蠢事上面了。

以違法之舉來解決問題的人還不是蠢人?

這些蠢人辦的事兒還不是蠢事?

但近些年蕭瑾瑜接連把幾個愛將收入門下之後才發現,不蠢的人時不時的也會干出些蠢事來,有時甚至比蠢人干得還要心安理得。

景翊這兩口子便是他門下這類人里的典范,據他這些日子觀察,這二人成親之後也不知是吃了些什么,還是干了些什么,這般能力竟如雨後春筍一般,幾日不見便森森成林了。

蕭瑾瑜再次抬手揉上脹得發暈的額頭,有些認命地嘆道,「說。」

蕭瑾瑜聽她說蠢事說習慣了,冷月也看他這副自家養的貓撓了隔壁家的狗的神情看習慣了,干脆地應了聲是,利利索索地把方才發生的事敘說了一遍。

蕭瑾瑜一直揉按著額頭靜靜聽著,待冷月三下五除二地說完,才輕輕「嗯」了一聲。

臉皮是臉皮,規矩歸規矩,這通話說完,冷月規規矩矩地頷首一拜,「請王爺責罰。」

蕭瑾瑜這才抬眼看她,略顯疲憊的聲音里聽不出一絲怫然之意,「責罰?剛剛不是要請我善後嗎,這么一會兒怎么又成責罰了?」

冷月聽出蕭瑾瑜話中的戲謔,一愣抬頭。

實話實說,她這主子向來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若非他身份貴重又大權在握,單憑他那破脾氣,在朝在野就不知有多少人恨不得親手掐死他。

這事兒冷月在給他當侍衛的那段日子里感觸尤為深刻。

照常理,出了這樣的岔子,對證物素來慎之又慎的蕭瑾瑜不罰她抄個百十遍《金剛經》才怪,可這會兒他竟有心情拿她打趣。

這就說明一件事。

她自以為自己辦下的那件蠢事兒,要么是在蕭瑾瑜眼中還沒蠢到自己想象的那種地步,要么就是她壓根沒辦出來。

自己一時晃神讓蕭瑾瑜交給她的那封信化為一撮紙灰,這是景翊和神秀倆人親口承認過的事兒,毋庸置疑。

那么……

「王爺,」冷月一雙鳳眼生生睜成了牛眼,「我拿走的那份是謄抄的?」

蕭瑾瑜重新捧起茶杯,淺淺呷了一口,淡淡地道,「我若看得不錯,那高麗文的字跡應該是景竏的。」

冷月在蕭瑾瑜這雲淡風輕的話里聽出點兒滋味來,不禁一愣,「王爺,景竏把信拿來的時候,沒跟您說那是他謄抄的?」

蕭瑾瑜搖頭,擱回茶杯,不等冷月再問,已帶著清淺的倦意道,「安國寺里的事你且不要管了……倒是有個人,我不便前去拜訪,你替我向她問幾句話。」

「王爺請講。」

蕭瑾瑜把聲音壓低了些許,「你問問她,當初為何離開慧王府,又如何離開慧王府。」

冷月一愣,恍然回過神來,「王爺……您說雀巢的畫眉姑娘?」

蕭瑾瑜輕輕點頭。

事系皇室宗親,礙於天家顏面,蕭瑾瑜一般都是親力親為的,不過蕭瑾瑜為人清正之極,向來不近花街柳巷半步,又好像有什么女人上輩子欠了他似的,這輩子極少給什么女人好臉色,若不是女犯,他與人家說起話來真是既折磨人家又折磨他自己。

冷月既舍不得自家主子受折磨,也舍不得已然抱病的畫眉受她家主子的折磨,於是這一聲應得很是痛快,應罷,想起畫眉,驀然想起件好些日子之前就想問卻一直忘了問的事兒。

「王爺,」冷月向蕭瑾瑜剛放回桌上的茶杯里看了一眼,葉眉輕蹙,「卑職有一事不明。」

聽蕭瑾瑜輕「嗯」了一聲,冷月方道,「王爺,這成家的茶到底好在哪兒啊?」

蕭瑾瑜像是沒料到冷月會一本正經地問出這么一個問題似的,狠狠一愣,輕蹙眉頭看了冷月須臾,沒答,倒是悠悠地反問了一句。

「景翊到底好在哪兒?」

冷月一愣,臉上「騰」地一紅。

若非在公堂上,蕭瑾瑜與人說話多半是點到為止的,這話說到這兒,蕭瑾瑜本也沒想等冷月回什么,卻忘了冷月有上官問話必會回答的習慣,正要打發她走,忽然就聽她通紅著臉規規矩矩地答了一聲。

「他哪都好……」

蕭瑾瑜噎得臉色有點兒發青,見似乎是沒點到地方,又耐著些性子點化道,「那我為何不覺得?」

冷月一愣抬頭,兩縷有些怪異的目光落在蕭瑾瑜正努力維持著和顏悅色的臉上。

「您是男人啊。」

「……」

蕭瑾瑜忽然覺得,自己興許本就不是個春風化雨的材料。

蕭瑾瑜輕輕松松地冷下臉來,有氣無力地一嘆出聲,「出去。」

這點兒眼色冷月還是看得出來的,她家主子怒了,怒得莫名其妙。

茶的事兒還是得空問問景翊的好……

冷月正要一拜而退,還沒拜完,忽覺有人輕巧掠過二全廳的屋頂,急急向內逼近。

來人沒什么內家修為,但對於蕭瑾瑜來說,即便是一個三歲小孩也不能不防。方才與蕭昭曄談話,蕭瑾瑜已然屏退左右,眼□邊就只有冷月一人。